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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手足无措。

茉咪看出父亲的心意,忍不住出声说道:“我们也跟着去么昭城以南就没有空浮舟可以搭了。小空舟需要驾驶”艾诺维微微一笑,说道:“不怕麻烦就来吧。我是没有意见。出钱的主儿在这里。”

索朗陀耶微微苦笑。心想小主舟到了昭城再租就有了,何需如此麻烦、万里迢迢地带着司机,还一带带上两个他这几日全副心神、都放在终于相认的父亲身上,对于卡鲁奇与茉咪、狄凡夏之间的互动便没怎么留意,自然也就推测不到艾诺维为师弟设想的用心。但他自然也能够了解,身为术者,对封印一事必然产生的、强烈的好奇。打从望海城他们租了茉咪的小空舟起始,这一路也算是同甘共苦地走过来了,父女两人谨慎精细,如若换了其他的驾驶,可未必有这等合意。只迟疑了极短的刹那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这便出发罢。”

这一路往西去万里迢迢,光到威尔勒便得花上两天的时间。既然要前往威尔勒,就顺便将妮亚送回青禾镇去与家人团聚横竖佛兰珂已经不在,她一个弱质女子跟着大伙儿长途跋涉,实在没有必要,而且也太辛苦了。

索朗陀耶旧地重游,自然百感交集。不过他为人自持,表面上半些也瞧不出来。只耽搁了片刻便又朝前行进,往威尔勒出发。妮亚看着那两艘小空舟远去,惆怅怔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和家人互道别后景况。忽然间咦了一声说道:“怎没看到沙库沙它们啊,我忘了”

妮亚的父亲哈曼轻轻抚摸着地的头发,说道:“你离开村子没有多久,它们就放程回千龙窟去了,这会子大约还没孵化罢别伤心,有缘总会再相见的。”妮亚嗯了一声,痴痴地瞧向远处的蓝天,心想:“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可不知道佛兰珂小姐变得回来么”

却说艾诺维、索朗陀耶一行人到了威尔勒之后过了一夜,改搭空浮舟,朝日领地出发。空浮舟的路线颇为固定,两个定点之间往往无法直线进行,而必须绕上一个大弯子。这回的情况也是这般:巴巴地往南折向坞城之后,才得以直飞昭城。整段航程足足飞了一天一夜,在早上九点钟才达到目的地。

本来依大家原来的计划,到了昭城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筹备粮食饮水,然后租一艘小空舟、继续出发的。想不到才刚刚步出了舱门,便见得空塔大厅上仪仗齐整,摆出了迎接国宾的阵仗。那张开双臂、带着笑容迎上前来的,是日领地的当代法王雷富尔,这倒也还罢了,最教人吃惊的是,和他并肩前来、神情在僵硬中带点无措、却依然风情万种的中年美妇那是、月领地的当代女主,索朗陀耶的母亲:“凡”

索朗陀耶吃了一惊:“怎么她也来了就算全世界都在留意我们的动向,她也没有可能知道爹爹是为了什么来加入我们的呀”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已经被雷富尔抱了个结结实实,声如洪钟,笑道:“小子,都已经跑到昭城来了,居然打算连个照面都不打便开溜,太不给面子了吧要解日封印也不急着这一天两天”话还没完全说完,便自转向了艾诺维,脸上笑容变得十分谨慎:“不请自来,尚请不要见怪。本座是日领地的领主雷富尔。传承者远来辛苦了。费妮丝雅陛下也辛苦了。”

艾诺维点了点头,说道:“不敢当。艾诺维江湖草莽,怎当得起陛下的厚意。借道贵宝地去办一些事,不嫌艾诺维吵扰,已经是十分承情,”雷富尔仰头大笑,说道:“太客气、太客气了封印的开放是呼荷世界多少世代以来的夙愿,难道还能教我们袖手旁观就算帮不上忙,最低限度,也让我们招待合下一行数杯水酒,慰劳一下旅途辛苦。诸位这一路旅途所需,自然也是我这个东道主全权负责了,难道还能教阁下为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操心不成”

艾诺维本不是个拘泥小节、婆婆妈妈的人,见对方邀得热切,朝索朗陀耶那个方向瞧了一眼,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叨扰了。”原来索朗陀耶的双亲在他绝未预料的状况之下再度相见,已经闹得他不知该当如何自处;此时此刻,就拿九条吼月犀来拉他他也不走的了,那又何必在这个地方与雷富尔牵扯不清

且说札南威一见到凡,心神大震,脑子立时变作了一团浆糊:“她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了难道是索尔告诉她的可是可是索尔明明说过,当年他到神官堰来见过了我,见我对往事一问三不知,生怕黛玛伤心,便骗她说我已经死了。横竖她和我一样,到得后来,也宁可当年这事从来也没发生过为、为什么”心神紊乱,浑没注意到自己正痴痴地盯着对方瞧个没完。而对方、对方也以同样的神情回应着自己。好几秒钟之后,才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辨认出了同样的讯息:他认出我来了他还记得我不,他从没忘记过我呵,天,这一切原来全是真的,这一切原来真的发生过,切切实实地存在过在这惊心动魄的刹那里,三十三年的距离仿佛从来也不曾存在过,三十三年的岁月仿佛从来也不曾流走过,究竟这三十三年里彼此有过什么样的心路历程,曾经运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忘记、扭曲、重整自己,在四目相接之后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他还是原初那俊逸飘洒的青年,她还是原初那甜美天真的少女,知道只有对方能够触及自己的灵魂,知道他们彼此相属然后,四周嘈杂的人声将他们震回了现实。多少年来积累而成的身份与自重,使得两人都因了如此强大的失态而倍觉尴尬。在红潮上脸的同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别开了视线,而后,有志一同地将眼神投向了索朗陀耶。札南威的眼神里清楚明白地写着求救,凡的眼神则要复杂得多,除了求救之外,还带着几分责怪。

索朗陀耶镇定了一下心神,走过去抱住了母亲,超道:“怎么你也跑到昭城来了存心想给儿子一个惊喜吗”凡勉力镇定自己,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这个恐怕要教我的宝贝儿子失望了。娘这回可不是专程到这里来见你,而是听说你与传承者同行,特地到这个地方来请教他一个问题的。”说到这个地方,情不自禁,朝札南威瞥了一眼。

札南威心头大震:“难道她跟我一样,在浮岛相见之后,就慢慢把往事都想起来了,想见传承者,要问的是和我同样的问题”这两人年纪虽然都已不小,而且地位尊祟、见多识广,但是在情爱的经验上头,和初尝情味的少年男女没有两样,心态反应上的一厢情愿、自说自话,也就和初恋的少年少女没有两样。

比起他们两位来,索朗陀耶的经验虽然也还称不上多,到底高明了那么几分。母亲的神情落在他眼睛里头,一刹时间已是心知肚明。心情一放松下来,脑袋便灵光了,笑道:“这可巧极了。我有个朋友,前几天才专程到土隆平台来见艾诺维,也问了一个极其紧要的问题。母亲大人有兴趣的话,先跟他聊一聊如何”不由分说,将凡推到了札南威身前。两个人都是大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