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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复述了一回,确认无误策马自奔了出去。却听得身边震天响的一声:“杀”这让他禁不住回头张望,一看之下却禁不住脱口道,“长生天这他娘的”下意识便要去摘弓箭,却想起自己要去报信,只好咬牙作罢,拍马驰去。

因为他看见那战马空鞍,而那个明人文官踏着那十夫长胸膛,左手把持大旗,右手长刀指在十夫长的咽喉上。

他想不明白这明人是怎么做到的。

但对于百夫长来说,他却是清清楚楚看见:就在那十夫长策马冲向丁一之时,丁一握住了那杆明字战旗用力一压,那儿臂粗的旗杆正正指着十夫长,十数步的距离,马不算太快,所以撞上旗杆的十夫长,也只是被撞得从马上倒飞了出去。

然后丁一便拔起那杆战旗,奔向那十夫长,踏着他的胸膛,把长刀架在十夫长的颈间。

“慢”百夫长扬起手,让边上几个取了弓的骑兵停了下来。

这些瓦剌人是打老了仗的,看着自己袍泽里极悍勇的十夫长败于丁一手下,他们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策马向前,而是取弓,任你有通天的本事,百弓攒射之下,也叫你立时死得通透

而统领他们的百夫长,却比他们看得更长远些:“这明人,好本事这等英雄守着的人物,怕真不是等闲,等那颜来了再说。”他这沙场老将,十分清楚丁一方才那对旗杆一压的功夫,一巧字是不必说了,丁一并不是手持大旗,人力如何和马力相抗他压下旗杆,力量是传递到地面上;而一个准字更是到了极致,若是早上一息,十夫长马上换个身姿,丁一便是无功而返;迟上一息,马刀便叫丁一尸首分家

丁一缓缓移开长刀,然后拿开踏于十夫长胸膛上的脚,走回方才拔起旗杆之处,用力将明字战旗插于那坑里,方才对那正在爬起来的十夫长说道:“你不是懦夫。”

“好本事”那十夫长便是光棍,伸丁一挑起大拇指。这人大约只会打仗拼杀,脑子也不太灵光的,居然打了个呼唿,把自己的战马招了回来,然后摘下鞍间的皮袋对丁一说道,“你没杀我,我请你喝酒”说着把那皮袋扔了过来。

丁一松开扶着旗杆的手,捞着皮袋,用牙咬开塞子,灌了一口,冲那十夫长点了点头。

然后他便盘膝坐下,长刀插在身前,刀绸随战旗飞舞,他慢慢地喝着酒,懒懒地晒着太阳,全然无视这百来骑瓦剌人就这么分散包围着他和身后的英宗。

四周的明军溃兵依旧在逃窜,瓦剌人仍在沙场上纵横。

大明帝国,于此时此地,便只有:一杆旗,一把刀,一君,一臣。

第二十八章或言尧幽囚一

郝秋领着战后余生的几个军卒,在这里已然等了数日,因这藏匿之外有粮有水,那几个军士倒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他们都是边关屯堡里的军户,家人也生活在屯堡里,想起惨死在瓦剌骑兵刀下的家人,每每总是不禁失声痛哭。

“莫哭哭有甚么用”郝秋劝说着那几个跟他至此的军士,“你们且跟着我,总有报仇雪恨的日子”那些军士听着长叹,“小旗你是好官,我等几人现时也是破了家的,跟着你倒是等闲事,只是这般等下去,他娘的,啥时是个头啊”

郝秋吐出嘴里的草根,瞪起眼来对那几个军士说道:“先生让等,便等,哪里来许多的话说平日里告诉你们,说先生让咱们按着每天操练,那几个总是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耍滑头的,现在何处”

那几个,自然是没在乱军之中了,或者没死,却也是不知所踪。

所谓操练,不外就是把每个动作拆分开,硬生生练得如同上茅厕要脱裤子一般,一听口令便做动作。这幸存下来的几人,平日老实跟着郝秋操练小队战术习惯了,上了战场,就算兵败,也依旧结成小小战阵,退而不乱;那几个整天报病、有事,找机会偷懒的,跟不上节奏,就是想跟上,郝秋平日演练的小队战术,也没他们位置,哪知道站那里不是被杀,就是被冲散。

几个军士听着,却也纷纷点头,其实郝秋说的,也并不见得就多有逻辑、多有道理,更多的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操练,服从郝秋的命令已成为习惯。

这时却便听着远处有马蹄声。在外边放哨地二狗奔了入内,对郝秋说道:“小旗,有好几匹马来,看着有七八人”郝秋听着讯报不觉脸上一松,其实他也是等得烦躁至极,那些军士的疑问,何尝不是他的疑问

听着七八匹马过来,他心想大约便是先生派来接应的人了。

但他却又害怕,若不是先生派来的人呢自己到底还要等多久这几日,零星人马也来回有过几次了。每次他都是抱着希望,却每次都是失望。幸好,这时却就听着马蹄声在外面停下,有人高声喊道:“已是悬崖百丈冰”

郝秋连忙答道:“犹有花枝俏。”

外面的人似乎好焦急,没等郝秋把“俏”字说将出来。便急急接着:“天生一个仙人洞”

“商哦夫百出”郝秋总算松了一口气。

出得去却见陈三混身血污,带着七八个兄弟。一见郝秋便对他说:“先生训示”

郝秋下意识立正挺直了腰杆。

“将此人带到天津码头去。管家刘铁会在那里接手,然后你应按刘管家的安排去做,有没有问题”陈三说得极急,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没有问题。”

“好,这八个兄弟也跟着你去,由你担任小旗。立刻出发。”陈三交代了到达的时间和地点,看着郝秋那伙人远去,马上就掉头拍马而来路奔去,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办。土木堡之役对于大明来说,也许已成定局,接下便是京师保卫战的环节了。但对于丁一和他的这些弟子们而言,这一切,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身着锦衣卫衣袍的王振,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或许他已经认命,又或许这个曾经权倾大明的人,他在隐忍。

当瓦剌的赛刊王来见英宗时,丁一终于见识了一把什么心理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