莫取笑了。”
田妙菡瞪了一眼后溪,看着那个虽然与伏念几乎同龄却已然富态便便的男子,忍不住打心里的反胃。嗤笑一声,不予理会,随即问颜路:“听闻你之妹自幼身弱,不知可有调理之法”
颜路行礼,回道:“多谢公主关怀。幼妹体弱多病,且由胎中而来,无法根治。路医术未精,虽寻得古药方,却未能奏效。”
田妙菡似是想起什么,又问:“昨日颜盏唤我之名,可有对你谈及我之事”
颜路摇头,田妙菡有些失落。
此时,田彧转移话题,道:“伏念先生,不知你对天下之事有何见地”
伏念敛眉道:“小圣贤庄只专心研修学问,不涉军国政治。”
田彧挑了挑眉,笑意中带着几丝好奇:“哦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先生果然深得儒家先贤之道啊”
伏念欠腰,轻声道:“不敢。”
田彧起身,望了一眼颜路,道:“我等前来叨扰本是看望故友,其次,小圣贤庄乃天下名士聚集之地,亦是前来学习的。若伏念先生觉得不妥或是不便,可说与我。”
伏念亦起身,回道:“公子说笑了,只是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几人一直闲聊,时有说笑,或是比习射箭之术,或是御马而赛。渐渐入夜,冬月初升,明晃晃地洒在地上,仿若一地寒霜,沁人的凉气刺骨而来。
田妙菡终于忍不住了,对田彧道:“王兄,我欲前往风雪小筑看望颜盏,你与伏念先生、后公子慢聊罢”
颜路心下一沉,果然,后溪亦称欲看望盏儿。田妙菡训斥道,“待其及笄嫁与你,有的看呢少跟随我之意”
后溪住口了,田彧责备田妙菡道:“妙菡,不得如此无礼”
田妙菡扭头不作理会,只拜托颜路带路前行。在伏念身侧擦过时,伏念让与一旁,她抬眼瞥了一眼伏念,那威严中透出一丝暖意的眼神,掠过她投到别处。她有些失神,别过脸,急急行走,不慎被石路绊倒。
伏念伸手扶住她:“公主小心。”
田妙菡不抬头,站稳后,轻声回道:“多谢。”
伏念深知男女授受不亲,立刻松了手。田妙菡只默默地随着颜路而去,不再看他。
田彧笑道:“伏念先生不必紧张,妙菡虽然已及笄,但赵已亡,婚约已作废了。”
伏念不语。
后溪却道:“可以送她去秦国,听闻秦王嬴政的长子扶苏很是出色,不若”
田彧嗤之以鼻:“秦王会接受一个已配过婚的儿媳么”
后溪哑然,望向别处,不再开口。
霎时间,局面有些僵。
伏念的轻声询问打破了尴尬局面:“哦,若是公子得以久居,还可随伏念去往景色更佳之处多玩赏些时日。如此,伏念便命人再多行准备一番。”
田彧浅笑道:“我等不便久居,小住几日便离开,还望伏念先生莫心烦才是。”
伏念道:“岂敢。”
“月光色女子香
过情关谁敢闯
望明月心悲凉
千古恨轮回尝
眼一闭谁最狂
这世道的无常
注定敢爱的人一身伤”
风雪小筑响起了熟悉的歌声,田妙菡心中欢喜万分。而颜路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田妙菡这才觉察到了什么,心中已有猜量,紧随颜路后。
风雪小筑并无其他人,颜盏望着临寒而放的梅花唱着一首奇怪的歌。颜路唤了一声:“盏儿,快来见过公主。”
颜盏一怔,回过神,跑到颜路面前,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兄长,然后对着田妙菡行了礼、问了好。
田妙菡只问:“你方才唱的歌,可是月光”
颜盏疑惑地望着田妙菡:“回公主,盏儿不知。盏儿只是觉着那首歌很熟悉,随口唱的。”
田妙菡不禁迷茫了:“那么,你可认得我”
颜盏思忖一番,摇头道:“不认得。我听过妙菡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但并非公主芳名。似是在别处听过,仿若梦中亦出现过,具体的,我记不起了。”
颜路在一旁轻声道:“盏儿三载前患过重病,之后,便不记得许多事情了,望公主莫怪。”
颜盏懵了,她三年前何时得过大病了而且,三年前兄长,你何时见过我啊怎会知道我患过重症颜盏有些惊讶,兄长亦会撒谎啊心中窃喜:如此甚好,反正本来就记不起嘛至于忘记的原因嘛,谁知晓呢我自己均未知呢
田妙菡眼底有深深的失望,以为是遇见了故人,不由叹气:“罢了,权当我未曾说起罢”颜盏望得其眼中的悲伤,不由地歉疚起来:“公主,对不住,我”田妙菡笑道:“无妨。与你无关的。”
颜路叮咛颜盏回屋里去,便转身离开。
天空一声雁啼,惊落了几片雪花。
这,应是最后一行南飞的大雁了罢咦月亮呢不知不觉间,藏入云层中了田妙菡望着纷飞的雪花,失神间,吟唱起一支歌来:“
眨眼间
风卷干草帘
难入眠
黑夜慢慢无边
不是英雄
你不在我的身边
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