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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2)

背上激烈的抽痛使得赛拉飞尔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那如疯如魔的少年了。水妖精们当然不用说,那五只大蛙么是想也不用去想。那么究竟有谁能有谁

“丁多”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的灵感,使得赛拉飞尔因痛苦而灰暗的蓝眼睛突然间亮了一亮:“圣法王疼丁多疼得厉害。如若是那小家伙去劝他,说不定会有一些效果”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管怎么说,连风妖精王都给伤成这个样子了,他一个小不隆咚的小妖精能管什么用但是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何况那小家伙比自己还耐打得多

想是这般想,丁多在那儿呢潜入泉水中已经老半天了还没见他出来,不要是出事了才好。赛拉飞尔勉力地动了动身子,想要试着探身到泉水中去;却是才一动弹,全身的肌肉便开始造反。他死命地咬住了牙关,一寸一寸地往前移动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是在悲怜他的努力一般,泉水中央水波涌动,晶蓝的龙剑“波”一声冒了出来丁多的小头紧接着窜出,腮帮子使劲一鼓,一大口水“噗”一声喷得老高。赛拉飞尔一声“丁多”还没来得及叫出口来,眼前的变化却惊得他整个人都僵得不会动了

一口水还没完全吐得干净呢,丁多的形貌却突然间产生了难以思量的改变。他本来精巧的个子比一般小妖精小上一倍的个子,只这眨眼间猛可里激烈地膨胀起来,那柔细的绒毛也仿佛在刹那间全都融化了一般,成为流动的一球液体水、水精灵丁多变成了水精灵赛拉飞尔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小妖精升级成为水精灵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奇怪的是:丁多这个千万年来打死了也不升级、同时也怎么样也不还原的小妖精,居然会在水封印刚刚解开之后的现在,便变成了水精灵

“丁多升级了”这一桩事如若传扬出去,已经足以成为妖精界一等一的头条新闻了,谁知道更惊人的事还在后头水精灵的外貌还未完全成型,另一波变化却已经紧接着开始:那液状的球体迅速拉长成半人半鱼的形貌,浓密的黑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头颅的部份滋生水战士赛拉飞尔无声地喊了出来,无法相信妖精界会有如此惊人的升级法。在一般的状况底下,由水精灵升级到水战士,少说也得经过二三十年的时间这还得是娃蒂那种天才才有可能办到的速度。可是眼前这一位,在半秒钟不到的时间里,不曾经过妖精王或任何一位长老的祝福便完成了这样的转折,而且而且,天哪,她她的变化还在继续

只在两三秒钟不到的时间里,短短的黑发已经瀑布般委迤下来,发色也跟着一波一波地更动;银色的鱼鳞化作了淡蓝颜色、似绢似绡的薄纱,款款裹住了一具纤合度、无比优美的躯体。当珍珠的额饰自她光洁的眉心悬垂下来的时候,一个绝丽的美人已经盈盈袅袅地自泉心浮了起来。

震动到连“你是谁”都忘了出口,赛拉飞尔征征地看着她一头波浪般的殷蓝色长发缎子般流泄至脚边,清澄的美目中闪着紫水晶最神秘、最深邃的光芒。在紫月的映照之下,满天散化的水珠便如同七彩的宝珠一般,恰如其份地烘托了她完美的存在。便连那泉水也仿佛十分认可她的地位一般,自动往两旁分去;退开去的泉水却越窜越高,拱门一样地在她头上形成了水的光环。只不过这位美得超凡绝俗的丽人对眼前的情况似乎还不是很能掌握。微微地展开双手来看向天际,眉间有几分迷惑,眼底有几分怔忡;她整个人沉静而透明地站在那里,像一束光。

注:每一族妖精的每一阶段都拥有特定的特征,稍有常识的人都可以在一照眼下便认得分明。水妖精王一定拥有垂至脚边的殷蓝色长发和紫色眼眸,那是任何索摩族人或其他妖精都不会有的。不管有没有见过当代的各族妖精王,只凭各族的特色去认,就没有可能会认错人。第七封印第 3 卷第四话 费妮丝雅作者:纳兰真赛拉飞尔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但外界的动乱可不曾因此而稍有停歇。就在女郎刚刚自泉底浮出的同时,一阵阴寒透水而来;那少年以双拳重击水面,湖水立时化为坚冰。寒意由原点波动而出,一层一层地追着朝着喷泉所在的方向叠来,竟像是竟像是湖水再一次被封印了一样

女郎微微地“噫”了一声,深邃的眼眸转了两转,仿佛这才终于回复了意识似的,她垂下长睫瞄了迅速结冻的湖面一眼,再抬起眼来朝那少年所在的方向瞧了过去。那身水色的衣衫突然间泛起了一波精微的颤抖,一阵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感陡然间掠过了她完美的脸庞。一言不发地提起了泄地的长裙,她直直地朝着少年奔了过去

“姑娘,危险呀”赛拉飞尔喊道。但是重伤之余,他的声音才刚出口便哑掉了,根本没有可能传到女郎耳中去。眼看着那女郎在暴落如雨的闪电中朝那少年奔去,清楚明白地看到一道落雷击落在她背心,击得她整个人仆跌在地,赛拉飞尔连呼吸都停顿了万料不到的是,那女郎挨了那样一记重击,虽然仆跌在地,却是沾地即起。对周遭落个不停的暴雷仿佛半些也没放在心上似的,她踩着有些不稳的步伐朝前直奔,没有半丝犹豫地扑进了银发少年的怀中,牢牢地、牢牢地、牢牢地将他一把抱住,要多结实有多结实

“艾诺维”她喊:“静下来,艾诺维是我呀我在这里呀”

那是一层清凉的水雾突然间吹进了焦烈焚烧的土地,是温柔而抚慰的音乐荡开了呼啸尖厉的狂风;少年的身子猛然间震动了一下,所有的狂乱和攻击都在刹那间停顿了下来。怔怔地垂下了眼睑看向怀中紧抱着自己的人儿,他双唇难以自制地颤抖了起来;竟不知道是由于激动,还是出于不信:“费”他吐出来的名字比耳语还更轻微:“费妮丝雅”

“是的,是我,”她轻轻地说,抬起脸来对着他露出了一朵异常温柔的微笑。但无论她本来想对他说的是什么,那银发少年可全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在认出她的那一刹那之间,他双臂本能地朝里一收,死命将她搂了个结结实实。

“费妮丝雅,”他哽着声音喊道。他的情绪仍然由于记忆带来的巨大痛苦而不住地翻腾,他那隐藏在恐惧与暴怒之下的剧烈疼楚则由于见到了自己最亲最亲的人而开始失控,所有的伤痛都在要求抚慰,所有的惨酷都在索求理解。如同她曾经千百次以无尽的爱与温柔洗涤过自己一样,他紧抱着她的双臂开始不可抑遏地颤抖,而他的声音濒临碎裂:“费妮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