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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收割的却是人最重要的性命。

命令下落,自有三个全黑着装的人影提起装着桐油的硕大桶子而上,不由分说倒在了院子里的各个角落,一个火折子而下,渲染的便是通天的火光。

“撤”

谁人都知那倒阎罗迷药的厉害,院里的人别想走出来一个。济周堂不慎走水,因院内之人都在熟睡无人察觉,而全数命丧黄泉的消息第二日便会传遍琉城大街小巷,此次任务也可圆满而成。

可他们还是忘记了,人在做,天在看。更没曾想到的是,自己做这一切的时候已经被一对清亮满是阴鸷的眼目盯上了。他们前脚走,一个在暗夜中划出一道暗色紫袍的身影便落在了院内。

冷声开口:“救人。”

那人说完话后便滔水兜头倒下,湿了一身锦袍,慌的却是接到命令后唯一没动的黑衣人:“公子,不妥,你身上有伤。”

“你去炼药房送信。”不再理会阻拦,人已经运转内力直奔小阁。

灵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自己喉咙似乎被什么堵塞了一般,呼入的空气都是带着炙热的,那是要命的疼痛与窒闷。内里仅存的唯一意识也不过是渴求一些冰凉的水源。

许是上苍向来算是庇佑她,所以在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着起来的时候,周身瞬息被一股水流覆盖,那是怎样的惬意

这水来的突然,也来的及时,唤醒的是她整个沉寂了的神识,只隐约所见的男人又是哪般那月色下与漫天桃花翻飞的身影,其实她很想说好看,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好看。

“喂喂”狄少洛慌忙丢了手中的木桶,蹲身拍了拍明明前一秒睁开眼,可后一秒却又昏过去的少年脸颊,面上皆是忧色。

只那昏睡过去的人却怎么也不再给予反应,明眸流转,丝毫不敢耽误伸手便要去扯少年胸前的衣服,想要利于他的正常呼吸,又何曾注意到自己身边被救出来的男人对他的动作有多气愤。

小鱼儿几乎是使足了全力,一掌落在了要伸手解他猫衣服的男人身上:“你想干什么谁允许你碰他的”

狄少洛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受伤的人竟然会在他救了他以后还在他分神的时候给了他这么一下,本就因为急着救人心绪焦躁又在火海这种空气窒闷地方奔腾而引发心脉勃起不律的心脏直接有些开始反抗。

脸色顿时一变,不敢再有动作,唯有暗自调息。

眼瞅着小鱼儿一把将那仍旧昏迷的少年抱在了怀里,更甚用自己的衣服为其包裹了个严实,只觉得诡异异常。

那言行动作分明比对待一个姑娘还要上心,才自疑惑,突兀的一声大喝震了院子。

“这谁干的”声音不是他人,自然是房子的主人风长陵:“我的药材,我全部的药材”一个从来都只有她折磨人家而没有谁敢把手伸到她地盘的主,竟然让人给火烧联营了,这是何等的耻辱

狄少洛当然知道风长陵秉性,见此情形只能开口阻拦,若他不说话,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先离开,火势太大,救不得了,没出人命才最要紧。其他的,回头再说。人交给你,我必须要马上回去了。”

话是如此,可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一遭到底是因何。

、多少无奈谁人知

琉城开了不到一年的药房济周堂,因夜间走水不得救,烧了个干净,内里住的人生死不得知,这一消息在日头才起的时候便已经传开,成了老百姓早饭的调味料。

只是,这一切对于被神医三针下去便转醒的猫来说绝对不是好作料,简直是难以下咽搞清楚一切之后二话没说直奔相府而去,她若不找到那个把脚踩到她头顶上给她下药毁她一世英名的主,她就对不起自己的祖宗十八代

“狄少洛,你给我出来”这一声真心是桃花灼灼,震春风。院子里的小厮和丫头愣了一片。谁不言说那粉雕玉琢的少年是何许人物

灵猫又怎知他狄少洛心中苦楚,又如何知道暗潮从来涌动。

“你看到了对不对是你第一个发现院子着火了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明摆着就是要要我的命,可我自觉我还没值钱到那样的地步,谁,为什么希望我死”她灵猫不精明,可也没糊涂到被人惦记了还傻不噔噔的搞不清楚状况。

她是混江湖的,可也没到有人要特特的至她于死地的地步

狄少洛给自己满了一杯胭脂醉,仍旧是往昔的慵懒,放荡姿态:“兄台是来感谢我救命之恩的吗哈哈哈,不用,只是偷酒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全当是酒钱了。”

“狄少洛,你逗谁呢大半夜去大夫那偷酒”

“偷酒不在大半夜应该在大白天吗这其中道行兄台应该比我清楚。再则,酒香到哪里我到哪里,怎会问那是大夫家还是小姐家。”

“你”这话说的立时就愣了坐在桌前准备好声长谈的一只猫,那言语中的轻浮浪荡,直接点了某些人心里的邪火。

一个堂堂名门,好人家的公子,该夜不归宿,大半夜跑人家姑娘家吗这等没羞没耻的事情竟然还有人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这不是该死又是什么

“狄少洛,我不管你是偷酒还是偷人,现在事情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的,我莫名其妙的被连累了,都已经杀到家里了,你总该告诉我是谁要我死吧”

“兄台是混江湖的,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灵猫大惊,一脸的不敢相信:“你说的什么屁话”

“这是相府,你还是个贼,这样随便来,确定没关系吗”他轻佻无害,眉眼间却丝毫也没有往日里的神态,多的只是不和谐的痞子态。

“狄少洛”

她扼腕拍案,亏她还多少打算好生感谢他一下救命之恩,亏她还惦记着告诉他,她在茶馆遇到那个刺杀他的人了,这样不是东西的货色,简直简直是十万个挨千刀

“狄少洛好,你可真好,你简直好到混账算我眼睛瞎了认识你这么蠢货”说完一刻也不愿意再留,怎么来的又怎么飞身走了。

狄彦清与狄云志闻讯赶来的时候,见着的就是一个少年的身影。狄云志本想去追,却被兄长狄彦清拉住了。

狄少洛看都不曾看那消失的身影一眼,只昂头喝了杯中酒水浅笑:“今天到是热闹,大哥二哥一道来了,坐下一起尝尝,这可是难得的佳酿,宫里都没有的。”

“你不该总这样不知好坏,母亲挂怀,父亲也不放心你,为人子女的你却不上心,整日酒肉与外间人胡来。”

狄彦清话说的轻言,可面上却只有肃然,狄云志不看都知道,自己兄长生气了,而这俩人向来秉性不大合。一个万事皆严肃,一个遇事总轻佻,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只能慌忙打圆场。

“哥,这少洛就记吃不记打,死性不改,我这个做二哥的得空一定好好数落他。”言落又赶忙变了脸色对着自己的弟弟嗔道:“少洛,不是二哥说你,你看大哥为了你的事着急的,帮着查刺客不说还日日记挂你安危,朝廷家中两边跑,你瞧你,怎么总惹事啊,父亲不喜你与外头人有来往,你怎么就记不住,还让外头人进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