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时,只有冯渊在一旁认真地研究菜单。
沈碧落摊手道:“冯渊是个呆子,上回在谁最冷游戏中就一直没有笑。他当时不是说过吗,他只是还没反应过来。”
笑过之后,韦小司爽快地说道:“既然你们是特意为我来的,这顿就由我请客吧,古琬同学,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呢。”自从之前古琬在ktv毒品疑案中,帮韦小司洗脱了嫌疑。韦小司虽然因为要昼夜不停地打工,两人仍然很少能碰面,但他俩的关系可比上学期时要好很多。韦小司后来终于收下了古琬在社联晚会上抽到的手机,因为他在保研路上教训流氓时,手机不幸摔坏了。他向古琬表示了感谢,并拍胸脯向他保证,以后古琬要是有事需要人手,他一定尽全力帮助古琬,他在校内校外都有很多朋友。韦小司这学期在学习上遇到疑难,都会主动打电话找古琬讨论,这也让古琬相信,韦小司已经把他当成他的朋友了。
还没等古琬想回答,这时邻近的一个餐桌忽然发生了变故。两名客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一名男子猛扇了另一名女客一巴掌,并大声吼道:“给不给,给我电话号贱人”
韦小司脸色一变,上前就想要阻止这名男客,不料男客出手极狠,竟二话不说就往韦小司胸口一拳打来。韦小司立时警觉起来,先是错身让这一拳击空,再快速绕到男客的背后,架住了他的胳膊。被打的女客被吓得捂着脸放声大哭,竟不知道逃走。
“发生了什么事”古琬将女客从男子面前拉走,拿出纸巾询问。
“唔唔。。。我,不认识他,他管我要,要电话号,我不给,他,他就动手。”女客哭哭泣泣地摸泪说道,她是独自来用餐的。
“让你不给,你这个魔鬼,就该打死你,你们都坐着干什么,快点帮我来灭了她”听到他的吼叫声后,另一座位上的三名女子也赶了上来。她们手上拿着切鸡排的餐刀和长方型的塑料餐盘,如癫似狂地围打韦小司。男子于是趁机挣脱出韦小司的钳制,又愤怒地扑向女客,样子十分可怕。
古琬本想上前拦截住男客,但那名男子很不正常,一个人像有十个人的力量一样,虽然不会任何武技,但在乱冲乱打之下,一时竟将古琬猛地推了出去,撞翻了很多餐桌餐椅。古琬被猛烈的冲击搞得晕头转向,好半天才从撞坏的桌椅间爬出来。再抬头时,只见冯渊正在与这名男子缠斗,艾糖则掏出她的电棒护在沈碧落和被打女子前面。店里的其他员工都不敢上前围观,远远地躲了起来,藏在厨房门后探头向这边张望。另一边,韦小司一人正与三名拿着武器的女子缠斗,虽然餐刀并不十分峰利,但他身上也已是多处受伤流血。三名女子眼中烧着熊熊的恨意,拿餐盘不断往他身上猛拍。
古琬忙上前去帮韦小司,他先将其中一名女子引到餐厅的柱子后面,使她无法和其他女子互相声援,再利用空手夺白刃的擒拿技巧,将她压在柱子上,艾糖这时立即上来用高压电棒击将她电晕。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和艾糖电晕了另外两名女子。
这时只剩下男客,虽然他已连中冯渊数拳,站都站不稳了,但仍然十分顽强,边战还边高喊着“天母教主赐我神力”。好在此时敌我人数逆转,变成了韦小司、古琬和冯渊三人围攻他一个。不多会儿之后,他终于重伤倒地,古琬三人忙上前压在他身上,将他压得紧贴地面。艾糖趁机直接电他的脖子。男子挣扎了两三分钟后,终于完全晕迷过去。
古琬终于松了一口气,先帮韦小司检查了伤势,他除了胸前有一刀较深外,其他伤口都只是皮外伤,但是全身到处都是淤青。冯渊则基本没有受伤。艾糖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刚才报过警了。”接着她又为韦小司拨打了急救电话。
张年之后带队赶到了现场,简单询问过事发经过后,他代表警方感谢古琬等人的见义勇为。之后警方在这名男子和三名女子身上,发现了很多著名邪教天母真理会的标志。
