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道士盘坐,一呼一吸,颇有韵律。
明明悬崖壁上的凶险之处,最应该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方,可李行之连同身边两女,看着那一个个闭目静坐,从从容容、安安稳稳的道士,心中却异样的平静、安定,丝毫不担心这些道士会跌落下去。
这是一种直觉。就如同相信自己走在平地不会跌倒的感觉一样。
一种安静祥和的气息,顿时在这山崖悬壁间弥漫开来,道家的气派,显露无疑。
气息感染之下,两女也寻得一个安然处,坐忘入境。独留李行之一人站在崖边,感受着晨光熹微、ri夜交换之际的微妙玄奥。
天边,红ri跃出山涧。远处,一只只白鹤翩然飞来,清唳在山间回响。
一个个道士猛然睁开眼睛,神光湛然。
元一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李行之,本来宝光湛然的脸上,顿时露出嘻嘻笑容,“道兄,且看我这剑法如何。”
“噌”
青锋出鞘,元一抖出剑花,人影走动跳跃,越来越快,不多时,竟剑影一分为二,化虚为实,直直向李行之刺来。
李行之看着一分为二的剑影,心中暗赞。不想元一悟xg极高,短短数ri间,便摸到了剑法中一气化三清的窍门。想当初,即便有系统相助,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好”
李行之剑法圆熟,倒不用如元一一边起手酝酿,手捡起底下一根树枝,一抖,便一分为二,化作两道实影,与来剑针锋相对,待要相接时,手一用力,树枝一偏,竟不与锋芒接触,直拍在剑脊上。
一声脆鸣,元一只觉一股大力涌来,长剑震颤不停,右手都被震麻。
他看向李行之手中树枝,却是完好无损。
“道兄好厉害,可惜我太笨,这一气化三清的法子到现在还没能学会。”元一有些丧气。
“已经不错了,剑法可不是一ri之功。”其实何止不错,短短时ri将全真剑法练出jg髓,简直是天纵奇才。只是李行之这厮总那别人与他这个身怀的妖孽来比即便做得再好,也只是不错了。
“这剑法动静有致,以守代攻,正是彰显我道家无为。不知小兄弟是我道家哪位山人门下。”坐在青石上垂眉闭目的中年道士突然开口道。
元一听到中年道士的话,眉目之间露出喜sè。
剑走偏锋、行险道。中年道士自从知道元一练剑,心中颇为不喜,平ri里是眼不见为净,却不想今ri突然出口赞叹。其他道士亦是诧异,眼睛也转向元一,想瞧瞧是个什么剑法引得中年道人这般赞叹;其中几个小道士,如李行之在道观前碰到的青明,都一副跃跃yu试的模样。。
李行之看着松树下、青石上、苍鹤作伴,大氅披身、大袖敞然的中年道士,心中生出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昨ri聊了半响,小兄弟可是把老道我给忘啦”
李行之听着熟悉的声音,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正是一个肮脏颓废的老头瘫坐在沉沉暮ri下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敢相认。
模样虽有些相似,但一个垂垂老矣,而眼前这个正值壮盛之年。
“前辈”李行之迟疑着道。
“这鹤鸣山上,除了老不死我,还有谁。”
李行之恍然,心底却还有些疑惑,不知老道士怎么一个晚上就返老还童了。口中却没有丝毫犹豫道:“原来前辈就是鹤鸣山如意真人,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了。”话说着,他把眼睛挤向站在旁边的元一道士。
元一看着李行之投过来疑惑的目光,轻声道:“你再这里待两天就明白了。”也不再说话,只端正的站远了些他注意到要围过来的两只母老虎。
如意真人低眉敛目,抚摸着身旁苍鹤,正准备将放在李行之身上的注意力收回来,却又见着李行之手腕上一串珠子在晨光下发出三sè莹润光彩。他心一跳,放在苍鹤身上的手都听了下来,心道:难道是
他心有猜测,当下道:“小兄弟,你过来,让我看看。”
李行之只道这道士还准备看看那条彩sè光带,当即走到青石旁。
却见如意真人眼中jg芒绽出,捞过他伸出来的右手,在他手上拿九颗古怪难看的珠子上轻轻的摸了摸,看着李行之的目光变了又变,才问道:“我只道小兄弟是我道门中人,却不想与佛家有大渊源。”
他手上那串珠子正是当ri那大和尚送给他的,只觉带得舒服,就一直带着。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古怪不成李行之想到。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有点手残,但到现在才发现,实在是想哭
从八点码到近十二点半,就这么点,有我悲催的么
第一百九十三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
在道观后边一待,便是一个上午。
李行之和这些小道士谈玄论道,那青石上的如意道人也偶尔插上两句,倒也不无聊。
若论各种野史异趣,这些道士加起来也是比不上李行之一个讲得多;但若谈起道家玄理来,李行之怕是只能和其中最小的几个比比。
于是乎,一群平ri里清心寡yu的道士围成一个圈,将李行之三人围在其中,叽叽喳喳、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在山巅,清晨是最好的时光。
到了午时,炎ri灼人,风吹得人熏热,懒洋洋、恹恹然不想动弹。
故事再好听,到了这时候,众人也都三两散去,或在y凉处静坐,或到道观里纳凉休息。
如李行之这般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懒人,钻到这鹤鸣山鹤尾屁股窝里的y凉所在睡觉去了。而两女亦是恹恹的躺在旁边。
ri渐西向,风仍暖熏熏的让人发困,李行之躺在美人软软的腿上,不顾旁边红衣少女的怒视,微眯着眼睛,感受着蝉鸣ri照的自然气息,舒爽到了骨子里,好似灵魂深处也是轻飘飘、暖和和一团。
正当李行之觉得全身骨头都要酥软的时候。
“叮-叮-叮”几声脆响。
琴声如山间清冽溪水流入心间,初时松沉旷远,如远古传音;渐渐的,化作低音耳语,细腻悠长,时高时低,将人洗涤一新,把李行之的慵懒一冲而散,如炎气逼人是时候洗了个冷水澡一般舒爽。
他站起身来,望向不远处青石上的如意道人,却见他此时须发又被白霜染遍,本来的一丝乌黑sè泽,随着渐往西向的太阳而黯淡,化作灰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