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这是我今夜发自内心的忠实夸赞,想要说句实话真是相当的不容易啊。
他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好看的面容凑近些许,差不多要碰到我的鼻尖时,嘴角忽而一勾笑得耀眼:“把眼睛闭起来。”
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心却不由自主的“砰砰砰”剧烈颠簸起来,仿佛胸口的地方太小,努力蹦跶会宽敞一些,然而事实是,它蹦跶的越欢畅,那地儿便越窄。
我有点窒息。
“你要干什么”我结巴了。
“我要跟你说一句话”他依旧紧紧握住我的手,交叠处竟出了一层腻腻的细汗。
“啊”我其实想推开他,离得如此近,空气有点不顺畅。
“我 一 定 要 娶 长 公 主 ”他一字一顿得说着,仿佛生怕我听不清楚。
“好,娶一定要娶”我点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鼻尖。
他的呼吸霎时凝重些许,于是空气更加不顺畅了。
我想推他,他却主动挪开些许,低声呢喃道:“其实,我不是说给你听的,我是说给自己听。我不会纳妾,不会娶偏房,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只有一个。”
看来他爱他的表妹爱疯了,天可怜见,既然没了娘亲,那便赐给他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吧。
心中忽而母爱泛滥,我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安抚道:“乖,长公主她那么爱你,会嫁给你的,你别难过,我的肩头借给你一靠”
然而,我的话还未说完,任墨予却颇是生气的抽身远离开来,瞪眼道:“我不想糟蹋了你,你也别来勾引我,快些收起那些撩人的姿态吧”
此话一出口,我内心大乐,这位二公子居然能从我身上品出撩人的滋味,果然是牛人啊,不愧是放牛的,境界就是高。
另外此公子今夜的行为委实令人捉摸不透。
他三更半夜鬼哭狼嚎得把我吹起来,就为了明明白白告诉在下,他要娶长公主,任何闲杂人等皆不能阻拦他娶小表妹的步伐。
难不成今儿个晚间小公主误会了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来暗示我去澄清一下这也不难,举手之劳。于是我拍着胸脯打包票:“我绝对会帮你追求她的”拿出我以往追求秦延之的魄力,我定要让小公主再次拜倒在他的墨色石榴裤下
我的豪言壮语还未说完,任墨予却一甩衣袖转身而去,不理我了。
手中的半根竹笛依旧翠绿。
呵呵
他害羞了
18第十七章:再落水
第二日天还未亮透,我强打精神从床上爬起,草草梳洗后便揣着信笺摸出门。
这会儿院内还没多少人走动,朦朦胧胧的景致倒也是美,我尽量小心翼翼不想惊动任何人。
摸到月倾颜房门时,我使劲推了推,门板“咣当”晃了一声却没开,显然是从里面拴住了。
一个大男人的房间关的这么严实,还怕有人图谋不轨不成。我未加思索伸出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个窟窿,于是下一刻,在下彻底领悟到何为捅破窗户纸了。
这也太赤裸裸了吧。
你若问我看到了什么抱歉,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若能再回山上,我定要告诉杨离,男人跟女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差别的,虽然只是一点点
门内有稀稀疏疏的穿衣声,片刻,月倾颜睡眼惺忪的开了房门,清晨的微风徐徐吹进,漾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我想说:“月”
他却并不看我,闭起眼睛深深嗅着晨里的花香,轻声吟唱道:“清秋月未醒,晓风破晨歌”
“月公子”我沉下脸。
月倾颜方才笑眯眯的看向我,一袭红袍随风飘动,他红唇微启,呢喃道:“云公子,你说下一句接什么好”
“那个,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去怀里掏信。
那厢他已兀自吟唱道:“醉梦红楼岸,一笑奈若何”
“信”我去扯他。
月倾颜缓步走进院中,不住摇头,“不好,不好”
“你不看怎么知道不好”我急了。
他揉了揉额头,忽而眼睛一闪,轻声曼唱:“清秋月未醒,晓风破晨歌;光阴踏花碎,经年伴残荷。”唱毕他的瞳眸一暗,却依旧笑的妖娆:“这下倒是和衬了。”
我举着信的手僵住,转身去挠墙。
原来他有作诗癖。
他在院中抖着外袍又踱了几步,眼见情绪又要酝酿成功,我忙喊停,任其发展,那还了得,我的回笼觉怕是都要泡汤了。
“信秦延之给你的。”我塞到他手里,转身要走,实在不想将有限的清晨浪费到他无限的吟诗当中,我不就天还没亮便把他从梦中吵醒,然后他一开门被风吹了一下,咋就牵扯到“醉梦”“光阴”“经年”等等等等,另外,他一丝不挂的在床上滚来滚去那节怎么不见他作到诗里。
“云公子,请留步。”月倾颜挽留,声音仿佛在微风中颤抖:“延之还好吗”
我认真想了想,点头应道:“他很好。”
于是月倾颜真的笑了,他当着我的面抖开那封信,薄薄的一页,他只大略扫了一眼便塞进怀中,笑着对我说:“冥冥之中自有缘分,你跟我师弟的缘分不浅,以后怕是有的纠葛了。”
呃,诗人跟神棍,竟只是一步之遥。
不过他既然说起秦延之,我倒是来了兴致,拉了他在院中席地而坐,虔诚道:“快帮我算算命,我跟他有没有夫妻相”
月倾颜好看的嘴角抽了抽,瞪着我说:“我不是算命的,更不是半仙。”
“那你为何说我跟秦延之有缘分”我扒着他的衣角眼泪汪汪。
“佛曰:不可云,不可云”他笑得讳莫如深。
“更像神棍了”
“”他无语了。
“原来你除了作诗什么都不会。”我彻底对这对大才子失望。
“错我还会作词。”
“”这会儿换我无语了。
“我刚刚想到一首词,要不念给你听听”他盘膝坐在那里,倒真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别,我还是回去睡觉吧。”我起身要走,他已经轻声念起:“声声乱,岁岁忧,看老了春光添了新愁”
大才子,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