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安静了,也打消了要去开门的念头,倒是白蔼风他自己,起身去了门口,门开了走了出去。
白阑珊看白蔼风起来去了外面,忙着放下碗筷跑去了门口,透过监控器看起了外面的情况,还叫着我也过去看看。
原本不想过去,但最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还是走了过去,只不过白阑珊看的是监控器,而我看的是窗户的外面。
窗户的外面停了好些辆车子,也站了很多的人,其中有两个人我的印象最为深刻,一个是我曾经不顾一切要追求的人,一个是如今我不顾一切要舍弃的人。
两两相对,其中的一个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上门来的秦凯文脸色极差,明明风流倜傥的羡煞旁人,却在那一刻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晦暗,连双眼都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白蔼风转身面色肃然无波,迈开的脚步犹如踏碎了一场盛世烟花,那一身的不可一世,傲视群雄岂是常人能比,看得人不禁暗自出神。
白蔼风进来之前白阑珊跑开了,反倒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不问,等到白蔼风进门我才想起要离开,转身却被他抓了正着,对上他那双又气又怒的眼睛才知道他这一气一怒是为谁而来,想当然绝对不单单是外面的人,更多的这房子里的人
、098哭求
不知道是天公作美还是这季节喜欢下雨,白蔼风回来没多久外面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时候的雨都很冷,难免要人想到什么,不由自主的便朝着窗外面看着。
雨中秦凯文站在房子外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任由雨水把他较好的面容冻得僵硬。
周围所有的人都坐进了车里,唯有秦凯文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面朝着这边。
不知道是不是有被记忆里那些抹不掉的回痕迹勾起了思绪,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从前的那些日子。
我以为,我不提就能把往事都抛进风里,但当什么事发生了,想起了不知道从何而起的人生悲喜,一切就犹如泉涌一般统统跑了出来,扯痛了心,也覆灭了灵魂
白蔼风回来后就坐在沙发上,手机不接,也不关心任何事情,看他不吃不喝的坐着给他倒了杯水,他却恨我一样,一口不喝。
“嫂子,怎么办”一个上午很快过去,雨一直没停过,秦凯文在外面就这么一直的站着,中午饭做完我又去了窗前,停下了脚步默默的注视着雨中早已模糊不清的秦凯文。
我刚刚看了不久,白阑珊就跑来了我身边,拉着我问。
“死不了,不过几滴雨水,也不是刀子,你怕什么,真死了,也和我们都没关系,猪要一头撞死,和树有什么关系”转身我去餐桌前坐下了,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白阑珊跟着我坐下头也不敢抬的吃饭,对面坐着她和白蔼风,看她一直不敢动筷子夹红烧肉,我给她夹了一块放进了碗里,这丫头八成是饿了,马上放进了嘴里,我又给她夹了两块才自己吃。
白蔼风又没吃饭,坐是坐下了,但他一不动筷子,二不动碗,又坐了一顿饭的时间,等我和白阑珊吃完了饭,他那边也起身回去沙发上坐着了。
“嫂子,你哄哄大哥。”白阑珊凑到我身边小声央求,我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心知道不能这么做,真要是做了就是给他希望,可我给不了他想要的,与杀他又有什么分别
雨下了一天,秦凯文在外面站了一天,白蔼风也不吃不喝的一天。
这就好比我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一个在等着我回头一个在等着我飞身跳崖,后面的自以为我除了回去别无他法,前面的觉得我这一跃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夜里这场雨终于停了,睡觉的时候白阑珊来敲我的门,我去开了门,白阑珊看着我双眼氤氲,欲言又止,拉着我的手说:“你哄哄大哥,他一直不吃不喝怎么行”
“我哄他他也不一定就吃,他是你大哥你难道还不了解,他要是不想吃,就是撬开他的嘴也不见得能吃,别白费心思了,等他想通了就吃了,总不能活活饿死。”听我说白阑珊彻底没有动静了,松开了我的手眼泪顺着眼眶流了出来,看也不看我一眼的走了。
关上门之前我朝着沙发上依旧不言不语的白蔼风看了一眼,关上门回去继续睡觉。
一夜过后,早上的天空格外的蓝,在房子里仰望天空都觉得心情舒爽,白阑珊跟在我身后一句话不说,沮丧的双眼都没有神采。
望向窗外还站着的秦凯文,半响才转身回来,靠在白蔼风的身旁坐下了,看我坐下白阑珊马上就躲了起来,许是以为我是想劝白蔼风吃饭,忙着把房门关上了,但白阑珊走后我反倒坐在电视前面看起了电视,根本没理会过白蔼风是死是活。
白蔼风也是快而立之年的人了,他要寻死腻活谁能管得了
我看了一个上午的电视,虽然不记得到底自己都看了什么,但我知道白蔼风也在跟着我看,而且每当看到关键时候我换了台,白蔼风都会不由自主的朝着我看一眼,像是不大高兴刚刚感兴趣的节目就被我换掉。
上午的时光就这么消磨掉了,中午饭没什么可做的煮了一点粥,吃过饭继续看电视,到了晚上吃过饭继续看,这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又去看了一眼秦凯文,而后回去安稳的睡觉。
转眼间三天已过,秦凯文站在外面还没有离开,终于身体吃不消开始晃荡了。
“嫂子。”秦凯文临倒下之前叫了个人来敲了门,白阑珊一看来人敲门吓得小脸都白了,好像她是一只兔子,门口来的是只专门抓兔子的老鹰,吓得魂不守舍,拉着我就差躲到身后去了。
“去开门。”听我说白阑珊没动,我要去她才忙着跑过去,门开了,外面的人把一部手机给了白阑珊转身走了。
回来白阑珊把手机给了我,低垂着眸子我看了一会,转身看到窗户外秦凯文握着手机放在耳边,拿起手机放在了耳边。
“你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放弃我,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变故都不会不相信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我,你骗我”电话里传来了秦凯文颤抖,泣不成声的声音,心口忽然的向下跌去,仿佛听见咯噔咯噔心被揪痛的声音,茫然的想起了欢爱过后秦凯文在床上问我什么,自己又是毫不犹豫的承诺过什么。
原来,誓言是如斯肤浅,肤浅到可以成为一个人埋没良心的借口,肤浅到能够想要人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