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国呢如晋”要求留下而被丁一拒绝的景帝,忿忿不平地冲着丁一咆哮,“你不是说,地中海舰队就应该驻扎到地中海吗现在呢为什么会在休达就停下脚步”
丁一笑了起来,海风吹起他披散的黑发,莫蕾娜已经很少上甲板来了,因为怀孕让她的行动变得不太方便:“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更有力地打出去,你得明白这一点。”他这么对景帝说,看着后者仍然想开口争辩,丁一又加了一句,“莫蕾娜要生产了,我希望,她在华夏生下孩子。”
景帝就没有再纠缠下去,因为他也有孩子,他能明白身为人父的心情。
s:第三更,半小时后还有一更。
老荆还是很努力的,求个保底月票
第七章狰狞十
连加四更求保底月票11和17点继续准时更新。
“你得先学会大明官话。”丁一硬生生把亨利王子从船舱里扯了出来,后者很明显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至少就丁一看来,他至少还算对得起历史上给予的一部分评价。从舰队,他就很用心地做航海学校的计划,仅仅过了十天,他已做出几份方案,包括如何鼓励民间的航海事业,如何跟土著交往;又根据他跟船上能说葡萄牙语的人员交流之后,假设了华夏可能存在的情况,识字程度,分别做了几份教学的计划等等。
不过对于丁一这个要求,亨利王子就有些尴尬了:“殿下,伟大的明帝国的官话太难了”
是的,在木骨都束周围的雨林部落之中,那些黑人少年没有出现的问题,在亨利王子这里出现了。他纠结着各种时态,各种动词和名词的混用,还有这个年代的华夏,很多的通假字。对于发音,因为丁一弄出了拼音,对于母语就是拼音文字的亨利王子,倒不是太大的问题,但他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因为他不是文盲,也不是还用着石斧的土著,他也没有对丁一存着一种类似于神衹的崇拜,认为大明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都是天地间的至理。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也有自己的逻辑,于是他在舰队航行到木骨都束的时间,他对大明官话的学习进度,还远远不如当初那些土著黑人。
“你得学会大明官话。不然会被认为是野蛮人,你愿意这样吗你愿意华夏的民众,认为葡萄牙就是一个野蛮原始的国度吗不、不。你不只代表着你自己,你代表着葡萄牙。”丁一连哄带骗的,把亨利王子扯上了甲板,然后让休息的水兵教他大明官话。
于是亨利王子很无奈地提出一个请求:“能不能让您的学生万循吉来教导我不、不,他们教我说的话”他指着一个广东籍的水手,又指着一个广西籍的水手,再指着一位蒙古籍的陆战队员。“根本就是葡萄牙语、拉丁语、法语之间的差别”他痛苦地掩着自己的脸,“我无法相信这是同一个国家的语言,殿下。但他们能交谈,对我来说,就如同一群人聊在一起,有人说着葡萄牙语。有人说着拉丁语。有人说着希腊语,然后互相欢快地聊天一样我觉得这么下去,上帝我会发疯的”
丁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倒没有想到这一节,其实,问题没有亨利王子说的那么严重,只是来自各地的水兵和陆战队员,难免带着各自的口音。说话时,偶尔带上一两句家乡的俚语。但对于亨利王子来讲,本来就是很难的一门语言,现时整个学习难度就变得更加恐怖。
“好吧,你跟万安学,每天一个时辰,你要尽快学会。”
“如您所愿,殿下。”
事实上如果丁一看见万安教导亨利王子的方法,他简直会把万安打上一顿,然后把亨利王子重新扔到水兵里去,因为万安一见亨利王子进来,就对他说:“嗯,昨日学的,你都背下来了么”
