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什么喔喔晨鸡孰是雄我一个柔弱女子,并未有丝毫得罪他们的地方,竟然拿这等亡国之昭来说我我,我我若再不反抗,再不挣扎,只怕到了碎尸万段的时候,还犹自在梦里”说到此时,一把推翻茶杯,愤然起身,一张俏脸涨得飞红,酥胸起伏不定。
她咬着指甲,出神的看了一会李洛,突然柔声道:“李洛,这世上真正对我好的,除了太子,便是你了。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做好”
李洛并不回答,深深叩一了个头,抬起身来,第一次大胆的凝视着武约闪烁不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臣,李洛,在此指天发誓,必倾全力,保护武娘娘周全,达成心愿,虽万死而无憾”
晚饭的时候,秦管家又来了一趟。林芑云头上搭着方巾,呻吟着不肯起来吃饭,秦管家殷勤到家,叫丫鬟将饭桌端到床上,伺候林芑云喝了点参汤。他坐在一旁,口中不住安慰,说什么主人正在密令寻找阿柯兄弟,一有消息必立刻来报,又是什么已准备好车马盘缠,只待寻到,就将他送到外地,先避避风头。
总而言之,林小姐不必再担心此事,好好养病是正经。
林芑云眼圈红肿,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说一堆不着边际感激的话。待喝完了汤,便告头痛。秦管家见她已无什么异样,忙道了安,与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林芑云躺在床上,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阿柯现在生死如何,好几次急得从床上跳起来,就想冲出去到处找找。但随即又冷静下来,知道此刻自己所处环境极其微妙,外面不知还有多少人正守着,只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不但赔上自己小命,今日给她看病的道亦僧都可能受到牵连。
正如热锅蚂蚁般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时,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一名侍女在门外道:“小姐,送茶水来了。”林芑云刚要答话推辞,那人已推门而入。
林芑云心中暗恼,怪她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说进就进,翻过身不看她。只听她将茶具放在床前几上,道:“小姐,吃茶。”接着帘子响动,那人竟伸手进来拉她。
林芑云低哼一声,含糊的道:“我我不喝哎哟”突感肩头一阵剧痛,那人手劲竟是出奇的大。
林芑云大怒,猛地转过头来,正要开口叫阵,赫然见到一张苍白的少女的脸,面部僵硬,毫无表情,一双漆黑的眼睛中竟似没有任何光彩,烛光摇曳,照得她脸上阴晴不定,乍看之下,犹如死人一般。
林芑云顿时浑身汗毛直竖,张口要叫,那少女已一把捂住她的嘴。林芑云觉得这手冰冷刺骨,只道她真是僵尸,骇得立时便要昏过去,忽听那少女低声道:“你想要救阿柯么”
林芑云一下掀开捂在嘴前的手,颤声道:“什什么”
那少女却又不说话了,只默默盯着林芑云看。不知为何,林芑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这少女如此看着自己,倒像不是来告知阿柯的消息,而是打量自己一般。
她又等了一会,仍不见那少女说话,便伸手去抓她的手,道:“阿柯怎么啊”那少女飞速翻手一掌,打在她手背上,将手背打青老大一块。林芑云剧痛之下,眼圈顿时红了,抽回手,哽咽道:“阿、阿柯在哪里”
那少女突然手一伸,紧紧掐住林芑云脖子,粗着嗓子道:“不许你叫阿柯不许你再叫阿柯不许你再见到阿柯”
林芑云顿时呼吸不畅,拼命扳着她的手,道:“什么你、你是谁”
那少女手中加劲,冷冷道:“你再叫一声阿柯,他就永远回答不了了”
林芑云挣扎道:“不、不叫了,我不叫了他、他在哪里我怎么救他你快说呀”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那少女一怔,慢慢收回手,林芑云扑在一边,抹一把泪,喘着气道:“我、我不见阿柯了,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他”
那少女仍是木着脸,道:“你想见,也见不着了如果你要救他,就去求李洛放阿柯一条生路,否则,阿柯算是死定了。”一转身,端起茶盘便要走。
林芑云压低声音急道:“为什么求李洛放生我不明白呀”
那少女冷冷地道:“马周没死,阿柯没杀他,你道是为什么”
林芑云倒抽一口冷气,呆了一呆,颤声道:“是李洛,李洛要借刀杀阿柯”
那少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林芑云,道:“你脑袋很快呀。要想保命的话,就得时时要如现在这么快,却”却闭嘴不说了。
林芑云看着她,缓缓的道:“你是想说,保持现在这么清醒的头脑,却不表露出来吗多谢提醒。”
那少女不置可否,哼哼冷笑两声,自言自语道:“谁也别想逃命”一推门出去了。
林芑云重躺回床上去,思绪如潮,这几天的事一起快速的在眼前闪动,李洛的一举一动渐渐浮现出来,只觉身体冰冷,一阵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恐惧同时涌上心头。
不错,李洛要杀阿柯,这是早就计画好的他早上匆匆赶来,说马周已被刺杀身亡,然而那时的阿柯,已经放了马周了。他说有家臣赶去增援,哪有人都死了,跑去增援,还能看见杀手的根本就是埋伏在该处,准备杀阿柯的人
道亦僧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特地跑来提醒自己,而李洛早已派人将这四周牢牢看住,自然是害怕事情败露。可是,为什么又如此礼遇自己呢
林芑云全身的血都似涌到头顶,眼前金花乱冒,一片混乱。她哆嗦着从头上拔下根簪子,用力在手上一戳,剧痛之下,立刻清醒过来,想道:“是啦,还有他故意趁阿柯不在的时候,送我东西,当然是要避开他引诱我。这身衣服,自然也是他选的黎自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他那种性格的人,应当是不会做这种卑鄙勾当的黎约”
正在此时,门又“咯咯”响了两声,只听李洛在外道:“林姑娘,是否已睡下了在下听闻姑娘身体不好,担心得很吶。”
林芑云飞速拿过外衣穿上,整整散乱的头发,咳嗽一声,方道:“李公子么小女子尚未歇息,正有事要请教公子呢,请公子里面坐”
李洛推门而入,见林芑云端坐在床上,眼圈红肿,忙低声道:“林姑娘是否在为乃兄担心”反手带上门,拖了张椅子坐到林芑云床前。
林芑云娇弱无力的点点头,哽咽道:“正是。我兄长他哎”垂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