张年语重心长地对那名受惊的女客说道:“以后不要和这种人有语言上的冲突,可以先把电话号告诉他们,再报警。他们精神不正常,没有同伴时最好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
古琬他们之后陪韦小司去医院处理伤口,陪同他们的警官在接到电话后告诉他们。警方调查发现这四人的关系是夫妻和两个女儿,天母真理会的教规要求他们每月必须要招收新成员,这样才能分得新成员捐献给教里的财产。因为他们早在入会前就已将全部财产都捐了出去,穷得连下个月的饭都吃不起。他们就是因为急于招收新信徒,所以才会向女客索要电话号。
之后这名警员带几人回警局做笔录。做完笔录后,韦小司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不愉快的事,说一会儿他还要去道场看看,并热情地邀请古琬他们参观他的道场。
沈碧落拍手道:“道场”听韦小司这样说,古琬也感觉很新鲜。
在去道场的路上,善良的韦小司向古琬等人介绍起他的道馆:“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因为看了电影电视,很祟尚武功和暴力,如果不加以引导,他们就容易走上歧途,危害社会。为此我建立了司义武道馆,将那些有暴力倾向的青年人聚集到一起,为大家提供一个可以强身健体、互帮互助的社团,发扬龙华武术行侠仗义的传统。”
韦小司的道场只是居民区深处的一间旧车库,没有华丽的装修和门脸,地面只是简单铺着塑料垫,墙上拉着“扬我龙华武术精神”的条幅,但热热闹闹的却有一屋子青少年。一人正指导其他人练习踢腿。古琬觉得他有些眼熟,上前认真打量过之后,才发现他竟然是以前保研路上的飞哥。飞哥去年曾带着他手下的混混,企图在保研路上袭击艾糖、杨桃嫣和古琬,后来还将前来救人的杨羽揍得吐血。最后飞哥被韦小司海扁了一顿,被一堆人架着带走了。
飞哥一看到艾糖,也想起了过去的事,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道:“以前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咱们过去的过节就此揭过,以后我再也不敢去春华胡闹了。”
看来韦小司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在引导不良青少年走向正途。
这时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扑向韦小司,用还没变声的童音撒娇道:“司令,你又去打工了吧,等我再长大一点,就能出去打工了,我会给你买新手机,省着想你的时候老找不到你。”
“哥哥不是有新手机了吗,不用你的,你要好好学习啊。”韦小司脸长眼小,皮色黝黑,身上总带有洗衣粉的淡淡清香,本来看起来十分普通。刚刚他看到有人打女人时,发起怒像毒蛇一样凶狠,但此时对着幼子,眼睛迷得都变成了一条缝。
古琬了然地道:“怪不得你一直没日没夜地打工,经营这样的道场一定需要很多钱吧。”
韦小司叹了一口气说:“我在娱乐城打工时,曾向黄经理讲过我的这个理想。他很支持我,不只愿意提供道场的租金,还让龙虎会的成员经常到道场来指点我们武术。但是来道馆的人,家里一般都有不同程度的困难,能出人力的,我们就互相帮忙。但需要用钱的地方也是很多,像我读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就是各兄弟们集钱赞助的,我也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想多挣些钱回来,再帮助其他有困难的人。”
听韦小司这样说,古琬越发觉得他高大了:怪不得他每晚都很晚回来,每早又很早就走,同时打好几份零工;怪不得他拼命学习,获得了丰厚的夜海瑶奖学金,却还是没钱买手机。艾糖曾说过欢乐夜娱乐城是由华联唯一被官方承认的黑道中华龙虎会经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