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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镜中瞧见发髻之上虽只有一串红宝石镶嵌的流苏,但丝毫不会拉低她的气质。暗自赞叹,果然是个心灵手巧的,怪不得皇祖母一生都极喜青稞侍奉。

听说父亲来过了,阿娇愣了一下。得知皇祖母和母亲并未派人来叫自己,无奈一叹。母亲与父亲之前的感情如今是愈发的浅淡,可她偏偏丝毫无法阻止。感情这种事啊,莫说母亲待父亲并无男女之情,便是有些牵挂,都会因了老夫人的招惹慢慢消磨,直至最后淡薄不复一丝。

出了房间,没走几步就瞧见白玉雕栏之下的刘彘。他身着一身半新的布袍靠在雕栏之上,似是有些无趣将手指关节慢慢敲打在玉石栏杆之上。阿娇微微眯眼,瞧了一眼刘彘,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同,眼前的人虽是个孩子,可那种不经意间自骨子里散发的霸气和威严总让她惊心,尤其是他偶尔沉思之后看向自己的目光似是了然一切。大概也因有了这个感觉,阿娇平日里并不爱理会刘彘,便是遇上多半也会冷冷的躲开脸去。

刘彘见阿娇出现,先是一怔,见她冷哼一声别开了头,心中苦笑。这大概就是有因必有果,前世的自己不就是这般待阿娇的么收敛面上的落寞神色,上前几步笑着叫道:“阿娇。”

趁着阿娇还没反应,刘彘牵过她的手,又从袖中摸出一个楠木雕刻的人像。

“阿娇,你莫要躲着彘儿,彘儿雕刻了小阿娇送你。”说着稚嫩的面上就带了些期盼,明眸中鲜明的倒映出一声红衣的女孩。阿娇手上的动作一滞,只一瞬间恍然觉得刘彘心中似只有她一人。可也只几息的时间,阿娇便记起了前世他似也未卫子夫亲手雕刻了肖像,那件事便是发生在她刚被厌弃之时。

眸中的松动瞬间被冰冷覆盖,这种人怎值得自己再信一次若无馆陶长公主最宠爱女儿的身份,他又可会多看自己一眼下意识的抽回了手,木雕也随即落在地上,翻滚几圈远离了阿娇。

刘彘心中一紧,抬起眼帘却对上阿娇一双满含冷意的美目,顿时像是被人捏碎了心脏,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呆呆的蹲下身将木雕拾起,擦拭干净,再次固执的塞进阿娇手里。

咬着下唇,阿娇没由来的觉得蹲在地上擦拭木雕的刘彘有些可怜。刚想开口,就见其起身把东西塞给自己,一时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东西丢到青稞手中再不看他。

、第17章 阿娇之言

“阿娇,你可是不喜欢彘儿送你的木雕”语中带了试探,声音虽依旧稚嫩,可眸中却满是晦暗不明的情绪。

看着刘彘面上的无辜,阿娇一时语塞。她也不知自己该是个什么心情待刘彘,不爱不恨,可总归是有怨气的。撇撇嘴,心中不耐,开口的话也带了些蛮不讲理,“十殿下该学学荣哥哥,这个时候还玩木雕,如果皇帝舅舅知道了肯定又要训斥于你。”

说着侧身挪动步伐,离开刘彘的视线。

呆滞的立在原地,刘彘衣袍下的手狠狠握住,面色阴沉的看着阿娇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身边伺候的小内侍郭合便随了韩王孙寻了来,才敛了面上复杂的神色。

前世自己因韩王孙也曾给过阿娇没脸,可当时并非人们所谓的为其美色,只是因为他是难得的人才。加之自小的情分,总比常人亲密许多。思及这里,刘彘难免多瞧了韩王孙一眼,还果真是双眼水盈肤白柔嫩,若说是个女孩也当无人反驳。

“殿下何苦招惹阿娇翁主莫要忘了前些日子,皇上还为阿娇翁主昏倒之事责罚于你了。”韩嫣走至刘彘身旁低声抱怨道,说着还愤愤的看向阿娇离开的方向。他自是瞧不上那女子的,飞扬跋扈偏偏得了所有人的喜爱。许就是这般原因,前世里韩嫣至死都在汉武帝面前未说阿娇半句好话。

