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偷笑,说着悄悄话,结伴离开了。
女孩从地上爬起来,像只猫,没有一点声音。贾西贝慌张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她比他高一点,突然把裙子解开了。
窸窸窣窣的布料声,贾西贝的心都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害怕,手按上了电灯开关,啪地一声,屋里灯火通明,是新启用的风电。
女孩尖叫,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她光裸的背上全是伤痕,青的红的,是用拐杖、鞋底一类的东西打的,有些还绽着新鲜的创口。
贾西贝瞠目,伸手碰了碰,她抖得厉害。
这时候也没什么男孩女孩了,他把她扶起来,让她趴到床上,拿脱下来的大裙子把她盖好,然后去厕所的小壁橱里拿药膏。
回来看她扭头盯着棚顶上的灯,那个样子,好像很少见到电,这说明七芒星的电力供应也有困难。
贾西贝脱鞋上床,蜷着腿坐在她身边,翘着指头挖药膏:“是谁打你家里人吗,还是那个长老”
她听不懂他的话,但看他女孩似的神态动作,觉得他怪。
药膏粘上皮肤,凉凉的很舒服,她把脸埋进床单,再一次,把裙子从身上拽下去,向贾西贝张开腿。
“哎呀你”贾西贝像让人欺负了的大姑娘,两手捂着脸,“快、快遮上屁股露出来了。”
这种时候不需要语言,女孩让他生涩的反应逗笑了,咯咯的,像一朵刚开的野花。
“你还笑,”贾西贝撅着嘴,眯缝着眼给她拽裙子,“要是换了别人,你长这么好看,要遭殃的。”
她扇着长长的睫毛看他,好像是问:你为什么对我不感兴趣
贾西贝抿了抿嘴,红着脸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想起元贞,他扭着腰,轻轻地晃,“我们说好了,等我长大,就去找他。”
女孩羡慕地看着他,大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无法抚平的哀伤。
贾西贝叹了口气:“你们那儿对女人太不好了,”他气鼓鼓地说,“等我打过去,肯定不让男人打女人,让所有人都幸福快乐”
第63章 毒┃“不跟这个睡,不跟那个睡,你跟哪个”
关了灯, 贾西贝脱掉外衣外裤, 叠好放在床头,然后拿枕头把自己和女孩隔开, 打个呵欠钻进被子。
迷迷糊糊睡着了, 有人摸他的肚子, 裤子也拽下去,屁股蛋凉飕飕的, 他皱着眉头睁开眼, 看见胸前一堆八爪鱼似的长头发。
“啊”他叫了一声,颤抖着挣扎。
是雀斑女孩, 光溜溜坐在他胯骨上, 一边亲他的脸, 一边往下摸,贾西贝吓坏了,边推她边叫:“你干什么呀,我喊人了”
她不说话, 用全身的力量压着他, 手劲儿很大, 把他掐得疼。
“呜呜贞哥,有、有人欺负我”
贾西贝想哭,忍住了,拼命翻过身,两手可怜地护着下头,她却没有一点同情心, 连摸带咬,想把他翻过来。
贾西贝急了,往后蹬了一脚,踢中了她,随后跳下床,把灯打开,见她捂着肚子蜷在床上,很痛苦的样子。
“我我那一脚有这么重吗”他推了推她的瘦肩膀,难以想象这样羸弱的身体怎么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疼吗,你先把裙子套上,我去找人”
她突然朝他扑过来,一丝不挂的,两个人纠缠着滚到地上,贾西贝觉得有点儿不对,又说不出哪儿不对,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女人。
“我、我不喜欢你,”他瘪着嘴,水汪汪的兔子眼睁圆了,义正词严地说,“我不和你那个你掐我也没用”
她满头大汗,弓着背,像是很疼,直不起腰。
贾西贝把掉到脚踝的裤子提起来,狼狈地拽着:“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去”想到她身上的伤,又改口了,“把你送到嬷嬷那儿”
她哭了,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跪下去,跪在他面前,像是哀求,贾西贝不知所措,怯怯地贴着墙,一点点往外蹭。
她第三次凑近他,想拽他的裤腰,贾西贝用力推开她,光着脚,扭着小屁股跑了。
一口气跑到陈郡那儿,他咣咣砸门,大半夜的,陈郡睡眼惺忪出来,看到他的样子,呆了:“你这是”
“小郡”贾西贝咧着嘴,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裤子,委屈巴巴地抽噎,“那女孩她欺负我。”
“啊”陈郡领他进屋,给他倒了杯热水,“你一个御者,还让小姑娘欺负了”
贾西贝觉得很没面子,抱着水杯耷拉着脑袋:“那个她可吓人了,抓着我不撒手,还还摸我”屁股两个字,他蚊子似地咕哝。
“不是我说你,堂主,”陈郡的猫眼儿俏皮地眨了眨,“人家既然那么热情,你就笑纳呗。”
贾西贝一听,赶紧摇头。
“得了,”陈郡撸着他的一头软毛:“今晚睡我这儿”
贾西贝点头,看看陈郡的床,是个单人的,有点窄:“我睡地板就行。”
“睡什么地板,”陈郡大剌剌的,“咱俩挤一挤,对付一宿。”
贾西贝扭捏:“我、我不跟你睡一张床。”
“哪儿那么多毛病,”陈郡撇撇嘴,“不跟这个睡,不跟那个睡,你跟哪个”
他吃惊地看着这个内八字的男孩,娘娘腔、耍赖王、爱哭鬼,难道已经有人了
贾西贝低着头,羞赧地绞着手指头。
“你上床,”陈郡叹一口气,“我在地上睡。”
贾西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帮他把褥子在地上铺好,钻进还热乎着的被窝。
第二天,他们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门外是伺候贾西贝的小弟和两个大惊失色的嬷嬷。
“怎么了”陈郡问。
“七芒星送的那个女孩”嬷嬷铁青着脸,“死了”
“什么”贾西贝愕然。
他们立刻去看,她裸体死在床上,双手双脚都抻长了,眼球凸出,大张着嘴,皮肤泛紫,是皮下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显然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
“怎么会”贾西贝难以置信。
“你去我那儿之前,她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没”贾西贝忽然想起来,“我踢了她一脚,可能踢到肚子了,天哪是我把她踢坏了吗”
陈郡了解贾西贝的体能,他不穿骨骼就是只软绵绵的兔子,要是真能一脚把人踢死,也算出息了。
“小郡”贾西贝哆嗦着又要哭,“我不是故意的”
陈郡在他肩上重重按了一把,吩咐小弟:“去叫医生,可能是中毒。”
中毒贾西贝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懵了。
医生很快赶来,简单检查和取样后,初步判断是毒发身亡,至于是哪一种毒,还要进一步化验。
“她死前接触过什么”陈郡很重视,不是为了她,是为了贾西贝。
“没”贾西贝回忆,“她应该是跟嬷嬷们一起吃的饭,然后我回来,关灯睡觉啊,我给她涂了药膏。”
药膏陈郡四处看,在床头柜上看到用了一半的伤膏,原来冯光常用这个,一直没有问题。
他握住贾西贝的肩膀:“有人要你死,而且就在我们身边,从现在起,你二十四小时和我待在一起,什么也不许碰,我没尝过的东西,你一口也不许吃。”
“小郡”贾西贝觉得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