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止疫病蔓延,本王素知先生大才,有妙手回春之能,但此番疟瘴非同小可,先生此去可有治病良方”
华陀不禁迟疑了一下,象疟疾这样的急性传染病,的确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有效地控制,否则每次的疟疾大爆发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了,不过华陀作为这个时代的顶级医者,自然不可能坐视瘟疫横行而不管。
“华某不才,虽无确切把握,但也愿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以解万民之疾苦。”
刘泽道:“泽深知先生游方天下不辞辛苦济世救民,精神可嘉,泽也深为敬佩。但天下亿万之民,有染沉苛重疾者可谓是遍布四海,以先生一己之力,就算是再生出三头六臂来,也未必能救得过来。”
华陀道:“华某也自知能力有限,故而才遍游天下,只盼能多救得一人是一人,至于能力之外的,华某也只能引以为撼了。”
刘泽呵呵一笑道:“泽倒是有一法,先生何不广开医学堂,培养众多良医弟子,传承先生衣钵,济世救人,孔圣人有弟子三千,儒道才得以广播天下,先生何不如此行效,让医道传扬天下,彼时何愁天下患者不治”
华陀摇摇头道:“靖王之见华某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医术之奥妙博大精深,华某从医几十年,也未敢说精擅此道,广收弟子虽易,但能出良医却是不易。何况天下学子以仕途为先,学而优择仕,医者本是贱业,又有几人愿意从之,就算收得一些弟子,倘若学业不精,岂不是庸医误人。故而如此多年以来,华某所收弟子,也不过只有樊阿、吴普等廖廖数人而已,各人资质有限,非是华某藏拙不轻易授徒,只是不愿人间多些庸医害人。”
刘泽道:“华先生所虑亦是常理,但岂不闻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天下医匠若皆如先生这般精通医术,何患万民之疾但天下再大,也没有几人能与先生可以比肩,可万民之疾,还需得医匠去治。泽以为每个人能力有限,却不妨碍他在某个领域内有专长,一个医者,或许他并不擅长诸科杂病,但他却擅长治疗妇科,或许他不精通内科针灸,却擅长外科手术,如果综合一些精通各科的医者,将他们集合在一起,专门成立一所医馆,分科诊治,扬其所长避其所短,不是可以将先生的医术一样能发扬光大吗”
刘泽所提出来分科诊治的构想,完全是现代医院的雏型,在后世的医院之中,很难找出一个全科型样样精通的大夫来,但这丝毫不妨碍专科大夫成为专家,反倒是那些内外妇儿样样能治的大夫都是些不入流的乡村野医。建立医馆和医学院,这本来就是刘泽的构想,这几年张机也一直从事着这样的工作,刘泽此时更为迫切需要华陀这样的顶级外科人才的加盟。
华陀陷入了沉思,刘泽这个全新而大胆的想法倒是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但多年以来的故有思路一下子就完全改变过来,似乎也不太现实,所以华陀还是拒绝了刘泽的提议。
第553章金鸡纳霜
“殿下之见,当是旷古未闻,只是华某一人分身乏术,天下病患者如云,都在等华某前去诊治,华某实在是不敢从命,还乞靖王恕罪。”华陀长揖一礼,礼貌地回绝了刘泽。
刘泽倒是没有丝毫地感到意外,但凡这些异能之士,大多都有恃才傲物,偏见固持的一面,仅凭三言两语,就想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所以刘泽不急不徐地道:“不知华先生对乌林疟瘴之疫有何良药可治”
华陀倒是胸有成竹,显然对治疗疟疾他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此春夏之际,山野遍生青蒿,靖王莫要小看此物,采四月之青蒿,加入常山、柴胡熬制药剂,乃是治疗疟瘴的首选良药。”
刘泽问道:“先生对此次扑灭乌林疫情有几分把握”
华陀倒是迟疑了一下,如果说他利用青蒿治疗疟疾是有一些疗效的,但完全消除此次瘟疫,华陀可是万万也不敢打包票的,就拿以前的经验来看,用青蒿治疗也仅仅是可以延缓疟疾的扩散速度,距离根治疟疾还差得很远,所以刘泽提出这样的问题,倒是让华陀很难回答。他沉吟了一下,道:“疟瘴凶顽,纵然有青蒿制药,也不能保证药到病除,华某也是竭尽所能,尽最大努力,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华某也不敢保证能彻底清除此次瘟疫。”
刘泽呵呵一笑道:“如果在下说旬日之内,便可将此瘟疫完全清除。先生可信否”
华陀一听此言,眼珠子瞪得老圆,就差一点就呶出眶外了,说到医术水平,华陀可是有着充足的自信,当今天下,如果说有华陀治不了的病,恐怕还真没有第二个人能治得了,疟瘴做为最难治疗的瘟疫,华陀也只能是做到控制其疫情发展。并没有完全治愈的把握。刘泽此时信誓旦旦地表示他可以在旬日之内就完全根除掉瘟疫,这可能吗华陀深表怀疑,但从刘泽的表情来看,决非是在开玩笑。似乎是非常地笃定。这让华陀很是诧异。难不成刘泽真的有把握
“方今天下能治得了疟瘴顽疾的,包括华某在内,也不过廖廖数人而已。且所费时日,必以月计,但真若如靖王所言,十日之内便可清除瘟疫,华某实在不敢相信天下有何人可以办到。”
刘泽道:“先生如果不信,咱们便赌上一把如何”
华陀眉头一皱,道:“如何个赌法”
刘泽含笑道:“我们便以十日为期,倘若在下治不得瘟疫,便算在下输了,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应允先生一件事;倘若在下侥幸胜了,先生可否愿意留下来参与医馆建设”
华陀踌躇未决,看刘泽的神色,似乎是稳操胜券,难道他真有必胜之把握“听闻张仲景早已归于靖王麾下,莫非张仲景正在此间”张机效命于刘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华陀很清楚张机在伤寒病领域内的成就,但真要想在十日之内根治掉疟疾的话,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舍此之外,华陀还真不清楚刘泽有何倚仗。
刘泽大笑道:“张仲景在我麾下倒是不假,不过他此刻在千里之外的徐州,并没有到荆州来,而且此事也与他无关,治得不治不了疟瘴,我另有计较,华先生乃绝世神医,可否敢与泽一赌”
华陀听闻张机并不在此间,戒备之心顿时消了几分,如果刘泽真倚仗张机的话,他倒说不定还有几分忌惮,但张机并没有参与此事,华陀真心想不到天下还有何等医者可以治得了疟疾,看来刘泽不过是诳言罢了,于是道:“好,华某便应了靖王的这场赌局,相信以靖王的地位,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方才刘泽说了,如果他输了的话,可以在他的能力之内应允一件事情,靖王何许人也,那可是一方诸侯,雄霸徐淮荆襄,权势赫赫,他能力之内能办到的事,那可绝不是小事,这让华陀不禁是砰然心动。虽然华陀淡泊名利无心仕途,但他悬壶济世,便是有一颗医者仁心,心里装的可都是天下患者,以他的财力物力,便有许多心有余而力不足之事,如果能得到刘泽的助力,无疑对天下疾患者而言是最大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