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反正是番邦,便是要这蛮夷天高一丈,咱家都弄得来只不过,你得打赢,得大胜”
丁一听着,望着还吊着一只手的王振,他真的不敢让王振来掺和,苦笑道:“世叔”
“如晋,咱家知道兵事一道,你是瞧不上为叔的了,这事不怨你。”似乎在淡马锡这几年,让他反省着自己干下的事,很有些感悟,“你去问万循吉,一路之上,咱家可曾插手便是他要放那番鬼王子走,咱家劝了一句,他不听,也便不再劝了。”
王振说着站了起来,却对丁一很认真的说道:“但要论敛财”他望着黄萧养、许彬、景帝及其他在座诸人,然后把目光停在丁一脸上,“谁比得过咱家”这话说出来,倒真是一时还没有人能反驳得了,许彬自然也会弄钱,但说到不要脸和变着法子弄钱,那真不是王振的对手,士大夫再怎么也得扮一下伪君子,那里比得上王振这豁出去的真小人
“番鬼有赎买他们族里骑士的习俗,只要能打赢,就是把番鬼的船都打烂了,叫他们的番王赎人,就能赚上一笔;舰队去到番鬼港口,向他们索要挑起战事的赔偿,又是一笔若是没钱,便用古董来抵,用男女来抵他敢不给,哼,咱家就把他那些什么骑士在港口零碎割了千言万语只一句,独眼龙你有本事打赢,咱家就有本事刮钱,任他蚊子腿也给你榨出三两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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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狰狞一
海风终于遂了人愿,于是地中海舰队由黄萧养领着,带着那不到千人的陆军,其中五百黑色闪电还是冷兵器部队,便向南而去;而丁一则又等了二个多月,海风转变之后,方才启程,仍以万安为提督,以广东、广西号驱逐舰护航,五六艘大宝船改造的登陆舰次之,二十几条补给船随后,向红海而去。
而先前派向华夏本土的两艘中型宝船,贴着海岸而行,倒是十分幸运,顺风顺水,很快就抵达了华夏。
当英宗和于谦等人接到丁一的奏折和书信时,都很有点无奈。
因为丁一不单没有启程回来,还要求华夏这边给他输血:“妥当之计,最迟于明年此时,至少调派一支规模不下地中海舰队之水师,并以陆战第一旅、第二旅为骨干,扩建四支陆战旅,随舰西来,此事刻不容缓,若有闪失,西方诸夷由海路而来,千万倍于倭贼之患”
丁谦摇了摇头把这折子递给了首辅陈循看了,苦笑道:“如晋向无虚言,何况许道中身历其境,想来是无假的。”许彬作为与葡萄牙舰队打过炮战的亲历者,在明白自己无路可退的情况之下,充分发挥了这个年代文人夸张的笔法。
他的折子,可不是如万安向丁一汇报那样,敌船吨位大约多少,每侧炮窗多少。
而是按着“白发三千丈”的节奏来,说着葡萄牙那边的舰队。那直接就是“云帆遮天,巨舰如城战端一起,夷船万炮齐发。焰火如练,顿如置身地狱,又如天地之怒”这样写法,看着不是一般的吓人,比起说多少吨位,多少炮,每轮炮击间隙多少的冰冷文字。带来的效果要恐怖得多。
“如晋不是说什么战争红利么”老王直在边上不冷不热地说道,“到底落在何处就他从番邦捎来那几块瓜果杨思敬这人素来诙谐,依老夫看。搞不好是他故意捉弄如晋,如晋这厚道人,上了他的恶当”因为他先前一直捧杀丁一的籍口,就是丁一无虚言。所以现在要是说丁一说假话。那是打自己的脸,于是就来黑丁某人的智商,说他被杨善骗了。
阁臣王文这向来喜欢撕咬丁一的,看着对丁某人一黑到底的老王直开腔,自然也就不会落后:“提督吕宋那边的南洋舰队,便还从那如晋说的袋鼠大陆上,弄了许多土人、异兽过来又迁了些人出海,据说那边土地肥沃。倒也确算是教人有所期待的;但如晋这西去之师,到现在也没见着他说的什么红利可图。说来说去,都是打仗,国虽大,好战必亡啊自古以来,哪有打仗得什么利只是劳民伤财罢了”
此时许彬、杨善都随丁一出海,丁某人一脉之中,也没有什么高官可以出来撕撸,只好李贤仗着自己的喷子天赋,一会喷王文:“若是如此,蒙元何以灭宋”一会喷王直,“如晋说了这唤作白薯之物,要在温暖之地种植,如今方才种下,又何以说彼言不实”
虽然李贤很努力,但一人敌众,明显是势弱,那些御史之类小官,便不乏丁一的爪牙,只是所谓职卑言微,也实在提供不了什么火力支援,看着奉天殿上,黑丁一的声音就成了主流,开始有人弹劾丁一:“抗旨不遵,居心莫测”又人附议,“什么西夷东来不外养匪自重故技罢了”
若是龙椅上坐着的景帝,大致就会揣摩着丁一是不是要在海外自立为王了,会不会权柄过大了。但英宗这一旦信任某人,就偏执不改的,却是不作此念,面对下面的声音,他很坚定:“若无如晋,如今云远、乌思藏,得调多少军兵去镇守丁如玉率领大明第四师,不过区区两万人,便是领双饷,也要远比以往节省许多。”
这年代的文官,是敢于和皇帝对喷的,就算英宗要比景帝强硬,也没有得位不正的问题,但依然有人跳出来说:“正是忠国公治军有方,方才当召回华夏,以平边患海上之患,依着不许片板的祖训下海就是,若是夷人再上岸来,我大明又岂会怕得了他”
这说法很多人都支持,但英宗明显不耐烦跟他们对喷,直接就问于谦:“征调两万兵员,训练那陆战旅,大司马以为如何”于谦想了想,在大事上,他是不含糊的,再加上丁一向来很少胡说,所以他还是点了点头,两万人,问题是不大。
“不必再议。”英宗是决心要撑丁一的了,“此事便这么定下来。”之后又教李贤和商辂留下来,就直接退朝了。至于造船的事,他倒不用跟这些朝臣多说,那基本是属于皇帝内库的资源,教船舶司的太监督办就是。不过英宗退了朝,又对夏时说道,“教各地矿监,尽量输送些矿石过去梧州工场。”他总归不是丁一,不会去考虑什么打乱了整个市场的供求关系。
之后召见李贤和商辂两人,主要是丁一的来信里,希望英宗能帮忙看一下几处书院的教学,所以英宗叫了李、商两人过来,就对他们说道:“朕拟派提学官到如晋所办几处书院,卿等兼领此事,把人选报上来。”
“臣等遵旨。”
但结果在讨论如何治理那几所书院时,出了宫之后,去金鱼胡同相议的李贤和商辂却就起了争执。李贤认为,道德文章是不可少的,入学的学生,一定要把经义学好了,再去学其他的科目不迟。
商辂却以为,不要去改变丁一的办学方针,派提学官下去,也是尽量选认同丁一理论的士大夫,这样出来的学生,才会符合丁一的要求,至于提学官,主要任务是监督那些教习、老师,是否有按丁一的要求去办。
就这事两人谈不拢。
李贤喷子天赋一旦发作,那是很可怕的,也饶得商辂那不愠不火的性子,尽管被喷了一面的唾沫,还是微笑着和他商量。但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李贤一点也听不进商辂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