挥手打断韩嫣的话,刘彘带了寻常不曾有过的肃然,道:“王孙莫要再说这般的话,彘这一生只愿护着阿娇。”

刘嫖见带了人进殿的阿娇面色红润,心知她定然不曾难受,微微挑眉移开了视线。倒是窦太后听到声音,招手将人叫至自己身边坐下,又端了白燕汤羹递到她手里,随后摸了摸她的发髻笑道:“皇祖母刚宣了午膳,想来还得等上片刻,娇娇先喝些汤羹填填肚子。”

乖巧的点点头,接过汤匙搅拌了几下,端起来喝了几口。

“你何苦这么下堂邑侯的脸面,毕竟日后还要相处。”见阿娇在一旁用汤,窦太后转头看向刘嫖的方向道,“说到底他也是为孝道所累。”

轻笑一声,刘嫖仰头倚向一旁,唇边溢出一个笑。眸光在阿娇身上滞了一瞬,才冷清道:“老夫人有心压我一头,却不知皇家威仪怎能屈居他人之下。她只当男子三妻四妾是人间伦理常规,却不知帝女之尊岂是卑贱之女可冒犯的。”伸手扶了扶发髻之上的凤钗,说道,“就算没有老夫人,陈午敢将丫鬟收房,就得做好与我陷入这般境地的准备。”

闻言阿娇抬头看了母亲一眼,歪头思考一下,前世的她从来不知母亲有这般气势。窦太后听得阿娇放下汤匙,让宛兮给她净手,然后拉了她的手柔声问道:“可是不懂”

摇摇头,余光看向母亲,只见母亲似是带了兴致挑起眼帘看过来。阿娇知她是有意要听自己的理解,遂抬头道:“娇娇不懂,但母亲说过女子傲骨不可为人折辱。”

刘嫖欣慰的笑了笑。倒是窦太后点点头复又摇摇头,心下叹息怅然道:“可女子意味为强也非好事。你母亲如今与你父亲相敬如宾,虽说你父亲有错,但你母亲未必就没有错处。”取了帕子为阿娇擦拭了嘴角,接着道,“娇娇记得,万事随心不必为难自己,但也要顺势。”

女人太好强,最终为难的也只会是自己。她这一生,年轻时得尽帝王宠爱,年老后又的儿子尊崇,靠的便是亦钢亦柔之道。她喜欢娇娇无忧的笑颜和张扬的性子,可也担忧这般不通世故的娇娇日后成婚,该如何如现在这般于世无忧。

“太后,要用膳了。”宛兮跪坐在窦太后身后,见宫娥排队而入,低声说道。待到得了太后许可,才起身让人将食物分别放置于案桌之上。又携了阿娇的手,带她坐到刘嫖身旁。

阿娇眨眨眼,长而微翘的睫毛随着动作扇动,她压下翻腾的心思,垂眸看着母亲将小碗的食物放到自己跟前。

三人用食未在说话,然阿娇心中对母亲亲近王美人之事还有疑虑,更甚者她是怕母亲真的应了与王美人换婚约之事。

“娇娇可是没胃口怎得吃这么几口”见女儿猫儿一样的嘬着膳食,刘嫖忍不住皱眉关切的问道。

“女儿没事,只是”犹豫片刻,阿娇似若为难的说道,“那日刘倩对女儿说,王美人欲要求了彘表弟与阿娇的婚事,可阳信表姐曾说过,彘表弟日后会与皇帝舅舅和梁王舅舅一般有很多女子。”

因着这话,窦太后与刘嫖俱是一怔。沉吟少顷,刘嫖笑道:“这话是刘倩说的”

躲开母亲锐利的目光,阿娇带了疑惑道:“娇娇听有人说,十殿下和阳信是因为母亲才会待我好。可这又是为何”心中酸涩难挡,她如何不知缘由,不就是为了借母亲的势,得了皇帝舅舅的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