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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1 / 2)

万夫。”

听这意思,竟是打算倾全州之力来对付他。白玉堂怔了一怔,随即仰天大笑。滕宗谅皱眉道:“你笑什么”白玉堂道:“我笑有些人,自以为是,到头来难免南辕北辙。”滕宗谅道:“那也无妨。即便错了,也好过漏了。”白玉堂猛然盯住他,一字字道:“若我不愿意陪你玩呢”滕宗谅道:“只怕由不得你。”白玉堂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来真有比三哥还呆的人。”说着眼一张,“爷忙得很,不奉陪了,告辞”

画影在地上一顿,他整个人蓦然间冲天而起,恍如山间忽然挂了一道银练。滕宗谅不觉眼前一花,听得白玉堂在空中笑道:“要挡万夫也不是不行,只是爷没那闲工夫。即便不行,又何必要挡”

忽听一人低声道:“就是他。”滕宗谅眼中精光暴涨,沉声喝道:“拿下”兵士中有三个同时应了一声,纵身跃起,唰地挥出三条黑色长鞭,毒蛇般缠向白玉堂。

白玉堂此时已在下坠。听得风声劲疾,心知对手不弱,连忙翻了个筋斗,加速落下地来。还未回身,已觉鞭梢到了脑后,心下一凛,不及多想,脚尖点地,向前急窜出去。岂料那三鞭如影随形,竟是逼得他无暇转身,更别提还手,只得一直奔向前方。

君山本就是个小岛,四面环水。唯一与陆上相连的入岛处,此时已被兵士把守住了,绝难在后有追兵的情形下越众而出。白玉堂不得已之下,忽地转向,往山上奔去。

他轻功高妙,身形灵巧,一入了竹林,简直是如鱼得水。长鞭再厉害,终究在林中施展不开。如此才总算觑了个空隙,攀上一株翠竹,稍作歇息。那三人分开立下,有如鼎足。滕宗谅手下兵士随后赶到,在最外围成一圈。

白玉堂居高临下,冷冷地来回打量着脚底众人。忽然一笑,赞道:“好鞭法。”那三人彼此对望一眼,其中一个哑着嗓子道:“过奖。”话音没落,白玉堂已接着道:“只是误栖朽木,可惜啊可惜。”

滕宗谅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到近前,刚好听到这话,不禁怫然不悦,道:“足下出口相辱,只怕算不得君子行径。”白玉堂懒懒打了个哈欠,眯眼时忽见远处一道蓝影一闪而过,心里一动,低头冷笑道:“你们这许多人对付我一个,反倒是君子了”

滕宗谅被他呛得老脸微红,旋即回复正常,道:“足下来意不明,自然要问个清楚,却不需拘泥于小节。”白玉堂哈哈大笑,道:“那是。挪用军费,中饱私囊,想来也是不拘小节了。”

滕宗谅如遭雷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白玉堂盯住他,眼神锐利,声音冰冷:“君子你也配”长笑声中身子一晃,扳住竹子向旁倒去,借着竹的韧性,眨眼间已荡到了十丈开外。只见着一排竹子接连弯下弹起,白影已将消失。

滕宗谅猛然醒过神来,大声问道:“是王大人派你来的么”

远远地传来白玉堂清亮的讥笑声:“你说王拱辰他也配支使我笑话”

循着那蓝影闪过的方向,白玉堂很快找到了展昭。那地方生满灌木,其上几乎看不见一片叶子,枝残干枯,土地焦黑,显然是被火烧过。

“你倒跑得快。”白玉堂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这就是银针”展昭点了点头,淡淡笑道:“我见你们打起来,本来是想过去的。可惜那三个执鞭的认得我,有些不方便。”白玉堂道:“咦,他们是什么人”展昭道:“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不过是上次在岳州时交过手。”白玉堂道:“为何交手”展昭道:“我在知州衙门附近逗留过久,被他们发现了。”

上次在岳州的情形,展昭刚到宜春时白玉堂便已问过,未曾得到回答,也就不作强求。此时听了这话,心下转了几个念头,终于还是没再问,只哦了一声。展昭偏头看看他,忽道:“此事了结之后,自当从头到尾详加奉告。”白玉堂撇嘴道:“爷不稀罕。”说着就低头去察看那被毁的银针茶树。

这一看便看出了些不对来。若是人为纵火,总该从某一边开始顺着烧过去才是。可是看这一片茶树,却像是从某几个点烧起,几乎均衡地蔓延向四周,形成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焦圈。如此则绝无可能是借了风势。况且灌木低矮,本就易着,如若这么大一片全是火烧,早该毁得不成样子,哪里还能见到大部分的枝干。

“还有,”展昭似是知道他所想,简单地挥了挥手,“那边不远就是竹林。要是纵火毁茶,已经烧了这么大一片,竹林不会丝毫未损。”白玉堂嗯了一声,道:“山上起火,要是没人管,又未下雨,肯定灭不了的。可那樵子来的时候只见到烧过的茶树,并没见到有火。”展昭道:“不错。”白玉堂道:“一夜之间,算得上仓促了。要能控制得刚好只毁了茶树,多几个人还能办得到;但要控制火去的方向,恐怕是不可能的。”展昭道:“正是。”

白玉堂吁了口气,抬起头来:“依你看,又是火弹炸的么”展昭苦笑道:“我暂时还想不出别的方法。”白玉堂道:“那定会有弹壳留下,却不知那群没用的找到没有。”展昭道:“掷弹的人要是不想留下线索,自己会找到带走的。”

白玉堂好像没听见他这句话,自顾自地弯腰搜寻。展昭跟在后面,无奈道:“你来之前,我找过了。”白玉堂直起身子道:“你不必自承没用。”说着举起右手,指尖夹着一枚残壳,眼底带着揶揄。

展昭微微睁大了眼,看着白玉堂一副“快夸我”的神情又不觉好笑,道:“白兄果然眼利,展某自愧不如。”白玉堂笑道:“那咦”他忽然张大了口,瞪着那枚弹壳说不出话。

“怎么了”展昭走近一看,也吃了一惊,“这”

那残壳上刻着一只小鼠,竟是陷空岛的标记。

白玉堂翻来覆去检查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二哥说他是为了小李母亲一事离岛的,如今已查清楚了,就算不回去,也不该无端端跑来这里毁茶。”展昭道:“你可认得明白,不是仿造”白玉堂斜了他一眼,道:“这怎么会认错。”展昭道:“或许是旁人窃了来”白玉堂道:“二哥的弹药是贴身带的,谁那么大本事就算是,那理由呢”展昭沉吟道:“栽赃嫁祸本也不足为奇,但山长水远的偏要攀扯上陷空岛,莫非与你们有仇”白玉堂道:“我想不出来哪个仇家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话音未落,展昭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迅速往竹林中退去。白玉堂一怔,忙跟了上去。

两人刚在林中藏好,就听那片残茶对面传来一声嗤笑:“就那么点人也想封山,滕宗谅真是蠢才。”另一人淡淡笑道:“你也莫太低估了他。”又一人赔笑道:“孙爷您可满意”那淡笑的人嗯了一声,道:“不信他这次还不妥协。”

展昭正仔细听着,忽见白玉堂皱了皱鼻子,不由目露疑色。白玉堂冲那姓孙的努了努嘴,用口型道:“你看。”展昭顺着他眼光看去,只见那人腰间悬着一块玉佩,看来甚为眼熟。白玉堂凑过来捅了捅他肩膀,附耳道:“你闻见香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