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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有涯气得翻江倒海。

丰雪衣自觉已远离章无技,便恢复了闲逸的神采,和绿衣女一道饶有兴致地赏起灯来。仙姿祥瑞的荷灯,憨态可掬的兔灯,富贵庄严的宫灯,每一样都引人驻足,沉醉之际,却被一阵吵嚷声惊扰。

“你这疯妇,莫要在这里胡闹,走走走”米糕摊的老板嫌恶地挥着手。

对面一名嘻嘻傻笑的女子,蓬头垢面、衣衫污浊,脑袋上横七竖八插着粗粗细细的银针,手里还舞着一只黑铁秤钩。

“哪里来的痴女啊,年初五开业就见她了,还抢了菜贩王婆的秤钩子。”对面卖茶蛋的老板附和道。

“听说东巷那个山参贩子被五个老婆围起来打了一顿。”旁边卖胭脂的老板娘诡秘地笑着。

“怎么了”众商贩齐问。

“还不是因为她”老板娘指了指围着米糕打转的疯妇,笑道,“赚钱赚疯了,上山挖参连除夕夜都不回来过。这大年初一回来了吧,一卸货还卸出来一个女人。就是这个疯子,据说当时还挺干净的,腿脚可利索了,刺溜一下跑出东巷,留下那山参贩子百口莫辩被打了一顿。哎,这五个老婆中啊,一个青冥剑宗的,一个白虎帮的,还有三个天都派的,多少都有点武功,造孽哦”

“哟,说不定是哪个楼的姑娘,想男人想疯了吧,我瞅瞅。”米糕摊老板着去勾白雅柔的下巴。

“住手欺负弱女子,算什么”绿衣女还未说完,只见“弱女子”将铁钩深深地扎入那只悬在半空的咸猪手里,顿时鲜血延绵。

“姑娘快停手”丰雪衣一个箭步上前,亮出手中的软鞭。

“咦”疯女缓缓回头,死死盯住那条软鞭,弃下铁钩伸手来摸。

“啊”丰雪衣想不到那疯女的身手如此之快,一回神,软鞭已被轻巧拿走。

“嘿嘿嘿”疯女将细细的软鞭往一块未切的大米糕上一围,双手拉住两端猛然收紧,“断了、断了哈哈哈哈”望着被勒成两段的米糕,疯女笑得癫狂,脸皮都塌下了半张。

商贩们无不脸色煞白,尤其是米糕摊老板,抬着露出铁钩的血手不住哆嗦。

丰雪衣瞪着疯女半露的雪白脸蛋看了许久,回忆起去年随师父参加百里长风大婚的情景

“教主夫人白雅柔”丰雪衣一阵狂喜。日前江湖人士在天都派集会,皆认定百里长风是“莫一惨案”的首要疑凶,只可惜惧于魔头淫威,声讨之余竟无人敢出头付诸行动。如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有白雅柔作人质,再加上江湖各派联手,还怕对付不了大魔头天都派扬名江湖的机会就要来了

“不跟他们玩,跟姐姐回去好不好”丰雪衣柔声哄着白雅柔,“姐姐帮你洗澡,还有好多好吃的”

“不要,无技无耻”白雅柔将软鞭死死攥在胸前,缩着肩躲闪。

“无技”丰雪衣一愣,转而顺口道,“她确实无耻,姐姐带你去打她好不好”

“无技无技无耻你无技又无耻出来”白雅柔骂骂咧咧,挥着软鞭撒腿便跑。身后,丰雪衣和绿衣女恨不得甩了鞋子去追。

“有涯,杀气。”灯火阑珊处,章无技放慢脚步,怕吓着翠兰姐,只敢侧身低语。

“我们朝亮堂的地方走。”郑有涯紧了紧抱孩子的双臂,贴在章无技身边护行。

身后幽暗处,黑影一动,银光瞬息闪过。

郑有涯和章无技同时有感,对望无言却不敢停下脚步。

“呼”微风带过,将杀气扇走。郑有涯和章无技长舒一口气,再看前方灯火映天处,人声鼎沸、一派祥和。

“呀,好漂亮的牡丹花灯”翠兰姐对擦身而过的危机毫无察觉,兴致高涨地扶着腰向前方一排花灯走去。

花灯月下,章无技轻轻抚上丈夫的肩,柔柔唤道,“有涯”

女人流光盈盈的眼眸唤起了铁汉柔情,郑有涯空不出双手给她拥抱,只得深深凝望。

“亲亲”“香香”闰生和瑞儿咿咿呀呀。

童言稚语萦绕之下,夫妇二人脸红耳臊。

“无技无耻出来,章无技”一阵刺耳的骂声由远及近。

“谁骂我”飘然沉醉的章无技如遭雷击,瞬然回神,那骂不停口的人却已从身边擦过。

“回来”章无技大喝一声,气鼓鼓地如同一只吐息的蛤蟆。

“咦叫我”叫骂之人缓缓回头,半边脸皮挂在颊边,双手还不住地拉扯着软鞭。

“白雅柔”章无技和郑有涯同时惊呼。

第十二回 赤焰神龙

“白雅柔”章无技叉着腰,踮着带伤的右脚走上前去,一字一句地数落,“看来师兄不光教了你腿功,还教了你易容啊。几天不见出息了嘛,细绳换成了鞭子,勒死我更方便是吧”

“勒死你对,勒死你”讷讷发呆的白雅柔忽而受到了启发,挥着鞭子朝章无技杀来。

章无技踉踉跄跄往后退去,“千脚观音”伤了右脚,只得扯些路边的花灯去砸。

“翠兰姐你先照看一下”郑有涯放下手里的两个孩子,飞身去拦白雅柔。

“章无技你去死”白雅柔扬着软鞭撕碎一盏盏飞来的花灯,瞅准仓皇逃窜的目标,一记猛击。

“哎哟妈呀”章无技感觉自己在跑,却只是摆手蹬腿的徒劳,一扭头,那鞭子如毒蛇一般,与自己发髻下分出的长发缠成一股。

“放开她”金光一闪,郑有涯一刀架在了白雅柔的肩上。

“呸”白雅柔照着郑有涯的脸啐了口唾沫,继续拉扯软鞭。

“为什么总要逼我打女人”郑有涯一声长啸,扬着刀背向白雅柔袭来。

白雅柔空出左手相迎,脚底下更是迅速移位。

“好痛啊,哎呀有涯千万别砍着我的头发啊”章无技被白雅柔带着挪到东挪到西,龇牙咧嘴猛吸凉气。

仁义硬汉碰上歹毒疯女,还要顾虑“娇妻”的身体发肤,在毫无章法的缠斗下,郑有涯竟乱了方寸。就在这时,意外从天而降,“轰”一股烈火翻滚而来,没有刺骨的灼热,却烧得人满目混沌。

这乱添得,犹如神来之笔。烈焰焚过,该留下的一个没少,该滚蛋的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