“是的,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亨利王子老老实实地背了起来,他确实也想把大明的官话学起,不然一旦办学也好,推行航海也好,总不能要大明的官吏去说葡萄牙话要知道,这时节,大明可是强势无比啊。
万安听着,点了点道:“好,今日就和你讲讲大学之道,在于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然后又是一堆的引经据典的解释,有翻不成葡萄牙的词汇,就直接用中文,亨利王子要是表示不明白,他直接就给来一句,“百读自解其意啊不明之处,汝便背下来,时时诵读,便有所得”不时还炫耀一下自己的葡萄牙语水平,“你看,我为什么就能说你们国家的语言呢曲不离口,拳不离手,天下的事,总归是躲不过一个勤字,再教你一句俗话吧,书山无路”
亨利王子上完一个时辰的语言课,离开时真是一脸的挫败感。
“你觉得,少爷知道你这么教,是会掐死你呢还是会掐死你呢”文胖子看着亨利王子黯然离去的身影,皱着眉对着万安这么说道,“万循吉你是中过进士的聪明人,这亨利,虽说先前与你有宿怨,但少爷是要大用他的,你这么揉捏着,到时误了少爷的事,只怕是交代不过去。”
万安微笑着抬手就要冲文胖子作揖,口中还极和气地说道:“文叔教训得是”
文胖子跟被毒蛇咬着一样,跳将起来闪到一边,戟指着万安说道:“别我求你了叫我胖子就得,你再叫一声文叔,我立马就把这事去跟少爷说知明人不说暗话,便是杜展之这么叫我,我也敢应的,你万循吉还是省省吧,胖子是好心提醒你,却不是要来跟你结怨”
万安也不尴尬,冲着文胖子点头笑道:“承情、承情,不过先生面前,该有的称呼还是得有的,不然先生却就会怪学生不懂礼数了。”
航程就在这样漫长而平淡之中渡过,似乎莫蕾娜腹中的孩子,带着某种上天的眷顾一样,非但舰队再也没有遇着那把丁一冲刷落海的可怕风暴,而且一路都是顺风破浪,毫无阻碍。去到木骨都束停驻,李乐已把黑色闪电扩到了一个旅的规模,木骨都束城里也没有什么变故。
倒是风就变了,起了巨浪,不过停憩了四五日之后,风暴也就停了,船队重新启程,又是一路的顺风顺水。丁一在阿拉丁并没有见到王越,宫聚说是上个月王越就被兵部公文召去述职;倒是方瑛听着丁一过来,带了十数轻骑,从木邦一路狂奔而来,恰好在舰队刚准备拔锚启程时赶到,倒是让丁一极为感动。
“先生于贵州便施援手,是对瑛有恩的;云远之地,更是先生的弟子,在帮忙安顿本地百姓,前是朱永,后是剑南,若无先生安排,这云远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末将来拜见先生,原是应份之事。”方瑛很恭敬地对丁一行礼这么说道。
丁一走上前去把他扶起,好声对他道:“总镇太客气了。”
“还请先生屏退左右”方瑛突然之间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让丁一颇有些惊讶,不过左轮就在腰侧,他对自己身手还是有些自信的,倒也不怕有什么变故,便挥手教左右退下去,对方瑛说道:“总镇何教于我”
“先生可居云远、广西养病,船到爪哇、吕宋,或遇巨风暂驻也无不可,末将以为,广州府,怕是不太宜居。”方瑛看着丁一,很认真地说道,“若先生执意不听末将之劝,也便罢了,但若有所召,切切不可北上京师”
丁一不禁皱起眉头道:“何出此言”
“两广总兵官杜展之,半月前已奉兵部公文上京师述职,至今全无音信。”
“噢”
“先生谅我,先生是绝世英雄,只是末将还有家小,言至于此,先生保重”说着竟眼角渗泪,双膝落地,向着丁一磕了三个响头,再不说一句话,转身而出,下了船,带着亲卫上马而去。
丁一站在船舷,背看着方瑛等人绝尘而去,却对文胖子说道:“叫宫都督上来,我有事要教他去办。”宫聚就在岸上送别舰队,倒是很快就随着舷边的绳梯爬上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