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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9(1 / 2)

战场上。”

那禁卫还想再说什么,杭子茂却打断他,道:“下官知错。”

李劭卿道:“你在蓟州练兵的那些手段,为什么没有用到长安来”

杭子茂嗫嚅道:“蓟州兵体质强健,可以经受住如此训练,禁卫们恐怕吃不消。”

李劭卿脸上的笑意嘲讽,对校场中的禁卫高声道:“都听听,同样是军人,蓟州兵受得了的,你们居然吃不消是杭教授轻看了你们,还是你们本来就是这样的懦夫”

心高气傲的禁卫们自然不服,群情激奋地叫骂起来,李劭卿冷眼看着他们,抬起手来向下压了压,那是噤声的意思。

然而那些禁卫只有很少一部分领会了他的意思,并且听话地闭上了嘴,其余大部分依然在吵闹,李劭卿的眉眼越压越沉,忽然抄起一侧桌案上的单管火器,对着人群中的空隙鸣了一枪。

那一枪打在地上,激起一层飞扬尘土,在地上打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土坑,坑边的那个禁卫目瞪口呆地低头看着,忽然双膝一软,竟然跪到了地上。

李劭卿皱眉厌恶道:“废物,给我拖出去,逐出禁卫。”

站在他身边的禁卫副统领犹豫道:“侯爷,那人是兵部顾侍郎的幼子,侯爷贸然将他逐出禁卫,恐怕”

李劭卿看了他一眼:“兵部顾侍郎他若是有意见,就让他告诉兵部的周尚书,让周尚书亲自来跟我说。”

周尚书指的是新上任的恪勤伯周维岳,副统领知道周维岳和他的关系,自然也会知道周维岳必定会偏向李劭卿,当下也没说什么,挥挥手便吩咐人将那人拖了下去。

李劭卿却因此而勃然大怒,等负责执行的那两人回来,他直接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到那两人跟前喝道:“跪下”

那两人惊了一惊,急忙单膝下跪。

李劭卿质问道:“本侯与副统领,孰大”

那两人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地回答:“自然是侯爷。”

李劭卿道:“既然知道,那为什么非要等副统领点头同意后才有所动作”

他阴着脸,浑身上下散发出冷酷而嗜血的气息,让人不可抑止地联想到真正的战场,这些纨绔们到此时才忽然觉得害怕,仿佛刚刚认识到,面前这个人是从修罗场上退下来的,对他来说,杀人是真正的家常便饭。

跪在地上的人开始瑟瑟发抖:“侯爷饶命,属下知罪”

李劭卿哼了一声:“领仗六十。”

再没有人敢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李劭卿按着腰间佩剑从校场上离开,路过杭子茂身边的时候,冷冷抛下一句:“给你十天的时间,十日之后这帮兵倘若还是这幅鬼样子,你就自己去按照你在蓟州定的规矩去领责。”

他说完,冷这一张脸离开,刚转过一个墙角,就听见身后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昭平侯可真是威风。”

李劭卿立刻扭头,九公主正站在他身后,对他盈盈微笑:“他在蓟州定的什么规矩”

李劭卿对她扬起笑意,几步走了过去:“士兵疲于操练,将领有连坐之责,罚俸银一百两,领一百杖,予十日时间,重新训练,我曾经在这条规矩下吃过三百板的苦头。”

九公主咋舌道:“真是狠,果然狠将出猛兵。”

李劭卿接过赤霄为她打在头顶用以遮蔽阳光的纸伞,问道:“你怎么忽然来了”

九公主道:“茂哥哥负责训练禁卫,训练了几日,收效甚微,所以我专程来一趟,想看看你是如何收服这些禁卫的。”

李劭卿笑了笑:“子茂哪里是训练禁卫,分明是在拉拢人心,他扮了好人,不方便下狠手,我只好来扮这个恶人,助他一臂之力。”

九公主诧异道:“你真打算将这批人训练出个样子来”

李劭卿道:“横竖太子殿下将这个官职给我,我总得干点事情。”

九公主道:“先前太子哥哥还计划卸了茂哥哥训练禁军的差事,现在看来,禁卫之中还真缺不了他。”

李劭卿点头道:“我本来就不擅长拉拢什么人心,杭子茂一肚子坏水,正好适合来干这份差事。”

九公主噗嗤笑了出来:“你在我面前诋毁我表兄,难道不怕我告诉他”

“倘若只论拳脚,他如今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李劭卿志得意满地微笑,又道:“太子殿下临朝摄政,感觉如何”

“跃跃欲试,准备大展手脚地剪除曹德彰在朝中党羽,”九公主道:“但我他或许有些操之过急,昨日刚刚告诫他切勿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

李劭卿皱眉道:“操之过急他终于熬走了陛下独自掌权,难道不应该趁此机会排除异己,清洗朝堂”

九公主又将昨日与太子说的话重新跟他说了一遍:“曹德彰正等着太子哥哥露出破绽,如果他在此时大动干戈,岂不是遂了曹党的意”

李劭卿想了一会,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我却觉得,此时不搏,待何时,太子殿下的破绽即便是被曹德彰抓住了又如何,借此说服陛下废储吗”

九公主从没想到过这种给可能,此事被他一说,顿时心里一惊:“或许他正有此意。”

李劭卿道:“曹德彰并没有与哪个后妃的家族关系紧密,就算他有意劝陛下废储,也得提前找好一个替代品才是。”

九公主道:“父皇可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也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对皇位有念头。”

李劭卿对她笑了笑:“我说不过你,但我觉得,太子或许会乐意听我从的意见。”

“你的意见是什么”

“在陛下回宫之前尽最大力气剪除曹党党羽,一直剪到曹德彰沉不住气为止。”

太子虚心听取了九公主的想法,却果然按照李劭卿预料去大动干戈,手段雷霆地清洗了朝堂,他的动手对象是长安城里从四品以下的曹党官员,吏部在蔺既明手上,那些官员的劣迹污点,简直一找一个准,一时间朝堂上风声鹤唳,一片哭爹喊娘的声音。

远在骊山的皇帝丝毫没有放松对长安的掌控,大量信息通过锦衣卫源源不断地送到他手上陈科的先下手为强的对策受到了良好的效果,皇帝依然相信他,并且越来越有深信不疑的趋势。

“太子最近在朝堂上搞出了很大的动静,”一日与长清子论道之后,他忽然抛出了这个话题:“不知道上师是如何看待的”

长清子巍然不动:“太子殿下总有他的道理。”

皇帝道:“朝中人心惶惶,不知是福是祸。”

长清子道:“陛下可需要贫道为您占卜一番”

皇帝怔了一下才点头道:“好,有劳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