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是把自己养育成人的师父可是,到今天,才看到这个像父亲一样的人,承载了太多,早已是千疮百孔。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是如何过来的妻离子散,有家不能回
“绿曲定会手刃花后。”绿曲狠狠道。
南风修看着绿曲认真的模样,有丝心痛,“曲儿,师父从来都视你如亲女,本不该告诉你这些旧年恩怨。”
“花后残害北雪国上万无辜,绿曲父王母后尸骨未寒,姐姐又被带走,好容易找到雪吟下落,却也被花后残忍杀害,让我姐妹俩今生再无相见之日。”变得冷厉绝情,“师父,这个仇,绿曲一定连本带利全都要回来。”
不管付出如何的代价,也要西花雨的命。放弃了珍惜的人,失去了最后的亲人,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似乎也就只有报仇了
“曲儿,东南两国大婚前这段时间,加紧黑甲军的训练,兰儿大婚之后,不出三日,就会出动。”南风修已恢复平静,一脸严肃的脸,再没有方才那番悲痛,“其他的,就别管了。”
南风修大手的温度还在肩上,对着空空的房间,往事一幕接一幕在脑中闪现。真的能做到不管不顾的程度吗不自知的摇头,暗自垂泪。
石柱背后,翼一直都在的,女子的轻微抽噎声,在这静得很的屋子里,是被无限放大了。她,注定活不了吗
踏月殿,灯影幢幢,很是繁忙的样子。
你知道吗父皇询问南风傲心意时,我有多紧张,紧张他会点头。来不及听他回答,我就决定立即带你走。我不想,也不愿,让别的人觊觎你的好,即使是说说,也不行。君心难测,婚书上的人不是别的谁,正是夜兰沚三字。与我为妻,你可高兴
少有地挂上了一丝柔情,眼中只剩那一人,也只给那一人。小雨,为何还不愿醒来一切,只能是清醒着,才可以继续。
“夜师父。”是时候的,苏雨张开了眼。
流光满了狭长的眼,紧紧揽住苏雨,难掩激动,“好醒来便好”
见夜兰沚如此紧张自己,玩心乍起,一把推开夜兰沚,“男女授受不亲,让人瞧见了,今后都别想嫁人了。”
怀中落空,夜兰沚一怔,一丝不正经的笑,轻磕苏雨额头,顺势又把她拉入怀中,“是吗小雨想嫁给哪家少爷”
闷在夜兰沚怀中,哼哼道,“听说是南风国脾气最差,冷得可以冻死人,比哑巴话还少的那个谁。”
“看来,小雨很了解他嘛”环着苏雨的双臂,紧了紧又松开,看进苏雨的眼,“可愿”
敛了笑,亦是认真地点下头,坚定没有犹豫,幸福满溢。
眼角不自觉地有泪落了,身体瞬间被抽剥了全部气力,不受控制地,撇开眼,推开夜兰沚,这次是绝情的,是谁拿走了自己的意识。
捂着脑袋,翻滚在地,“走开,不要过来,走开”
甩开夜兰沚握在胳膊上的手,在空中胡乱推攘,无奈之致,正欲点了苏雨的睡穴。怎知,她却忽然起身,冲出夜色。
城门在咧咧晚风中还是那么坚毅。
城门上,似已是静了,只有一角衣衫尚在飘飞,诉说着一切依旧。
“很烦”
熟悉的声音从暗处上来,顺着来向,点了下头,目光是锁在那处,等着那人站起来。
他却不慌,“这城门上,不知丢下了她多少愁思烦绪。你们偏偏都爱上这儿,惹得让人心疼。明明不是,奈何相似。”
听者,竟笑了。
“五哥。”苏雨笑泪间,哽咽出声。
南风傲猛地站起来,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是震惊,是高兴。三步化作两步,托住苏雨的腰,“月儿”
苏雨亦攀上南风傲脖颈,“五哥。”
女子冰凉的手指让南风傲一惊,冷冷道,“月儿已经不在了,不必大费周章来安慰我。你不是她。”
苏雨面色一滞,攀在南风傲脖颈间的手不移,哽咽道,“五哥,难道你真的把月儿忘了,认不出我了。”
认真地看着苏雨,审视,疑惑,犹豫,复杂的。内心防线一点点消失。
“小雨。”夜兰沚忽然唤道,“城高风大,快些跟我回去。”
拉起苏雨的手就要走,完全忽略南风傲的存在。
“夜大哥,你恐怕是认错了人,我是千月夜。”甩掉拉着自己的手。
手上落空,脚下一滞,狭长的眼睛,早已盛不住满心的痛,一瞬不瞬地看着女子,语气出奇的静,“记不清我,没关系。但你绝不能忘了你自己。你,只是苏雨罢了。”
你,只是苏雨罢了。
你,只是苏雨罢了。
这话,这声音,这人
身体里,谁在不安,是谁,那么痛苦。蹲下身子,抱着头,极力压制着。
“你做了什么”南风傲焦急道。
夜兰沚瞥也不瞥他一眼,只是看着难耐的女子,“小雨,身体是你的,你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不必顾忌什么,你不欠谁。”
闻言,似是更难过了。冰凉的城上,也缓解不了女子的痛苦。冷汗打湿了全身,加之习习冷风,也是难受。
实是再不忍看下去,南风傲欲击晕女子,夜兰沚却果断拦下,“不出现,便是帮她。”
余光中印着女子难耐的模样,月儿,再等一等,待五哥报了仇,就来陪你,再不分开。转身,离开。
、第四十五章 翘首盼时伊不在
漆黑的房中,有客人在,夜兰沚不是没有觉察。不疾不徐,将昏睡的苏雨安置好,轻轻摄好被角,“来了。”
静静的,看向那人,呼吸均匀,几丝发,贴在额上,刚才痛苦的模样还在眼前。借着力道,隔空弹出一粒药丸,透明外壳内又包着雪的白,虽是冬夜,白雾仍是不断涌出。
“凝寒丸。”看着躺在掌心,嘶嘶冒着寒气的药丸,夜兰沚沉声道,“此乃集聚云岭寒池致寒而成,普通人便是拿着,也是难耐。现在,你可是要给她服下权不说这凝寒丸究竟能不能止住寄宿者的魂魄,就算有效,她可受得住”
一口气说这般长的话,还是头一次。遇着她的一切,就是再冷静的大师兄,也会这般呢。这到底是好还是糟,只当其中才知了。
“寒池水一夜,尚且可以。想必,这凝寒丸问题也是不大的。”翼淡淡说着,夜兰沚一瞬的惊异被他看了去。
花后腕镯取下,自有人来救,绿曲是断不会胡诌的。可这来者又另有其人,小雨还这般信任于他。夜兰沚眉头微皱,深黑的眼中是无尽的不安,只是藏着,没人发现。
“翼不是好人,只是对她,不同一些。”悄步跃出,月光穿过薄雾,洒在翼的黑衣上,有些流光,好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