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南秋”我找到自己的位子,慵懒入座,斜眼瞥他。
“抱歉,我忘了如今已是衣少主的南秋,我们以后会结亲的,你家的便是我家的,一样一样。”他说话时眼神时瞥向不远处操练兵器的连易。
我无语抚额,姨母,我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保住你家的独苗
连续三年获得冠军称号的崇玉显得比连易淡定许多,一直随行我左右,接受各路人马不时过来的寒暄。
我安坐着,闲散饮茶,淡然看眼前的崇玉莲生梁大夫及岳洛在我跟前挡去那些想要同我攀谈的人,有女眷同行的都朝这边投以一瞥,是了,光是姓岳的那张脸走哪都能吸引一群不谙世事的姑娘,如今又添了崇玉和慕七万,这盛况了得,是了,本少主的一张脸在姑娘们眼中那也是有一定吸引力的,祥请参见桃枝柳瓶儿。
是以,场上但凡是个姑娘,或多或少都或明目张胆,或娇羞忸怩地将目光投来。
之前那个什么逐廉帮的曹帮主,就是误受蒲欣指使险些酿成大祸的曹广西如今又凑上来了,满脸熟络的笑:“严大侠,又见面了,实在荣幸荣幸。”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求收藏,伦家明明这么勤奋,对手指
、第三十二章
当然,崇玉并未卖他这个面子,端详他一阵:“阁下是”
周围传来不客气的嗤笑声,更有甚者大声议论起来:“想跟严大侠攀上交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严大侠可是从不拉帮结派的。”
武林大会,连易又碰上了他的结拜好兄弟,柳大人的侍卫权殿英,权殿英见着连易颇高兴,拉着连易便是一个热情的大拥抱,揉着连易的脑袋,爽朗道连易好像瘦了。
在场某人不太高兴地盯着寒暄个没完的两人。
此次,权殿英还带来了个消息,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柳大人被贬姑苏。
闻此噩耗,我沉默了许久,听权殿英所讲,柳大人回京不久便被贬了,此事颇为值得细思。
权殿英见我沉默,又开口道:“柳大人并非贪恋功名之人,衣少主不必为此介怀,我去过一趟姑苏柳大人的住所,如今的柳大人活得甚是自在,屋旁栽了些柳树,自诩为五柳先生,晨起便是作画写诗,也为周围的百姓们免费写些书信,他还说皇上待他已算不薄,让他这样告老还乡。”
他这一番话,多少让我有些释怀。
武林大会其实乏味的很,无非便是连易打败一个一个一个又一个,而崇玉打败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又一个,这一个一个不是我随便用的,而是经过精确统计得出来的结果,是了,如今又添了一个秦钦,打败了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又一个。
这结果应当是一目了然了,我们的严管家今年又是冠军,打败了气焰颇盛的秦钦,秦钦被严崇玉打到台下时,绝望地看了眼他们家公子,尔后又看了我一眼,我回以他一抹挑衅的笑,他提剑便匿到人群里去了。
连易不负众望又一次打入前二十,不过比去年略有下降,降了一名。
他一走下擂台,走到我跟前,我便道了声:“恭喜啊”
连易闷闷不乐:“有何好喜的”
“你终于可以用连续两年打入武林大会前二十名了来形容自己了啊。”
“少主,你又拿我说笑。”连易快要哭了。
“你这孩子,我是在鼓励你,你看,你是参赛者中年纪最小的,再过十年,你若长到严管家那么大的时候,你也可以夺冠的。”
“真的吗少主”连易眼中重又迸出光芒。
“傻孩子,这话才是拿你开玩笑的。”
连易捂脸蹲在地上,久久不愿搭理我。
“少颜,你看你又戏弄他,连易,我相信日后你定会达成所愿的。”幕七万说话时伸手摸了一把连易的脸颊。
光天化日
大庭广众
这是在做什么呢
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
这是我的心声,自然也是连易的心声,但见连易立刻弹出一丈远,拔剑指向幕七万,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岳洛在我耳后轻笑道:“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与你倒是有几分相像。”我不搭理他,继续看眼前的好戏。
“幕七万,你再敢碰我一下,我要你碎尸万段。”我不禁为连易在放狠话方面取得长足的进步而拍手叫好。
幕七万带着宠溺的笑用右手食指挑开指在他眼前的剑尖,笃定道:“你不会的。”
我转头看岳洛:“他不知廉耻的风格倒是与你有几分相似。”
岳洛厚颜无耻地笑笑:“多谢夸奖。”我的眉抖了两下。
筹办武林大会的是洛阳开武馆的叶银堂,那莽夫满面笑容地往我走来时,我意欲先撤,却被他堵了个措手不及。叶银堂拱手作了个揖,我不得不客套回应。莽夫到底是莽夫,张口便直奔主题:“来年武林大会,衣少主可否资助一二”我在心里问候了他几句,面上笑意盈盈:“叶馆主好说好说,来年的事来年再议,来年再议。”我打了个太极,意欲搪塞过去。
“万事瞬息多变,不如今晚叶某设宴悦轩阁,衣少主定要赏光啊。”我前面说过,在谁的地盘便要听谁的话,而在洛阳城,绝对是叶银堂的地盘,我不得不应承下来。
蓬莱客栈天字号白玉兰客房内,莲生点了随身携带的白檀香,清雅幽谧的味道若有似无地充盈在鼻端,我手上拿着的是岳洛方才给我的一本名册。名册上记载的是二十年来从叶银堂武馆走出去的武夫,走出去的比较有出息的武夫。
排在第一页的有当朝宣威将军,定远将军,宁远将军,第二页的有昭武校尉,振威校尉,也有一些战死沙场比较威名远扬的将士,连易的拜把兄弟权殿英排在第七页。
我合上名册,扔在手边案几上,抬眼看一旁闲散坐着饮茶的岳洛:“给我看这个做什么”岳洛拿起我手边的名册时顺手捡起我衣襟前的一根发丝,这动作熟稔又自然,让我觉得此时发难有些小题大做,我轻咳一声,饮了些茶水。
“我朝重武轻文,结交这个叶银堂,于你没有坏处。”
于是,当晚,洛阳城最热闹的街市,悦轩阁,本少主准时赴宴出现在叶银堂跟前。
席上除却叶银堂,还有几个陪酒的美人巧笑倩兮地坐着,其中便有武林大会开始前起舞的碧华,我落座之后冲叶银堂笑道:“本少主不喜欢女人,让这些姑娘都退下罢。”
叶银堂这样的莽夫也呈现片刻的呆愣,尔后大笑替我斟酒:“衣少主真性情,有什么说什么,叶某就喜欢与你这样快人快语的人打交道,姑娘们不用退下了,陪着衣少主手下的这些兄弟们罢。”
我的目光在我手下的兄弟之间逡巡,尔后笑笑:“他们也不需要。”
叶银堂大张的嘴巴久久不能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