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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得可踏实了。”

“那就好。”他不想再多说,心里掖着没告诉她的隐忧,从前天冯运的突然介入,知道他们有着复杂的利用关系,一个警察与一个曾经的犯人,能有什么关系不言而喻,为了维持那种关系,说不定会牺牲敢于触及真情的任何人。

“摸清病虎的路数,和我睡觉踏实,现在不矛盾了。”她突然神秘地一笑,“那说好了,你每晚都跟我在一起,我那或你那都行,还有,搞清楚他,是为了尽快卖那盒里的东西。”

“你手头又不紧”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俩过日子,多点钱终归是好事吧,钱多,满足的心愿也就越多。”她把椅子拉近他。

“这不还有我嘛,说不定某天某人就咸鱼翻身,保证你风风光光的。”他拿定主意,能拖一天是一天,拖到拍卖之后,最好能拖到她不想再深究那事。

“我是那种虚荣心强的女人吗我自己无所谓,一直替你着想,如果手里有大把资金,可以投资个项目,你的事业就起步了。”她坦露真实想法。

“你没发现我的事业已经起步了吗”他觉得有必要讲清楚。

“什么事业”她整个人僵住,接着复苏过来,“你是说倒古董”

“不算吗方兴未艾,完成第一桶金,就正式开家公司,收破烂的同时收古董。”他强调想开公司,知道这样能满足她的心理预期,好在她家人面前说自己是公司老板,双方差距就最大化的缩小了。

“破烂公司收再多的古董,挣再多的钱,仍然是一家破烂公司。”她伸手看他是否发烧。

他避无可避:“工作不分贵贱,财富不分档次,只要合法,照样缴税,我觉得没什么不妥。”自然而然想起二十年前提出与她分手,正是因为她有强烈的门第观念,举手投足间都能感受到,他一直以男人寄人篱下为耻,可以活得清贫,但绝不自取其辱。

“当然没什么不妥,可你是何青屏,是我白岚的男人,有钱的同时有形象,这不更好吗”她的话带着严厉。

他冷冷一笑:“刚到外地时,住的地方,蚊子多得能把我抬出去,每天骑着自行车贯穿整个京都城,风吹日晒,何来的形象本人就这样,又不影响京都市容,少看我一眼,就节省一点路人注意力,关键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不是为了活给别人看,当然,凤凰城与外地不同,进出都是熟人,稍稍注意一下也就足够,收破烂不可怕,只要别人不把我当叫化。”口气异常冷峻。

她瞪着他,就像当时瞪着进屋的束虎,蓦然间,仿佛看到当年那个何青屏,心头一股寒意升起。

“白岚,二十年的岁月不曾改变我,为此,我不惜抛掉过去以往种种,别刻意为我,好吗”他软化态度,话里充满诚恳。

“回来收破收古董是你回来前想好的”她十分明了相互顶碰下去的结局。

“不是,凑巧赶上了,发现自己还有些适合。”他恢复到交心的状态。

“之前,想过回来干什么吗”她不相信他没有一点规划。

“说一千、道一万,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今后能安心写作。”他觉得早应该告诉她。

“天啊几十年岁月如刀,你人没变,连理想的头发都没少一根,都不知道我该钦佩还是不安,你真的还是那个何青屏”她端起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握住她的手:“再说句掏心窝的话,不管在别人眼里,我现在沦落到哪种地步,我,必须靠自己站起来,不排斥别人好意帮助,但我不接受施舍和嗟来之食,否则,我生不如死。”

她眼里盈满泪花,头偏向窗外,久久地一句话不说,平时总反省自己的固执,竟然有比自己还固执的人,而且固执不知多少倍。

他扬手招呼买单,小声说:“看吧,我叫来服务员,却得你掏钱。”

她弹跳般的侧身:“这”立时隐去眼里的光芒,“谁掏不一样,这样也让你痛苦吧”

“有一点,特别不安。”他实话实说。

她付完钞票,见服务员离去:“换位思考,我作为一个女人,要总是这样,也会觉得不安,亲爱的,你要记得,我是你的女人,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至少你不能跟我见外,不然,这辈子怎么携手走下去”

“嗯,明白,我会控制好自己的。”他站起,“你喝了酒,别开了,明天来取。”

“就小半杯红酒,你不是说运气吗不会那么差的。”她挽住他胳膊,满怀心事地出去。

从未觉得上班时间这么惬意,又见汉堡在铁梯口迎接自己,何青屏倍感熙宅的亲切温馨。

开电脑、浇花、扫晒台、擦家具,他任汉堡进进出出的跟着折腾,末了,剥一根火腿肠扔到晒台,它欢天喜地扑抢,他带上门,插上手机电源,再开机,刚登录qq,短信铃声不停提示,居然一下收到四条短信,全是沈鸿滨的,时间从凌晨一到两点,立时心里冰凉。

“赶紧编理由,为啥要关机”“给你空间,不是让你放纵的”“必须告诉我那女人的名字和长相。”

最后一条是“我决定了,除了凌晨抽查,增加不定时的巡视制度,至少每二个月到一次凤凰城,宝贝,这注定是一场消耗战,我耗掉的是所有假期,直至耗到你弹尽粮绝、精神崩溃,求着我带你回申市。”

他暗骂一句粗话,接着点击回复,刚打上几个字,忍住怒火又删除。

嘴上嘀咕着短信内容:“老子才不陪你耗呢”却始终没敢发过去。

他意识到,她的警告是悬在头顶的达克摩斯之剑,特别是“不定时”,只有突袭检查才最有效果,也意味着那把剑会随时掉进自己的后背,唯一的应对策略是完全不予理睬,来也好、去也罢,不接不送不照面。

那会是什么结果稍一深想,又犹豫了,她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窝边,有可能找不到兔子吗好,那就狡兔三窟,玩迷藏,又是什么结果她倒在三楼的血泊中,手里仍攥着那把满是血污的剑,汉堡兴高采烈地围着尸身打转,舔食味道鲜美的血。

不到二十分钟,他觉得脑瓜生疼,怕的不是她要砍自己的头,而是她一剑

他编个离奇的理由,修改后发送:“半夜尿急,出屋带上门,殊不知被那藏獒撞开,叼着手机乱跑,一顿狂追,逼它进了厕所,满以为瓮中捉狗,手到擒来,不曾想到它一害怕,手机掉进厕所,我的心立即冰冷,那下面可是满满的粪池刚去买了新手机,你还来怪罪,不是要来吗一见面,我就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