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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南征才反应过来,刚才东进似乎问他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回头望着东进那笔挺的背影时,南征心中忽然若有所动。

和妈妈一起去苏娅那里之前,他们已经把办法商量好了。这应该是个最稳妥的办法,反正除了妈妈和刘希文外,没人知道南征和苏娅的关系,如果苏娅能同意,如果东进能接受苏娅,这当然就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了。他们都觉得东进那边问题不大,东进已经与黄妮娜彻底断了,何况苏娅绝不比黄妮娜逊色。但苏娅那边就不好说了,如果苏娅坚决不同意,这件事真就不好办了。因为不管在哪做人工流产,不管找谁做人工流产,都不可能保住密,都会被传扬出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冒那个风险。关键就看能不能做通苏娅的工作了。

令他们意外的是,他们几乎没费什么口舌就说服了苏娅。苏娅当时好像完全没了主意,似乎只要能把这件事瞒住,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答应。

后来的事情就交给妈妈去做了。直到知道东进和苏娅已经准备结婚了,南征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才隐隐约约地感到自己可能正在铸成一件大错。但到了这会儿,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好在南征很快就到政治学院上学去了,好在东进和苏娅很快就结婚了,好在苏娅结婚后就因为“先兆流产”把孩子做掉了,好在苏娅没过多久就去美国了。所以他和苏娅总能相互避开,几乎就没照过面。

南征的目光远远地散落在窗外。过了很久,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人都会犯错误,有些错误是永远无法挽回的,往往只是一念之差,就使你身不由己地一错再错,不断地用新错误来掩盖旧错误,不断地犯大错误来弥补小错误呀。

南征对和平说,你不是说我自私,说我想当官想往上爬吗我承认我想当官。我一直认为官有多大事业就有多大。一直认为要想实现我的理想,要想在部队干出一番事业来,就必须得当官,得当更大的官。如果这也算自私的话,我认。其实,我也常怀疑自己到底是为了干事业还是为了当官我发现我和许多人一样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一个逻辑怪圈:当官是为了干事业,干事业又是为了当更大的官。人一旦进入了这个怪圈,就会身不由己地循环其中,以至于忘了自己的初衷,忘了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自然而然地把干事业和当官混为一谈了。但这能怪我吗在这个无法用战争来筛选军人的和平年代,在这个只能靠军阶官衔来衡量军人优劣的现实面前,我怎么可能挣脱俗见逃离这个怪圈呢

你没有权利指责我自私,因为你是受益者。如果不是我,爸爸早就被黄振中当成单纯军事观点的典型整下去了如果那时爸爸就被撤了职,你后来还能如鱼得水地跟部队做生意,从部队赚那么多钱吗正是因为我和李小京结了婚,李冶夫才拼死把爸爸保了下来,咱们这个家、你们每个人才得以平平稳稳地过到了今天你们都从中受益了,所以你们谁也没有权利指责我也许,你们认为我是从中受益最多的一个,因为我当上了李冶夫的乘龙快婿,因为我结婚后立刻就得到了一个上政治学院学习的机会,因为我的仕途之路从此通达顺畅了。但是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我失去的也最多啊我失去了自己的初恋,失去了自己最纯真的那部分感情,失去了我全部的感情生活我甚至失去了人格,失去了对自己道德操守的自信我无法面对东进,无法面对苏娅,无法面对小京,我几乎每一天都要生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而你们呢,你们什么也不用失去,却都可以堂堂皇皇地从中受益,问心无愧地各得其所你们还有什么理由回过头来指责我

除了东进你们谁都没有这个权利南征说。

一提到东进,南征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深的愧疚。他永远也无法坦然面对东进,每当看到东进那副形单影只的准单身汉样子,每当想到东进那名存实亡的婚姻生活,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伤疤就会隐隐作痛。他曾经寄希望于时间,但可怕的是,这种感觉不仅无法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反而却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了。他爱东进,珍惜他和东进之间的兄弟情义,他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东进发现了这件事,自己该怎样面对。毫无疑问,那一天必定是他们兄弟俩的末日。只要有一点可能,他就绝不会让那一天出现

你不就是想要那只“鲁格08”吗南征冷冷地问。

没错。

我可以帮你。

大哥那

你先别急,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大哥你说。

一, 永远不许再提这件事

那当然。

二, 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把枪还回来。

行。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想,你先答应下来,只要把枪拿到手,还不还就是你说了算了。和平,在这件事上我劝你别耍小心眼儿。如果超过二十四小时你还没把枪拿回来,我就会立刻通知军区保卫部立案侦查。到那个时候,你可就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了。

和平,最后我提醒你一句。枪支管理是很严格的,搞不好会触犯刑律。你还是得趁早想办法打消g总裁的念头,别弄到最后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南征僵直地站起身,连看都懒得再看和平一眼,声音硬硬地说,走吧,你跟我去地下室拿枪。

还没等南征伸手拉门,门却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