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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一同说了。她倒真想看看,谁敢刮了她的阿娇。这般想着,就忍不住迁怒了太子刘荣。当真是没有一点为帝之气,竟为了一个奴才涉险。

“陛下”草草行了礼,刘嫖看向太子,“母后让我来瞧瞧太子是受了多般了不得的伤,竟会让人威胁要打杀我家娇娇”

景帝被这话噎了一下,想到阿娇历来是母后心尖上的人,甚至比梁王更受宠爱,历来都容不得被人欺负丝毫。如今被栗姬这个没脑子的公然责骂训斥,定然会引得母后气急,当下对栗姬的表现更为不满。

“皇姐言重了,”说着又冷冷瞥了栗姬一眼道,“过些日子便是母后生辰了,还请皇姐受累留在宫里照看着些。”

这话的意思是薄皇后依旧不会有机会接手宫务,而后宫的宫权出去太后便是长公主管理了。

听了这话,栗姬对景帝和刘嫖是怒目而视,她没想到景帝会隔开她直接让长公主掌权。早些年的时候薄太皇太后在位,薄太后虽无宠但也是手握凤印,尊贵非凡。三年前,薄太皇太后薨,当今天太后又借立太子之事收回了凤印。此后在踩白捧红的汉宫,自己也是一家独大。本想着今年为太后置办寿辰之事,能得了管理宫务的权利,谁知景帝竟这般不顾旧情。

愤愤的想要开口斥驳,却不想儿子刘荣直接拽住她的衣袖,起身行了个礼,道:“多谢姑姑关心,今日让娇娇受惊了,是荣儿不是。”

栗姬虽不甘心,但想着儿子昨夜跟自己谈过的话,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强辩的时候,只得甩了下袖子,强压下心里的恼火。

再说回到漪澜殿的王美人,面上原本的尴尬和委屈早已换成了莫名的讽刺。想到近日里多有宫娥奴才暗地里传言,栗姬为争宠常常在与其他夫人及宠姬聚会之时,让侍从在她们背后吐口水诅咒,此为施以巫术以求宠爱稳固。加之栗姬常常触怒太后,又常给长公主没脸,早已引得帝王不满。想来,也只差个契机了。

想到今日陛下再次询问彘儿关于国政之事,想必定然是长公主那边有了运作。如今为太皇太后三年的守孝期将过,想来陛下不会长久的让薄皇后占着后宫之主的位子。再者梁王入京必然是不可避免的,在这之前,陛下定会稳定后宫并重新考量太子之事,而这就是她与彘儿的机会。

嗤笑一声,栗姬啊栗姬,如今你有多得意,他日你就会多快被我替代。同时,你一直引以为傲做太子的儿子,就有多快被你的愚蠢牵连。

手下不断摩挲着温热的茶盏,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最近几次接触中,长公主总有意无意的避开两家的婚事不说,这当真是让人着急。

回到长信殿的阿娇将头伏在窦太后膝盖之上,一如年幼之时,任由窦太后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发髻。

“娇娇,你告诉皇祖母你可喜欢你太子哥哥”摸了摸阿娇耳边的珍珠饰品,窦太后缓缓询问道。

愣了一下,阿娇不知这是不是皇祖母生出了什么决定,但想到刘荣与刘彘那些子糟心事儿。她忍不住扭了扭身子,拿着透亮的眸子看着太后道:“皇祖母,阿娇喜欢荣哥哥就如喜欢自己的兄长一样。”说着又将面颊贴在窦太后有些粗糙的手掌间道,“皇祖母,阿娇喜欢的那个人,一辈子只宠阿娇一个人。”

“可娇娇不希望坐一辈子凤鸾车吗让天下妇人见你而拜。”

“阿娇何须因乘了凤鸾车才使得人见而下拜”抬抬下巴,扬声道,“阿娇是皇祖母最疼爱的孙女,是堂邑侯府的翁主,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这些足够阿娇一辈子骄傲。况且日后荣哥哥无论如何必将如皇帝舅舅一样有许多美人,若阿娇争宠就会折了身段,若阿娇不争只怕会被泯灭。如是那般,不若一开始就寻一个只会疼阿娇的人。”

听了这话,窦太后心中有些惊喜。浑浊的眸光看向阿娇,她是女子自然知身为后宫女子的难处,哪怕是位在皇后和太后。如今难得出现一个与自己心中想法一般的人儿,心中可不就是愿意成全的。想到当初文帝在世之事,也曾对自己许下一生一人的诺言,可最终不也是失言了可他是帝王,自己纵然难过也只能忍了。若阿娇身在自己那样的境地,只怕会钢过易折,最终不得善终。这般转念,心中就更加赞同阿娇所言。

“哀家的娇娇真是长大了,竟也能想到这么多。”捏了捏阿娇的耳垂,窦太后笑了两声,心道都说耳垂大而厚的人有福气,她的娇娇生的便是富贵之相。再者有汉宫和堂邑侯府撑腰,她定然受不了委屈。

“皇祖母娇娇不愿嫁给皇室之人就算有皇祖母护着都不愿意。”沉思了一下,阿娇喏喏地开口,“阿娇不愿想寻常女子一般得不了自由,还要时刻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窦太后的手慢慢抚过阿娇的头顶,听到这句话时顿了片刻,许久才低沉道:“哀家也舍不得娇娇那般。”叹口气,若阿娇真的为男人宠爱变成自己这般心计深沉,那便再不是大汉娇女陈阿娇。

得了窦太后这类似于承诺的话,阿娇心中大定,最起码皇祖母不会逼迫自己了。而母亲那边,自己自有办法说服,毕竟在母亲心中陈氏全族的荣耀只怕也抵不过子女。

而此时,她尚不知自己苦寻的女子正瞌眼淡笑,缓缓唱着哥哥谱下的曲填出的词。那样子,静谧美好似幽兰般素雅,似芍药般纯美温柔。真真当得一句“佳人倾城又倾国”。

、第19章 又虐渣心

太后寿辰这日,宫里伺候的宫娥奴才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大早便将整个长乐宫擦洗了许多遍。随后又按着皇上的意思,在一尘不染的汉白玉雕栏之上系上红色绸子。

而长信殿的上位也早已摆了两张食案,下边分左右也摆了两排食案。待到宫里的嫔妃和皇子入席,又有太后亲近的窦家人前来贺寿,倒让寿宴较之寻常是热闹了几分。

待到前置封地的河间王、淮阳王和长沙王等人的贺礼被送上,管事内监又念了许多吉祥话,景帝才示意开宴。接着歌舞升起,众人自是一番言笑晏晏。

堂邑侯陈午自是也在席上,只是不知为何竟然独自排在下位。而刘嫖亦似未曾注意到一般,只跪坐在皇帝下方,盯了手中的酒樽浅笑着听着众人的讨好和马屁。

窦太后因着几个在场儿孙,心情也较往常好了许多。眉眼间都带了笑意,就连跟景帝说话也温和了许多。

栗姬因着宫务之事,一直没有好面色,如今看到坐在自己上位靠近景帝的王美人多番引得陛下展颜,心中愈发郁闷。取了酒樽,狠狠的喝了一口,目光稍转看到坐在角落一直未言的王姁儿,心中再起念头儿。这个贱人,留不得,若留下定会成为王氏的助力。

刘彘见阿娇的视线一直未看向自己,心中不是滋味。于是趁着众人欣赏歌舞之际,蹭到阿娇身边,笑道:“阿娇好久不找彘儿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