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白衣女子的笑容暧昧难懂。
“砰”的一声轻响,齐小新仰头倒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呈大字形,双目闭合,犹如砧板上一只等待宰杀、无力反抗的新鲜猎物。
桌上的那盏萤灯,灯盘极像一个圆形的舞台。舞台中央,一只长有一对薄翼的昆虫停在灯芯顶端,孤独起舞,不时煽动薄翼,洒下几粒银色粉末,细微轻盈,飘飘洒洒地落入灯盘。
屋内的光线依然明亮,映出一道扭曲的人影。
只见那道人影分出一道手臂粗细的黑影,似爪似手,在空中迅捷一划。
一道道鲜血溅射而出,浇熄了萤灯。
失去光明,黑暗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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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侥幸
不知过了多久,齐小新从昏迷当中醒来。
醒来的第一感觉是头有点晕,身子轻盈仿若一片白纸,只要稍微一阵强点的风刮来便会离地而起,随风而去。
明净的月光透窗而进,照亮屋内大半情景。
入目处,鲜红一片。
剧烈的恐惧,猝然袭上心头。齐小新从床上霍然跳向地面,定下心来,环顾四周。
桌椅上、睡床上、地面上溅了大片的血渍。
这里似乎在不久之前发生了一场恶斗,只是奇怪,屋内的摆设、家具全都未曾移位、损坏。
齐小新双目圆睁,人微微颤抖,双手环抱,踉踉跄跄地出了所住的下人房。
一种未知的恐惧使他想跑出大院,想方设法向人求救,查明血渍的来源。
下一刻,他倚在大院的一扇门边,脸色在刹那间苍白如灰,满面的惶恐,一览无遗。
天微微亮,已到清晨。
大院附近的农舍,家家房门大敞,临近的几家可以瞧见门前有一排血迹,犹如一道轨迹,铺在大院门前的一条石板路上,径直指向大院右方不远处的一块空地。
那块空间是村民平时用来晒谷子的稻场,此时顺着血迹,向那看去,齐小新瞧见遍身是血的“众人”。
“众人”一人叠着一人,几人堆上一层,层层叠叠,犹如一座小山矗立在百米长宽的稻场中央。
“小山”底部,一条条红色溪流蜿蜒游走,向四面八方散去。
空气之中,总有一股说不清的、浓浓的血腥气味。
那股气味,顺着微风,潮水般向齐小新涌来。
一切来得太过突兀,齐小新丝毫未曾料到,下午还在一起打赌的玩伴,现在可能已经惨遭屠害。
无助的他,只能倚在门边,微微颤抖,一只手不时掐向肌肤,以肌肉的疼痛来分散内心对惶恐的注意。身体的多处肌肤已经被他的指甲抓破,鲜血染红了他的指甲。
“有人吗大虎二蛋李狗子你们在吗,回答我啊李婶”齐小新无助的喊。
没人回答。
这时,稻场中央的小山最顶端的几具尸体突然滚落在地,露出一个一人宽的口子。
一人从口子里面飞去,落在“小山”附近,齐小新面前不远处。
齐小新认出那人的面孔,心中一热,大喊:“大”
只一个字,他便住了口。
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白衣大姐。
只见那人全身血迹斑斑,鲜血已经染红她的白衣,一双手臂失去皮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一双明目当中不时闪现一道红光,一种齐小新从未见过的狰狞目光撼得他心寒。
只是,那张脸庞依旧妖艳,不沾一点血迹。
只是,暧昧的笑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笑意。
红衣女子向齐小新步履缓慢地走来。
他感觉事情不妙,顿起逃心。刚一转身,那边的红女衣子不见她如何动作,只眨眼间便像一阵风般移动到齐小新面前。一只骨爪迅速锁住齐小新的脖颈,将他定在门上。
红衣女子面带阴冷笑意,道:“我正愁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找不到几户人家,想不到你这小子倒便宜了我,带我来到这里,虽然个个皮糙肉厚的,但也可以饱餐一顿,修补元气。现在我的伤好了大半,我应该怎样感谢你这个恩人呢。”
齐小新双目圆睁,又惊又怒,仿佛死死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好心救你,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人快放我下来。”
红衣女子轻蔑一笑,“好心救我是阴错阳差救了我才对吧。”
她手上稍一加力,齐小新立刻感到那只骨爪紧了几分。不消片刻,他已经面红耳赤,呼吸困难,脑袋仿佛无故涨大了许多。
本能促使他想用手扒开那只骨爪,可是齐小新一见那只骨爪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惧怕,只能任由它放肆。
他心下却不迟疑,急中生智,脱口道:“我师父是鼎鼎有名的天才魔法师盖乌斯凯撒,就算你吃了我,你也知道,他会有办法查到是谁杀了他徒弟,到时候你的麻烦会不小,不如现在放了我,这事我们以后再也不提。”
盖乌斯凯撒是齐小新在黑魔法师的神奇世界中记载的一位黑魔法师,传说他五岁就能使出黑炎,十岁那年,通过一次魔法大战闻名世界。
似乎是盖乌斯凯撒这个名字起了效用。
红衣女子的骨爪松了几分,齐小新顿感呼吸畅快,只是脖颈处仍有一些痛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