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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图不动,手已然卡在张良的脖子上,钟图自然认识张良,后世传有留侯张良的画像,钟图再见到焉能不认识这个以后的大人物。

只是,此时他要说的肯定不是只是这些无所谓的话,所以钟图没有打扰他,让他继续说。

“朋友在此深夜造访函谷关,肯定是为霸王明日攻打函谷关做准备,我相信以朋友的眼里,函谷关的防守形同虚设,只是,攻打下函谷关,霸王肯定要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张良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沛公已经知道霸王到了关前,就是怕霸王误会,会发生战事而毁了霸王一世英名,特派某来送信,明日,沛公将携厚礼,随轻骑,前去拜见霸王,还麻烦朋友通报一声。”

说完,张良笑对着钟图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钟图缓缓松开扼在张良咽喉上的手,缓缓后退几步,微风吹拂,带起缕缕黑色的衣襟,月光如水,缓缓洒在凹凸不平的山岭上,没有树,一片贫瘠的土石。

背负一轮圆月,周围一片空旷,钟图与张良便站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人白衣,一人黑衣,身姿修长,一个犹如温雅君子,一个像是深夜中的魅影一般,没有气息,即使站在你面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突然,钟图出手了,“嘭”一记掌刀砍向张良的脖子,张良也是习武之人,反应奇快,以掌相对,狠狠地接住钟图的这一招。

钟图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容,一个旋身,快如闪电,黑色的长袍疾掠如风,“刺啦”一声,狠狠地将张良的长袖撕裂。

张良后退不及,长袖断裂,看着对面的钟图,心中充满了震撼,这个人他很确定就是楚军修士营将军,那个传说打得天崩地裂的大修士,因为有他的画像。

只是,此人为什么要跟他动手,而且完全没有下杀手的意思,感觉就像是一个大人在逗小孩儿玩一般,这让他有些愤怒。

“朋友,你这是做什么”张良有些喷怒,看着双臂上的红印。

可是,就在他抬头去看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远去,缓缓消失在夜的迷雾中,此时,他的耳边还回荡着一句话:“我会转告霸王。”

张良无奈摇头苦笑,这是个怪人,难道所有的高人都是这样性格的奇人异士吗

长叹一口气,张良缓缓走远,沿着栈道下了函谷关峰顶,向着驻扎大营那一堆温暖的火把走去。

钟图站在不远处,看着张良走远,缓缓显出身影,一身黑袍在冷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隐幽。

“哈哈。”钟图背依圆月,忽然大笑,心里十分痛快,让你在我面前做君子,还来替刘邦送信,最不屑的就是刘邦。

本来钟图就看不惯刘邦,张良此时还来帮刘邦来送信,钟图自然是不屑,虽然他也知道张良这样做于情于理都没有错。

但是,钟图可不管这些,看不惯他们汉军阵营这些耍阴招的人,不能改变,我就让你出个丑。

这还是钟图自从那次逃出阴阳家之后,第一次展露这种流氓性情,以往,他都被那些凡事压抑得太厉害了。

但是,也只有这一次而已,那爽朗的笑声没有传出几米,便凭空消失在空气中,更没有任何人听见。

钟图看了看周围,一个转身,飞下函谷关,那里有六个人影在等着他,而且,明天就是刘邦来拜见项羽的日子,一场鸿门宴

第一百四十章 鸿门宴中

当夜,钟图回到军营便向项羽报告了张良为刘邦带来的说辞,项羽没办法,只能等明天刘邦的到来。

一夜无事,一直到翌日的清晨。

微风习习,初春的料峭微寒让得不少士兵在早晨披上了厚厚的外衣,大部分士兵已经起床,开始忙碌这一天的事情,打水、做饭、喂马、洗衣

“啪啪、啪啪”值守的士兵手持长戈,陡然警惕起来,不远处响起了绵绵的马蹄声。

扬尘滚滚,一队人马,走在前面的骑马人一身青衣,策马行至辕门前率先下马,走上前来,对着值守的士兵客气道:“劳烦通报一声,某刘邦前来拜见霸王。”

“你就是刘邦”那个值守的士兵瞥了一眼刘邦,有些轻蔑的问道。

“你怎么说话呢,一个士兵也敢”猛然,随行刘邦而来的那些轻骑中一个壮汉拨开人群走出来,瞪着那个士兵,喝道,此人手提盾牌大刀,身子魁梧,目如铜铃,正是樊哙。

可是,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刘邦打住了,刘邦依旧是和蔼地笑着,对着那个士兵拱了拱手,递上一包东西,不知是什么,只是看那分量,很沉,像金子。

递上一包钱财之后,刘邦又笑道:“还望壮士通报一声。”

那士兵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伙伴后,忽然轻笑一声,将手中的东西一下子塞了回去,言语讥讽道:“我们将军说了,想见大将军,跪着进去。”

此言一出,刘邦以及众人皆是变色,这也太猖狂了,这是让刘邦俯首称臣的意思吧,可是这太明显,也太过分。

正在众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张良眼睛一亮,只见大营中,缓缓走来一个人。

一身黑衣,面容清秀,衣带飘飘,俊洒飘逸,却更有一种庄重感,身姿修长,腰杆挺拔,伴着清晨微微飘散的雾霭,就像是一杆劲竹般,摇曳中让人感觉像是从画中走来,正是钟图。

“朋友,又见面了。”张良走上前一步,对着钟图拱了拱手,笑道。

钟图这次还算客气,对着张良刘邦拱了拱手,算是还礼,便道:“某闻沛公大名,此次一见,确实不凡,想进去却也不难,还请沛公卸下这些随从,可带两人进入我军驻地的阁楼内赴宴。”

“这”刘邦微微皱眉,言语吞吐,有点不放心。

这时候还是张良说话了,对着钟图拱了拱手,道:“朋友,沛公为霸王带了重礼,礼贵物重,还需要点人马力量来携带,望”

钟图没有让他说完,一挥手毫不留情地打断,脸上却还微笑道:“我军将士自会帮忙携带,不劳沛公挂心。”

“这好吧。”刘邦没办法,只能点点头,命人卸下礼物,交给楚军士兵携带,然后带上张良、樊哙二人就要向着大营内走去。

“稍等。”钟图忽然唤道,转身看着刘邦,笑道:“沛公,某还想问几件事,望沛公如实告知。”

刘邦有些诧异,却也是拱手道:“知无不言。”

“赵高今在何处”

“已处死,抛尸咸阳外。”

“赵高之前有没有去过或派人去过咸阳外郊”

“没有。”

“在赵高住处可曾发现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