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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尖叫一声,喘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手上疼痛加剧,叫得很是惨烈,“知府老爷做什么那么狠心,见他死了还不放过,还把他砍碎了喂给他爹爹”她仿佛陷入了梦靥,眉心深锁,手臂不自然地乱抖。

这叫声一下子把白玉堂惊醒了。心中暗骂怎的如此大意,面上却装作什么变化也没有,继续半闭着眼。莫然也是一惊,没空理会蜻儿,仔细看了看白玉堂,才接着道:“知府抱着那孩子,交给了一旁的亲随。那亲随可巧,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人物,见知府不耐那男人啰唣,就出了这么个主意五爷,你看见没有,那个男人就在你前面,呐,就在那里,面前锅里煮着稀粥,稀粥里还有肉饥荒着呢,当然不是什么好肉你闻见没有,粥里还有血腥气那男人却没闻到,他感激涕零地就要喝了如果他再喝两口,就会看到碗底他儿子的骨头”

莫然的声音越发飘渺,仿佛穿过十七年的时光,将当年知府府衙门口灭绝人性的一幕纤毫毕露地展现在白玉堂眼前。白玉堂的心神多半用在保持清醒上,竟没余力震惊或愤怒。莫然注视着白玉堂的眼睛,见上下眼皮之间仍有一点空隙,遂停了一停,又继续道:“五爷,你猜后来怎么样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只隐约听说,他最后在锅里发现儿子贴身衣服的碎片,然后就傻笑了半个时辰再然后,江陵府就没人见过他了他去哪里了呢五爷想不想见见他想的话,跟在下来吧对,慢慢地,放开蜻儿,站起来,起来我在这里”

白玉堂的双眼完全闭合,依言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蜻儿失了凭靠,软倒在石台上,勉力哼了一声。莫然手指一弹,蜻儿浑身一震,便出不得声了,只好眼睁睁看着白玉堂走向莫然,心下又急又怕。

“五爷,你的仗义全天下都知道的,肯定想见见那人的对不对他就在这里”莫然小心地往旁边移了几步,紧紧握住腰间铁链,不让它发出响声,另一只手则在石台后面的墙上摸索着敲击扳动,“这里,再过来一点。对,就是这里。”

石台旁边的一块地板悄然滑开,露出五尺见方黑黝黝一个洞。莫然继续引诱着,蹲身下来,在洞边又按了两下:“五爷,你闻到血腥味没有你看,他就在下面,等着你去救”

白玉堂一只脚已经悬在了洞口上方,只要再往前一动,就非跌下去不可。蜻儿睁大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心里简直要哭着嘶吼出来。见了莫然这架势,她自然已看出来白玉堂决不是莫然一路的人,何况方才一番讲述中,她已不知不觉对白玉堂有了几分依赖。现在眼看着他就要束手就擒,怎能不急,无奈身上哑穴被点,手脚又无力,就连呼吸都微弱得自己都听不到。她看看莫然眼中大事将成式的欣喜,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忽听一声惨叫,一声闷响。蜻儿吓了一跳,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白玉堂本来悬在洞口上方的那条腿已收了回来,洞口对面的莫然却不见了。又见白玉堂在洞边某个位置一踢,那地板又倏然滑回原位,洞口也随即消失。白玉堂拍了拍手,在地板上面跺了两脚:“莫公子,底下那些姑娘们肯定想你想得紧,还是你自己去陪她们吧。”

蜻儿又惊又喜,竟能挣着撑起半身。白玉堂忙过去给她解开穴道,温言道:“一时不会有事,你先歇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故意不更的是真忙

还有这个审核是怎么回事

第32章 第32章

季高在阎正诚身上翻检了一阵,把他的衣服解开,将怀中本来物品都掏出来放在一边,然后开始涂一层药膏。那些物品都浸了水,却也看得清楚。几两碎银,丝毫无损;一本不知是什么的册子,泡得纸张都起皱翻卷;一个小小的平安符,穗子已经掉了一半。最显眼的是一块铜牌,系着略显散乱的红线,朝上那面刻着一朵紫薇花很明显和苏虹留在鲁平头上的是同一制式。

“王爷,”季高上药完毕,起身作礼道,“此人蜂毒中得过多,虽已敷药,但也只是治外伤,要醒来恐怕还得两日。”赵珏点头道:“你带他下去,醒来回禀。”季高道:“是。”遂唤了人进来将阎正诚抬下,自己也跟着离开,从头到尾竟没向展昭看上一眼。

赵珏被这一搅,显然甚是疲累。展昭觑其神色,正在想是辞退另作计较还是装不知道等他发话,忽听花厅外又是一阵喧闹,一个家丁奔进,禀道:“王爷,殷家老爷求见。”赵珏一愕,随后怒气勃发:“我正要找他叫他滚进来”又转头道,“展护卫,你可当面教训,不必客气。”

“卑职不敢。”展昭急忙作礼,心下暗暗叫苦。这白玉堂为殷鉴远扣留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事,是他匆忙中扯的个来见赵珏的由头;本想赵珏何等身份,断不会亲自去殷府要人,多半会给个口信,叫他自去便了。谁知殷鉴远竟在这时候来王府,岂不麻烦。

转念间殷鉴远已经到了花厅,战战兢兢连滚带爬地冲赵珏磕头,连厅上还有什么人都没看到:“王爷,小的该死,小的该、该死”话语颤抖不止,夹在磕头声中越发显得惊恐万分。赵珏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喝道:“滚起来说话,成什么体统不就是这几天传唤不到,本王又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

殷鉴远抬起头来,眼睛里早就疼出了泪花,额头上血红一片,声音则依旧抖个不停:“小的该死,小的没看好他们,让他们跑掉了。”说罢又连连磕下去,响声已不如方才清脆。

赵珏脸色一变,沉声道:“住口,该去哪里你自己知道。”殷鉴远身子一软,勉强撑起一点,颤声道:“王爷开恩”“恩”字没说完,赵珏已挥挥手,几个兵士上前将他拖出去了。殷鉴远一声也吭不出来,任凭门槛和粗糙的地面把自己四肢都擦破,一路血迹点点,甚是可怖。

赵珏望着门口狠喘了几下,道:“展护卫见笑了。本王眼下心烦意乱,不便作陪。展护卫远来辛苦,就在府中歇息几日吧。庞煜一案,慢慢再说不迟。”说罢拂袖而去。展昭还没反应过来,几个女孩子从花厅不知哪个角落钻出,四下将他一围,嬉笑道:“展大人请。”簇拥着他往外走。展昭大窘,又不好挣脱,只得顺着意思走出花厅。

女孩们七嘴八舌说笑不停,直吵得展昭头都大了。终于忍受不了,立定了道:“有劳诸位姑娘,展某不敢打扰王府”

“展大人不要这样嘛。王爷都发了话了,请展大人在府中歇息;展大人若是走了,我们怎么向王爷交待”内中一个伶俐相的打断了他,语气既委屈又害怕,“襄阳地方偏僻,虽然是王府,也肯定远比不上京里齐整。展大人就屈尊一下,别让我们吃板子啊。”其他几个女孩也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