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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才插口进来:“陛下对此事是否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可否说出来让小人等开开眼界”

“独到的见解倒是没有,”索朗陀耶沉沉地说:“只不过,五天前在卢斯河上我曾经遇到了一桩怪事;那是我平生未曾遭逢,而所有的典籍上也不曾记载的怪事”慢慢地坐回位子上去,他将自己遇到那只锯齿蛟的遭遇全都说了。不说塔莫伊和霍尔拿听得张口结舌,连在床下窝了一夜的沙库沙都听得眼睛眨巴眨巴。大伙儿七嘴八舌,议论不休。

便在此时,窗外一个闲雅的声音飘了进来,说道:“佛兰珂没事了么多劳各位辛苦了。”

娃蒂喜动颜色,叫道:“赛拉飞尔哥哥”纵身扑了出去,将那个静翅膀、正稳稳地降落地面的风妖精王抱了个结结实实,乱七八糟地喊道:“你来了,你真的来了我好高兴喔那么大老远地飞到这里来,你累不累呀我早说了我去看你的嘛可是你真的来了,人家好高兴喔”兴奋过度,语无伦次。

赛拉飞尔只是微笑。待她一大串话都喊完了,这才轻轻地将她推开了些,湛蓝的眼睛温柔地审视着她,微笑道:“你还是这个脾气。”

娃蒂的大眼睛与他那澄蓝且明澈的双目一照,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间一阵心慌,往后退了两步,微微地低下眼睫,轻揉着自己衣角,笑道:“好像没什么长进喔让你失望了”

赛拉飞尔微微一怔。只她这么退了两步,娃蒂虽然还是娃蒂,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竟有些地方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刹那间一阵惆怅袭上心头,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这才注意到塔莫伊两个在窗边探头探脑,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过来的样子。当时微微一笑,说道:“塔莫伊、霍尔拿佛兰珂多劳你们照顾了。”那两个受宠若惊,同时躬下身子,施礼道:“赛拉飞尔陛下。”

赛拉飞尔微笑着点了点头,牵起娃蒂的手,朝着诊所走去。其时已是正午,屋子里满是阳光。索朗陀耶侧坐在病床旁边的木椅子上,抬起头来看向赛拉飞尔,眼底闪动着几分好奇,却是一言不发。赛拉飞尔也不进屋,只微笑道:“班斯扬说你也喜欢唱歌。秋天里的风妖精祭典,愿不愿意到劲风岛上来玩呢”索朗陀耶凝视了他半晌,淡淡地道:“我们也许会先在水妖精的祭典上碰头。”赛拉飞尔唇边笑意加深,说道:“意思是到时候你愿意唱歌给我们听么”索朗陀耶瞧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那也得你们先教一些新的歌出来才成。”娃蒂大是好奇,问道:“赛拉飞尔哥哥,你们风妖精现在常常在教人唱歌吗”

赛拉飞尔微笑道:“可不止唱歌,还得教乐器呢。真把大伙儿都忙坏了。可是越忙越开心。都说封印解开后天变地动,但我觉得这都抵消不了音乐带来的好处。”娃蒂嫣然道:“歌好听啊。他也好喜欢唱歌。没事便弹着你那把风之竖琴,”说到这个地方,猛然间住了口,低下头去,只顾瞧着自己的指尖,好半晌才细细地道:“赛拉飞尔哥哥,对不起”

赛拉飞尔一阵心疼,拉过她手来,柔声道:“为什么又道歉了早说过这不是你的错呀。而且他那个时候真的是神智迷乱到极点了。嗯,你弄清楚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娃蒂摇了摇头,眉宇间露出困惑的神色,说道:“我也弄不清楚。试着问过一两次,他提都不愿意提。嗯,我也试过问费妮丝雅,她只说: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你不知道,人家一个闷葫芦都快撑破了可是他们不想说,怎么好紧着问嘛”噘起小嘴,甚是委屈。

赛拉飞尔心中一惊:“怎么回事娃蒂明明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怎么感觉上竟然还有间隔难道他们竟然将她当成了外人不成”但这话他万万不敢在娃蒂面前提起,只道:“或者是怕你耽心罢他待你自然是很好的了,是不是”娃蒂微微一怔,迟疑着道:“嗯,是啊,他很疼我。不止是他,费妮丝雅也很疼我。我刚刚找到他们的时候,还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跟他们说话呢。是费妮丝雅先把我迎了进去”越说声音越小。赛拉飞尔握紧了她的双手,说道:“那不就很好么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据我推想,他和费妮丝雅应该是本来就认得的了。嗯,他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你总该弄明白了”其实妖精本是情爱极度专一的种族,“一夫多妻”是索摩族才会出现的状况;一万八千年来虽然没有哪个妖精谈过恋爱,但光凭本能去感应,也觉得这码子事有些不大对头。只不过他本来认定了艾诺维是索摩族人。更何况这三人的互动如此特殊,拿常规或本能来衡量都未免失之偏颇。岂知最后这个问题一抛将出去,娃蒂的眉头便又微微地皱了起来。

“这我不知道地。费妮丝雅从来不谈她的状况。就连艾诺维问她,她也不肯回答,只是微笑着亲亲他,抱抱他。她一亲他,他就没辙了。你知道,艾诺维有时候夜里会做恶梦,会惨叫着醒过来。每碰到这个时候,我做什么都没有用,只有费妮丝雅才能让他安静下来”

“恶梦”赛拉飞尔的兴趣全来了:“什么样的恶梦”

“我也不知道啊。他醒来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全身不住发抖。非要费妮丝雅抱着他,温柔地唱歌给他听,才能够再度入睡。嗯,我刚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明白他在叫嚷些什么,几次以后才听明白了,他叫的是:狄利昂,不要死狄利昂”

赛拉飞尔废然长叹,只觉得问题越问越多。问到这个地步,竟已不知道要再从什么地方问起。却是索朗陀耶从方才起始,便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狄利昂”三字,心中微微一动:“狄利昂,狄利昂这名字好生耳熟我在什么地方读到过么”耳中听得娃蒂悠悠地叹了口长气,道:“我真没用,半些也帮不上他的忙。”娇嫩的话声里居然大有沧凉之意。

赛拉飞尔说道:“别这样,娃蒂,这一点也不像你了。你性子如此可爱,他们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定然都很开心的。不同的乐器自有不同的调性,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

娃蒂凝眸思索,道:“是这样么嗯,我想大约真的是这样罢”微微一笑,说道:“我离开他们已经很久,他们一定在耽心我了。佛兰珂既然已经没事,我这就找他们去了。”赛拉飞尔一怔,道:“你这就要走了么”娃蒂一手按着胸口,神色有点怔忡,道:“唉。我真的得走了。”赛拉飞尔说道:“不急着这么一时片刻罢我送你一程。”娃蒂唇边的微笑灿然涌现,说道:“那好极了。我很想念你的歌。”一面说,一面跨足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