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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地说,这些士兵的动作,比起大明第一师的的军兵,少了那种每一个节拍都几乎有着同样间隔时间、每一个肢体动作的辐度都几乎完全一样的韵律感,或者说,机械感。但是他们多了一些东西,就是嗜血,还平静,因为他们本就是边关见过血的精锐,别说杀一些禽兽,就是杀人,甚至大象,他们也一样敢冲上去,只要教他们吃饱了,只要当官的别先逃若说大明第一师是已经有近代化军队的模样,这五千新军则是不同的,他们更象五千个精锐家丁,为丁一卖命的家丁。

那只鹅终于也死了,被打成一团肉泥,除了警戒、战备值班的二千人之外,三千多把火绳铳的三轮射击,近万发铅弹只要有百分之一命中,也足够把它打得稀烂,何况七十米的距离,十九世纪的法军能达到六成的命中,就算这五千新军再差,命中率怎么也有三四十。

枪声终于停了下来,在紧张的统计之后,刘铁跑进帐里向丁一汇报:“报告先生,三千一百九十七把火铳,击发十轮,无一发生炸膛;三万一千九百七十次的射击中,有九千六百次射击失败,其中因为装填失误有七百二十次,其余是火绳熄灭、火药受潮等原因,无任何伤亡事故,报告完毕。”

丁一显然对这个数字很满意,一成的哑发率,很了不起了,尽管不是真正面对敌人冲锋,并且是在棱堡里,不是阵列于前进行排队枪毙,可以说属于一个理想条件下得出来的数字,但百分之三十不到的哑火率,这绝对是很了不起的事,要知道遂发枪代替火绳枪的原因,就是遂发枪的哑火率是百分二十五到百分十七,四到六次射击有一次哑火,而火绳枪高达五成

所以就算实战之中,因为临阵的心里压力等等,哑火率扩大到五成,也绝对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辐度。丁一对宫聚笑道:“老都督练兵,确有独到之处啊”

宫聚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只是强笑着附和,最后仍是忍不住开口道:“制军,要打木邦,却是不能躲在棱堡内,这火铳在雨天里,如何打得着虽说对方雨天也不好作战,但防守起来,总比进攻要省力,再说现时也就五千儿郎”

“我没打算在雨天开战,老都督不要急,这些枪都得改,这次只是检验一下棱堡的防御性能和火铳新弹药的哑发率罢了。粮草用到明年十二月都足够,急什么”丁一安慰着老都督,实际上他也真的不打算的在雨季来开战,尽管火绳枪雨天也不是不能作战,倭人都知道撑个大雨伞遮着,唤作雨铳,但丁一可不打算这么搞,这五千新军现时真正归他了,叫他们扛着火绳枪上阵丁某人是真舍不得。

而这次除了从广西那边直接押运过来的弹药,还有一批工场里的工匠,孟养现时没有条件开矿弄冶炼场,所以这些工匠的到来,就是改枪,把这些前装火绳枪,改成曼尔莱德步枪。

在广西丁一是不愿大明第一师用曼尔莱德步枪,因为他下意识感觉太落后了,他在那边有人员、有工场、有车间、有矿场,甚至一些木制部件还可以外包但在孟养,曼尔莱德步枪,毫无疑问就是最佳的选择。这十几个工匠从广西就带着改装所需要的重要部件:六千套弹壳式枪栓、遂发机件过来的,本来就是丁家工场出产的火绳铳,不存在标准件问题,外径内径一致性是必须的。所以加装了枪栓和遂发机件之后,也就是护木的小改动还有调试了。

曼尔莱德步枪的枪栓就是一个弹壳型的容器,底火、发射药、弹头是分装,内凹的米尼弹也不用锤子砸弹头,就是射速慢,而且本身这五千火绳铳里,都是滑膛枪,精度想要达到原型的水准不太可能,但丁一觉得已经足够。只不过无论是万安还是宫聚,都是忧心忡忡,宫聚禁不住又想进言,丁一是看得出他的忠心,但主将老是这样,对士气影响也很大,所以耐心听完老都督的话,他便道:“火器战法怕是老都督没有试过,这样吧,让王世昌试一试,不过这五千新军,总归还是要老都督操心。”王越听着,眼睛立时便亮了起来。

