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倒真是有趣的紧。
他不急不缓地品完了最后一口茶,摇着扇子跨着步子自得其乐地离开了,走出石阵的时候看到外面恭候的一群随从,皆是黄诀派的人,迎接向暖的架势倒真是不小,光看那辆大马车便知其金贵,连窗户都是漆金的,沉安不由笑了一声,一想到那女人看到这个车马便眼睛发光的样子,他怎能不笑
他又留意了一下钔汗,黄诀派的人倒是把向暖的爱好摸得很透啊看着黄诀派的一拨人,沉安摇着扇子掩去眼中浓重的杀意,摇着扇子牵起自己的小黑马也慢悠悠地晃走了。
向暖收拾了些行李,准备了一些药材,便在春觉和夏晓极度依依不舍外加小小抗争无果下出了生谷。
春觉扒着门栏:“小姐保重gtt ”
夏晓:“小姐,注意安全,别让我再到处找你”
向暖按额角,夏晓,你丫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都是被她平日里惯出来的,没大没小她暗暗下决心,等她回生谷的时候,必须要好好整整这些丫头的性子了。
向暖拎着些行李便出了石阵,刚出来就被眼前大队人马吓了一跳,好家伙外面这群人少说也有三十多人吧,领头的全是坐在烈马上,甚是威武,队伍中间是一辆足足可以容下五人的大马车,想得倒也周全,定是照顾她这个不会骑马的人。
但是吧向暖的眼睛猛然发光,这个马车的窗户是漆金的哎呦妈啊,金光灿烂的,好想把整个窗户拆下来现在就搬回谷去虽然心里已经开始打着小算盘,但向暖还是装作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一拨人纷纷抱拳行礼:“黄诀派弟子拜见谷主。”
这三十多个大汉一口同声之势,震得向暖耳朵“嗡”地一声,三十多个乌压压的脑袋低下去,三十只抱拳的手掌同时升起来,气势甚是威武,向暖顿时有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之感。
气势甚好,排场甚好,有面子啊有面子
她咳嗽一声,对领头的钔汗说:“江湖之礼还是免了吧,时间耽搁不起,现在就走吧。”
钔汗还是没敢看向暖,一直低着脑袋,红着脸,那的样子啊,让好几个手下已经忍笑至内伤了。
钔汗连忙把向暖带到大马车旁:“这是给谷主特地准备的马车,里面有软卧和点心,恐是担心赶路赶得急了委屈到谷主,谷主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们说,不必客气。”
习武的人大多不善言辞,直来直往的。
向暖嘴上虽说客气,但心里还是非常满意的,赶路必是辛苦的,但如此体贴还是让她打心眼开心。她上了车,掀开帘子,马车内果然够宽敞,铺着软垫,随你躺着坐着趴着。还置有基本书,旁边还有大阁子,拉开抽屉,皆是水果和点心,向暖真心感到满意,她满意的时候,整个人周身的气质就会变得暖洋洋的,小嘴儿也笑着好看的弧度,看得黄诀派的大汉们心里都化为了一潭春水,恨不得替她赶马车的人就是自己啊
向暖进了马车,钔汗骑着大马在前头领路:“走”
一行人策马扬鞭,快速地离了生谷,向黄诀派所在姚山赶去。谁也没敢耽搁,鞭子快速地抽在马屁股上,马奔着四个蹄子越发快,扬起一阵粉尘,向暖躺在马车的软卧上睡觉,倒是悠闲自在,头发没有挽髻,随便地披着,如瀑布一样的长发扫过她的脸,铺在她的身上。
一刻也没有耽误的黄诀派底子,用飞一样的速度,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赶回了黄诀派,刚一停下,就有好几匹马口吐白沫,生生累死过去。
向暖却在马车里睡得极其舒服,跳下马车,看着这青山之中耸立的大殿,她伸了个懒腰:“引我去见你们掌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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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却在马车里睡得极其舒服,跳下马车,看着这青山之中耸立的大殿,她伸了个懒腰:“引我去见你们掌门吧。”
向暖对江湖上的事儿也没怎么关心,自是不清楚这黄诀派是正是邪,但对伤了黄掌门的鬼迹阁倒是有很深的印象,不仅是让她惦记的那只小赤焰猴被鬼迹阁阁主驯养了,还有恐是再不归属与江湖的人都不会不知道这个在三年内搅得江湖腥风血雨的鬼迹阁吧。
