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顾不得许多,将门推大了些,道:“苏虹我进来了啊要是你不方便就”
他住了嘴。展昭本想问怎么回事,眼光越过白玉堂肩头一扫,亦是一惊。
被褥散乱,窗户紧闭,地上还残有血迹。但苏虹的人却不见了。
“这什么”白玉堂迅速在房里转了一圈,看见桌上压着一张纸条,拿起念道:“多谢相助,就此别过;如若不死,有缘再见。这什么东西啊这丫头伤那么重还到处跑,再被他们几个碰上了怎么办”
“别急。”展昭按住跳脚的白玉堂,“她既然能不惊动我们而离开,说明至少还有几分力气。她的内伤若是不去触动,可能也不会太难受。她急着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白玉堂道:“她确实是有事要办,只不过一直被那三个家伙缠住了。听她昨晚的话,似乎她应该往东边去的,却被逼到了襄阳来。可是我也不知道她要去办什么事,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展昭叹了一声,心想自己昨天的打算似乎不错,却忘了苏虹完全可以不合作的。
“哎,二位爷,你们在这儿哪。”身后传来小二的声音,两人转过身去。展昭问:“什么事”
那小二满脸堆笑,像是捡到宝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递过去:“今儿早上这房里的姑娘走了没多久又回来,叫我把这个交给给啊对了,交给熊爷”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疑惑满腹地接过那个包袱,顺手甩给他一小块银锭。小二更是笑开了花,道:“多谢爷打赏。”却还不想就走,希冀着二位爷看了包袱高兴再赏点什么。
展昭与白玉堂自然也不去理他。白玉堂提了提手中的包袱,道:“不对啊猫,这东西好像”他脸色微微有些发青,“好像”“好像什么”展昭看那包袱圆圆的不知裹了几层,也就一尺来高,挺正常的样子。白玉堂把包袱放在桌上,心里依旧直犯嘀咕,不祥的感觉甚是强烈。
手指一动,包袱上面打的结散开,外围的布软软垂落。一股石灰的味道骤然冲出,展昭脸色一变,一步上前拨开了里面的垫布。那小二也好奇地踮脚去看,一看之下大叫一声,差点没吓个半死。
包袱里须发纠缠、眼珠暴起、颈上扑满了白石灰的,端端正正是个人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得说明一下我分章纯粹是按字数不是按内容的所以虽然我现在发现断的地方实在不怎么好,也么有办法了tvt请54章节的分段其他文一概同理
第12章 第12章
展昭盯着那人头若有所思,一时没有说话。白玉堂见他这般反应,也不打扰,却反手一捞,正正一把扯起那小二的领子,顺势一脚将门踢上,低声喝道:“那姑娘交给你这个包袱,还有没有人知道”
小二腿直往下软,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领子上,勒得后颈十分难受,却也不敢不答话:“没没有人。她回来的时候时辰还早,没多少人。”“时辰还早那她几时走的”“小的记记不清了,大概是是卯时初吧。”
“卯时初”白玉堂重复了一遍,盯得小二本想点头的,也不敢动了。白玉堂松开他领子,道:“你出去吧。若胆敢和人提起此事,桌上那东西见着没有”
他本来就一口清冷的声调,这会子脸一沉,眼神中杀气之浓简直可以教神佛退避三尺。小二哪里敢说话,下意识地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白玉堂拉开门,将他推了出去,看着他连滚带爬地逃下楼去,这才转身看展昭。
“想什么呢”白玉堂问,“你认识他”
展昭道:“不认识。不过你看这里”他拈住那人头头发中的一根红线,拉出一个小小铜牌。白玉堂凑过去,只见铜牌正面刻着一个“盐”字,背面刻着一朵紫薇花。
“盐盐行难道这就是苏虹杀的那个鲁平”白玉堂疑惑万状,抬眼问。展昭道:“可能是。”白玉堂道:“那么这个紫薇花是什么意思能用来制盐”
展昭一噎,打量白玉堂一番,道:“你你这问题是认真的”白玉堂横他一眼:“爱说就说不说算了”展昭努力抑制下翻白眼的冲动:“当然不是了。我倒觉得是他们的什么标识。”心想这大少爷从小锦衣玉食,不知道这种事,也不算很奇怪吧。
白玉堂听出来展昭深藏的那层无言以对,也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禁撇了撇嘴,嘟囔道:“一群大老爷们用花做标识,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你说什么”展昭沉默了一会,忽然叫起来,吓了白玉堂一跳。展昭一拍额头:“花花茉莉、罂粟、牡丹、凤仙”
他这么一提,白玉堂即刻想起当日青楼中的花名册来。迅速回忆一遍,道:“可是那里面没有紫薇。”展昭道:“你可记得清楚”白玉堂道:“绝对没有。”
展昭沉吟一会,道:“收拾东西,我们走。”“啊去哪里”白玉堂莫名其妙,“苏虹走了还找大夫”展昭一手提了那人头,一手拖着他回向隔壁:“找什么大夫,去武昌。”
“喂你有没有搞错去武昌”白玉堂觉得展昭被这人头刺激傻了,“你不是在找庞煜吗”展昭关上房门,道:“对。不过看到这可能是鲁平的人呃,头我想起阎正诚找苏姑娘要的那名单,跟着想起李鹤轩所说由当年的襄阳王妃交与箫姑娘的名单。”白玉堂道:“那又如何暖丫头不是说过没有么”展昭道:“青楼与襄阳王有交道这是确定无疑的了,我想李鹤轩不会查错,可是箫姑娘也没有必要隐瞒,因此问题肯定出在那王妃身上。李鹤轩不是说过,王妃要去武昌住,于是襄阳王给她购了一座庄院么”
他说到这里,白玉堂已明白过来,抢着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全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因此你便想去那庄院察看”展昭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全从那时候开始,那也不一定,不过总是有迹可寻。”“那还等什么,走吧。”白玉堂不知如何很是兴奋,“我的东西也带的不多,很快就哎,那不去襄阳王府了么”
展昭道:“如果襄阳王相信了莫然的话,戒备定然更为森严;就算不信,也不可能全没半分怀疑。说不定等我们从武昌回来,更容易打探。”白玉堂戳戳下巴,道:“好吧,你收拾行李,我去买马。”
他不待展昭答话,就出去了。展昭笑了笑,开始整理东西。眼光落在桌上时,不禁发起愁来。铜牌已经取了,这人头怎么办总不能扔客栈里吧何况苏虹把它给他们,说不定还有别的意思,可是带着它上路,未免也太不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