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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非大失脸面。白玉堂当下冷笑道:“哟,先生什么时候喜欢听人说话了。”公孙策道:“学生本来是听说白少侠中过季高的药,所以想来看看。谁知还没走近就听见不对。二位方才激动,那音量,就是学生想不听见也难哪。”

白玉堂撇了撇嘴不说话了。展昭沉默一会,道:“依先生看来如何”

公孙策道:“白少侠所言句句在理,学生和大人原不该强留展护卫。”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一齐呼道。白玉堂跳转身子,面上神色又惊又喜。展昭则张口结舌地盯着公孙策,一时忘了怎么说话。

“但是,学生有几句话,仍然不得不说。”公孙策严肃起来,“听你们报来,襄阳王欲反,已是筹划了最少七年;若非安阳郡主刺杀鲁平,名单消息泄露,他恐怕还是要继续按兵不动,无人可查得破绽。因此这次襄阳王被逼进京,不可不说是一件大事。无论八贤王会查出什么,都将在朝中引起巨变。罗鹊姑娘此举,实在是影响重大。”白玉堂道:“不错。她无官无禄,却有本事,不怕赵珏以身份压她,方能做下这件事来。”公孙策颔首道:“你们一行这许多人,也只有她能做。展护卫倘若无此侍卫名分,同你携手,或许也能做下。”白玉堂道:“正是因此我才劝他快走,谁知他不识好歹。”说着狠狠瞪了展昭一眼。

“先生”展昭刚出口两字,便被公孙策打断:“可是白少侠,学生请问你,这样子的大事,多少年才得见一回”白玉堂一愣:“啊”公孙策道:“如今政治清明,百姓安居,这些年大大小小案子无数。像襄阳王谋反一般的大事,有几件”

白玉堂皱眉想了想,道:“五爷从不关心朝事,不过并未听得有何风云巨变之事。想必这七八上十年,也就这一件。”

公孙策道:“这就是了。展护卫若为布衣,要做出这次一样的事情,只怕十年也做不来一次。如平常那些案子呢,布衣之身做来,当真比有护卫官衔容易么”

白玉堂微微张着口不知说什么。公孙策续道:“白少侠近年也随展护卫办过不少案子,奔波取证实在辛劳,其间四品腰牌摆平过多少事情,堵住过多少闲话学生不知其数,白少侠自己想必知道个大概。不错,展护卫若仍为南侠,仍然行侠仗义,以自己一人之认知,去判定天下之是非,你我相信他心中标准合乎本朝律例,知道他不会轻举妄动。可是旁人呢从前南侠这名字惹起过许多纷争吧天下谁人信他被他救助过的感恩戴德,被他打击过的自然切齿痛恨,悠悠之口,众说纷纭,展护卫就算当真问心无愧,成日里听着这种种非议,也难免低落吧”

他站起身来,分别看了发愣的两人一眼:“官职、规矩、礼法,是约束,也是方便。有四品侍卫身份,便可省却许多麻烦,这腰牌就是官家赐他的权力,令行禁止,没人会说闲话。就说罗鹊,虽有证据,却还是要白少侠亲去地道见证,而不能单凭自己之力,否则何须等到现在此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耳。倘若人人都如白少侠所想,凭自己喜欢做事,无关别人自然无碍,有关别人时,个个想法都不一样,天下岂不乱套只有到了那法律条例都不合人情,或得不到尊重,又或无法按律施行的时候,这身份才成阻碍。若真有那一天,展护卫随时辞去,官家追责,自有学生和大人一力承担。但学生相信,大人为官一日,便保得清明一日,白少侠大可放心。”

公孙策又看了两人一眼,道:“连日来你们也累得很了,早些歇息吧。学生告辞。”说罢转身出门。

一灯如豆,两人身影映在窗上摇曳不休。

许久展昭才长长叹了一声,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白玉堂慢慢坐下,手撑着下巴,把整张脸都挤成一团,嘟囔道:“狐狸说的,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随手拿杯子喝茶,却发现杯子是空的,抬眼一看,展昭正注视着他,道:“你的在那边。”

白玉堂一窘,摔开茶杯,继续撑着下巴发呆。展昭在他身边凳上坐了,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终是白玉堂忍不住道:“你老看着爷作甚”展昭道:“我看你还多久走。我困了。”“你”白玉堂气得反身就想给他一掌,却被展昭一把握住,大力带进怀中,不由分说便深吻下去。

“死猫”白玉堂从齿间挤出两字,显然大为忿忿。展昭轻轻一笑,放开他道:“当真困了,睡吧。我抱你还是自己走”

“你敢”白玉堂一跃而起,驾轻就熟地扑上床褥滚进里面,把脸埋在枕头里再不动了。

李鹤轩苏青等人早已被八贤王借故调走,备与赵珏谋反一案并查。因为不是正式逮捕,也不能明审,又事涉皇家私密,故此后进展开封府再不知情。包拯只专心办庞煜的案子,于青楼前后事体则避重就轻,主罚花冲。展昭与白玉堂回来之前,花冲已依判流放,因此竟没来得及同他讲有关尹语枝之事。

“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白玉堂在院中百无聊赖,遂扯了个话题,“说他有个儿子”展昭摇摇头道:“不知道。我想绫姑娘倒未必介意此事,但花冲必然会难以处理。要他回去尹语枝身边恐怕绝无可能,更不可能把若儿带走。可是他也不能装作不知或不理会,那绫姑娘问起如何交待”白玉堂哼了一声:“绫君当然不会介意,反正她一往情深都在你身上,纵然此时已经淡了,也不会转而对花冲那么在乎。”

展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凑过去道:“咦,你此前不是毫不介意么如今这话怎么听起来有股酸味”白玉堂赶紧拉开距离:“有吗我怎么不觉得。”边说边使劲把眼睛瞪得一眨不眨,装作对桌上一只小虫忽然产生极大兴趣。展昭失笑,想了一想,道:“啊,对了,公孙先生给了我一封信,好像是江宁婆婆投来的”

“什么哪里说什么”白玉堂吓得连忙跳起来,好像江宁女就在他背后一样。

展昭有些诧异地看他,道:“你何至于如此”白玉堂搓手跺脚,连连转圈,道:“你哪里知道,上次本来说留在酒坊陪她,还是跟着你来了。她口里说不用我陪,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要是知道我这事情完了还不回去,岂不是啊对,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不如我明日就回去江宁,顺便也回陷空岛上看看。嗯,不然大嫂也得发火。”

“要我陪么”展昭一本正经地问。白玉堂吓了一跳,瞪着他道:“陪我你想干什么”展昭无辜地看着他:“不想干什么啊。只不过江宁婆婆信中说倘若展某无事,还是陪同一趟的好,省得小崽子半路上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死猫你再说”白玉堂跳过来捂他嘴,“不对娘的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你偷看我信有没王法了”展昭费劲地掰开他的手:“什么王法不王法,那封信本来就是给我的。”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信来。白玉堂抢过一看,封皮上果然注着“展昭”二字。抽出看时,与展昭所言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