鬼迹阁的人异常神秘,皆是一身黑衣劲装,头戴斗笠黑纱,剑走刀锋,都配以珍贵的寒铁青剑,相传此剑出鞘时剑气都能伤人三分,阁主更是手段阴狠,他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一样头戴斗笠黑纱,身性狂傲,鬼迹阁的人杀人没有理由,行踪诡异,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门第儿在哪儿,他么倒像是从地里儿冒出来似的,开心了,杀几个人,脾气上来了,血洗一个门派也是常事儿,所以江湖人便用鬼迹阁来称呼他们,他们倒也是收下了这个称谓。
同时,与他们相比对的还有稚面吴穹和属于他的九个面具人,江湖人这么区别稚面吴穹和鬼迹阁主稚面吴穹杀人手段也极其凶残,故称他容似孩童,心似魔,两者皆为神秘,但至少从作风上看,稚面吴穹杀得倒是该杀之人,而鬼迹阁阁主他杀人从不需要理由
所以,鬼迹阁才让江湖中人闻言色变
向暖被钔汗引去黄掌门的房间,床旁候着一个女人,泪眼摩挲地抓着黄掌门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从她红肿的眼睛上看,这女人必是哭了很长时间了,她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高起的额头,眉眼中显出一丝倔强,她看到向暖走进来,稍微一愣,便立即起身:“是生谷谷主吧快,快,快进来。”
向暖便知这个女人是掌门的夫人。
向暖也没敢耽搁,立马快步走到黄掌门床旁,这个掌门明显有些岁数,养着一大撮山羊胡,连着鬓发,泛着花白,现在躺在床上眼窝深陷,脸色发青,鼻腔里呼出的气都带着浓重的腥臭味
向暖不由大惊,恐是内脏都已朽烂了
她严肃起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拉长的:“出去,在门外候着。”口气狂傲,毫无规矩,但知她有狂傲的资本,这黄掌门的夫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再叮嘱了一句:“我们在门外候着谷主如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好了请谷主一定要救”
还没等她说完,向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眼色又冷了几分:“出去,否则本谷主这就走人”
那夫人一愣,还没哪个人敢这么跟她说过话呢,但她也不闹,心里急,知道这生谷谷主医术高明性格古怪,她连忙赶紧闭嘴,转身就走,合上了房门,揪着心肝站在门外,也着实是担心自己的夫君。
向暖看着一拨人夹着尾巴出了房间,面色这才缓和,走到黄掌门身旁专心诊看。
她很不喜欢在她给人看病的时候身旁还候着一大拨紧张兮兮的人
向暖搬了张椅子坐在黄掌门旁边,把他的嘴巴,立刻一股腥臭味冲出口腔,熏得向暖直皱眉头,她屏息去看他的口腔内部,舌根处皆有淤血,口腔泛着大大小小的红色水泡,触目惊心向暖眼睛一暗,手指往腰部的衣带处一摸,手指已然夹了颗金色药丸出了,直接往黄掌门的嘴巴里一塞,一只手托起他的脖后颈,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合并,猛地抬起他的下颚,这颗金色药丸竟被外力作用直接划入黄掌门的喉咙。
等待药效发作的时间,向暖随手抓过身后散乱的长发,手指一揪,一翻,一拉,就把及腰的长发打了个结盘在脑后,额前的碎发全部固定在耳后,这一系列的动作是她的准备工作。她的眼睛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黄掌门的嘴巴,修长白皙的十指已经粘出了一排银针,密密麻麻地夹在指缝中这时,黄掌门的身子猛然一弹,又生生地砸回到床上,于此同时,嘴里涌出来浓稠的金色液体,液体带着血色,带着更熏人的臭味
向暖的嘴角紧抿,掀开他的被子,毫不忌惮地撕去他胸前的衣服,撕去衣服的那一刹那,向暖的眼又猛地一暗黄掌门的胸口处赫然一块黑色印记,正是鬼迹阁主一掌拍上去的所致,这一掌的力道可真好啊,把人的五脏都震碎腐烂了好狠戾的功夫
向暖不再犹豫,五只手指夹着密密麻麻的针,眼都不眨一下便精准无误扎入各个关键的大穴。黄掌门嘴里涌出的金色液体越来越多,是先前的药丸在他体内融化再把腐烂的淤血毒素清除到体外的效果,慢慢的,金色液体有渐小之势,最后止住。向暖见其体内的淤血和腐化物差不多清除干净了,右手再往衣袖里一捻,一道白光闪过她眯起的眼,原是她手上已然多出了一枚像小拇指般大小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