第三章飞地十四

雨天并没有让驻在孟养的五千新军有什么空闲的日子,反而因着增大的训练强度,军兵都比先前宫聚统领时,要痛苦许多倍。因为对于宫聚来说,尽管他都按着丁一的操典来执行,但旧式军队的思维,在他的心中还是根深蒂固的,他总感觉三天一小操,五天一大操,放哪个地头说起来,也绝对是精兵的训练强度吧天天操练,感觉有点过了,虽说干饭管饱,但有这必要么

教导队分下来充当班排长的大明第一师人手,倒是每天都组织着科目训练,不过统领新军的宫聚的态度,就实以让士兵变得有些懒散,这也是当初组建大明第一师时,丁一强调要身家清白,身体健康的新兵的根本原因这些本就在边关见过血的老兵油子,他们实在太会偷懒了,表面上看,他们老老实实按着班排长的要求,跟着每个科目走,也没人闹事。

但实则上,所谓老兵油子,有的是办法,特别在看出宫聚宫都督对于每天操练有些不以为然的情况下,例如体能训练单杠拉八个,那就八个做完,绝不多做一个;越野跑,若说一盏茶是达标的话,绝对就拖到一盏灯,不会快上多少的

后来丁一开出各项训练奖励来补贴他们,这种情况才略好些,但这些老兵油子居然能整出:刘二牛家里负担重,这旬的体能标兵咱们就让给他了;黄三六的老娘病了,二十日那个队列考核时。大伙弄个顺拐还是啥的,把这项让给黄三六

但王越接手之后就不同了,王越是看着丁一怎么草创容城书院的。每一步都参与了,并且他也不是军伍出身,没有觉得三天一小操,五天一大操,就很频繁了,更重要的是,正如原本历史上所证明的。他有领兵的能力,所以他接手之后,几乎毫不留情地压榨着每一个新军士兵的最后一点体能其实这事也不用王越亲自动手。只要部队长的姿态到了,下面的军官自然便会做事,那些能进教导队的骨干,原本就是准备出来当班排长的。如何整治下面的兵油子。带好自个手下班排,哪里会没有法子

至于刘铁倒就领着一队人下乡去了,也是看惯做熟的事,无非就是开诉苦大会,宣讲孟养来了个丁容城,百姓有盼头了;提一提这地是谁分给咱们穷苦人的问一问那以前欺负人的地主恶霸、思机发的爪牙,是谁帮大伙惩治的再暗中发展天地会、忠义社的骨干成员,明面上则是组织起各条大小村落的民兵队。倒也是有条不紊地进行。

“先生,您这样不太妥。”万安是很少这么向丁一晋言。奸臣,谁去跟恩主顶牛那是忠臣才干的事吧,再说,从纸糊三阁老这名头,也可以看出万安是很识相的,通常不会去惹上头不快,但此时他还年轻,并且主要是丁一的行径,让伟哥首辅万安都看不下去。

因为丁一这些天,从新军里选了二百人出来,然后自己很有乐趣地操练着他们,用着特种部队的训练标准和强度,把这二百多条精壮汉子整治得欲仙欲死,真个是站着想坐,坐着想躺,躺下就能打呼噜。这本也没有什么,有人好色,有人好吃,有人好下棋,有人好吟诗,丁某人好练兵,倒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问题是这位二品大员、四海大都督、大明伯爷,居然赤了上身,穿着一条牛犊短裤,蹬着一双高帮皮靴,亲自下场和这些军兵摸爬滚打

所以万安真的看不下去:“先生,便是世昌师兄统领着新军,似乎也就早上起来跑个步,没您这样的;谭风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