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素衣翩翩,风雅俊儒,步履缓缓,却是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男子该拥有的神态,可是却正是在这个男子身上,这种神态才散发出无尽的魅力,正是张良。
其实赵高认识张良,张良也认识赵高,早在荆天明还小的时候,项羽也小的时候,他们在诸子百家最辉煌的那个时代较量过。
十几年过去了,如今时过境迁,在见到对方竟是这般模样,虽说是敌人,但也总归是有些故人的感觉。
“你来此何事”赵高没有摘下浅露,沉声问道。
“在下来,是为丞相指一条明路。”张良微微一笑,毫不惧赵高的剑锋,笑道。
赵高微微一愣,随即慢慢放下长剑,脸色阴沉,“你说。”
张良微微一笑,递出了袖中的一封信
一夜无事,星空渐渐明朗,早晨的曦光徐徐洒向大地,春日的早晨还有些峭寒。
鸿门,楚军中军大帐前,帷幔一撩,露出一个威武的人影。
“呃”项羽伸伸懒腰,处理了半夜的军情,就在大帐的桌子上睡着了,现在还有点乏,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微微提神,真是个好天气。
现在的军营还没有活动起来,战士们都在熟睡,只有个别值班的士兵像一杆标枪一样站在那里。
“将军,将军”远远地一个呼唤声传来。
项羽微微转身,有些诧异,这么早,就算是斥候也不应该来找自己吧。
微微晨雾中,一个有些佝偻却是十分健硕的身影疾步而来,项羽看去,只见那人慢慢显出身影,居然是范增,不知这位追随自己多年的忠心老将这么一大早来干什么。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范增急急跑上前来,拽住项羽的袖子说道。
“怎么了”项羽惊讶,大营里没有什么事,为什么让年老稳重的范增这么慌张。
范增缓了口气,指了指咸阳城的方向,道:“末将今清晨关行云布局,发现咸阳城中又龙虎异象腾升,怕是刘邦那里有事情发生了。”
项羽脸色微变,按住范增的抓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安慰道:“范老不必挂心,某这就再派人去交涉打探,这次一定要有个结果。”
范增缓缓松开那双干枯而有力的手掌,点了点头,目送项羽走进晨雾,慢慢消失了身影。
不多时,楚军的阵营便在轰鸣中奔出了一队铁骑,前面挑着楚军大旗,光亮的铠甲锃亮,马上士兵目光锐利,前面一人手持令箭,向着函谷关方向疾驰而去。
钟图站在大营前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一脚轻点地面,瞬间飞上树梢,一身黑色长袍紧紧覆在身上,在这有点浓的晨雾中,染上了一层细细的露珠。
“看来,霸王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刘邦进城,称王天下,楚汉的对决要开始了。”钟图喃喃道,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更何况,他并不想卷进这场战乱中,作为一个清修之人,他好像并不清闲。
钟图缓缓摊开手掌,看着手中那块碎掉的黑色玉佩,这是在巨鹿之战的时候,从那个黑袍人身上撕扯下来的,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符号,钟图看不懂。
现在,他忽然觉得,这场乱世的背后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无情地操控着一切,楚怀王为什么要帮刘邦,难道经历过草民艰辛的他不知道血脉忠亲的道理项梁出身大将,在行军夜晚岂会没有防备,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章邯杀败,还有阴阳家,诸子百家,那三个奇怪的外域人,黑袍使者,暗门
钟图收起玉佩,看来,这场乱世真的很乱,远远没有自己后世那样了解到的那么简单。
第一百三十九章 鸿门宴上
“混账”项羽猛然将手中的信帛掷在地上,怒道。
才几天不见,刘邦这厮的胆子居然已经大到这个程度了,自己派人郑重地送去信函他不接,装作不认识。
现在他守住函谷关不让别人进,自己却偷偷拿下咸阳,进去当了王,真是项羽气得都不知拿什么来形容刘邦的无耻了。
“将军,现在怎么办”龙且站在堂下,看着项羽铁青的脸色,再从地上捡起斥候送来的信帛看了看,担忧道。
“英布。”项羽没有理会龙且,转头向着堂下唤道。
“末将在。”钟图前跨一步出列,对着项羽拱手道。
项羽手指一划,在简略的大地图上划出一片区域,转头看向钟图,眼中隐隐带着丝丝凌厉,道:“本将军命你拿下函谷关,你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没有修士镇守一个时辰,如果有刘邦的修士镇守,尚未可知。”钟图拱了拱手,如实答道。
“那本将军命你在今夜,夜探函谷关,不许打草惊蛇,摸清他们的底细,明日一早给我答复。”项羽站在大堂之上,双手背负,看着钟图道,言语中一片肃杀。
“诺。”钟图应了一声,躬身回到行列。表面上一片平静,心中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虑,霸王这一招,已经是很明显了,他不想跟刘邦耗了,他要攻破函谷关,直取咸阳。
是夜,夜黑风高,乌云抱月,婆娑的树影在时有时无的惨白月光下不断摇曳着鬼魅的身姿,犹似一个个飘荡的幽灵,在夜的最深处显化身影。
函谷关,巍峨险峻,两边峭壁陡生,像是两柄利剑一般拔地而起,捍卫着身后繁华一夕的庞大帝都。
“嗖嗖”几道残影飞过,轻飘飘如疾风中的鬼魅一般冲上函谷关,随后轻飘飘落在函谷关石壁上面的一处落脚处。
钟图一身黑袍,长袖舞荡,一双眼睛收敛了精光黑色深邃地如同深渊一般让人看不透。
微微摆手,身边六道人影猛然消失,向着四面八方散去。
函谷关顶,怪石嶙峋,山岭顶怪异难走,时有暗坑,一不小心踩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从远处看来,一面鎏金银白色的大月缓缓落在其上,衬托着山岭,犹如神的眼睛,注视着世间,任人世岁月变迁,始终没有一丝波动。
钟图慢慢走,山岭上的风有点大,却是无法吹乱他的发丝,没有一丝气息外放,如果不是看到人影,根本察觉不到这里有个人。
边走边打量,天眼神通收敛自如,精光不外放的情况下,将方圆几十里内的事物一毫不漏地敛入眼底。
“咔嚓”一声轻响,钟图停下脚步,黑色的衣衫迎风飞舞,身姿挺立,单手背负,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
“朋友,手掐地这么紧,就不让我说几句吗”一个白衣人缓缓摊开双手,微笑地看着钟图,淡定道。
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缓缓放开一点,张良继续笑道:“朋友,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霸王麾下的修士吧,悄无声息,神光内敛,能达到这个程度的,估计就是传说的那个大杀秦军的楚军修士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