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想讲。」
再次被拒绝了吗陈盛良觉得自己的胸口也闷闷的。他只能轻叹口气往後退一步。
「好吧,你好好睡吧。」
「晚安」骆航火速倒回床上。
「晚安。」陈盛良则是轻声应答,为他关了灯然後离开。
骆航醒来时,真的觉得快被自己臭死了。
痛苦地爬下床去浴室去盥洗,直到一身干净、彻底清醒後,骆航才开始回想自己睡前是怎麽回到家的
努力思索了许久,终於想起了一些奇怪的片段。骆航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喝太多了他的酒量其实很好,因为从小母亲就训练他品酒。
那个忍着怒气把他带回家、又轻声细语地哄他的人,真的是陈盛良吗
他不太记得陈盛良说了些什麽话,但对两人肢体接触时那股若有似无的暧昧仍依稀有印象
糟糕他该不会把持不住把对方推倒了吧
骆航脸色发白地捂着嘴,随即想想不对,房里没有任何疑似的味道或痕迹,应该没发展到那一步。
那到底是到哪一步啊他该不会压着陈盛良大摸特摸吧还是大亲特亲或者更过份的又摸又亲骆航真想抱头大叫。
挣扎纠结了许久後,骆航终於鼓起勇气,在隔天中午陈盛良上班前打电话给他。
如果陈盛良的口气态度很正常,骆航心想,那他就装作没这回事,以平常的样子应对即可。但不幸的是陈盛良的语气有一丝僵硬。
骆航没听过陈盛良这种语气,有些生硬、似乎不知道下一句该接什麽话陈盛良除了第一次进画室被盯着画图外,向来都是一副很自在随性的模样不是吗所以骆航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为酒醉的事道完谢後,两人在电话里实在不知该聊什麽。
「你还需要我过去当ode吗」最後是陈盛良打破僵局询问。
「要啊,当然要我很需要你」骆航急忙连点了好几次头,忘了对方看不到。
「我是你很重要的ode,对吧」
这句略带苦涩的话点醒了骆航。
他大概想起来了。原来他没做什麽,原来是陈盛良
脑袋一片混乱,骆航只能在电话里淡淡答道:「是啊」
你是我很重要的ode,重要到让我连喝茫想抱个人发泄时,一意识到是你都会刹车。
骆航觉得头疼的同时,也自豪自己原来还是有自制力的。
再次见到陈盛良,因为先前已经隔了一个月不见,又加上几天前的事,骆航总觉得有些尴尬。
这几天里,骆航有时会怀疑是否自己会错意、甚至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也许失礼,但他很难想像陈盛良对人动心的模样,更何况对象还是他自己。
可是那话里的苦涩绝对不是骆航的幻觉。说来没什麽好自豪的,但骆航伤过不少人的心,那种口气他再熟悉不过了。
只能说,这一切实在太超出骆航的预料了。他真的没打算招惹陈盛良,不然刚认识时早就把他拐上床了,哪会等到现在
为陈盛良开门时,骆航感觉到他的视线穿过外头那道铁门的隙缝胶着在自己脸上,灼热到让人一时之间会心慌得不敢抬头直视。
骆航镇定微笑,巧妙地藉由侧身退後让客人进屋的动作,避开与陈盛良视线相交。
没想到陈盛良进屋後仍然与往常一般,先点头打招呼,然後直接向画室走去,放下随身的包包後先伸展身体暖身,接着拿出里头自备的浴巾进浴室脱衣服
每一个举动,都与之前无异。
骆航呆呆地站着,他的脸颊因为刚才的视线还有些发热,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连要摆画具的事都忘了。
陈盛良脱下全身衣物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时,看到的就是站在门口发呆的骆航。那一脸呆愣的表情看来可爱,让他忍不住嘴角微扬。
「怎麽了」
「没事。」骆航抬头看了陈盛良一眼,随即清醒过来,立刻去准备画具。
陈盛良走到瑜伽垫上坐下,看着骆航有些心不在焉的,连动作都比之前慢了许多,便关心问道:「你有好一点了吗」
「嗯」骆航顿了一下,反问他:「我那晚有讲到什麽事吗」
「没有,你只说你心情不好。」
很好,看来酒醉得没有很厉害,至少没乱性也没有胡乱说话。骆航满意地点点头,没发现陈盛良的绿眸因此幽暗了些。
「谢谢啦总是会好的。」意思就是现在还很不好,但他不想谈。
陈盛良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这麽表面的客套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回应。
骆航想必是记得那晚的事,才会显得对他突然生疏了起来。这算是沉默的拒绝吗陈盛良感到有些无措。
他喜欢骆航是无庸置疑的。不论是先前单纯友情层面的喜欢,或是萌生了情愫後的恋慕,他对骆航一直都非常有好感但陈盛良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该怎麽办。
像这样对一个人怀有远多於朋友的在乎与冲动,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那时都是对方主动来接近他的。
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人以後要做些什麽事告白吗那如果已经被拒绝了呢莫非是再接再厉、死缠烂打
不行,如果是这样,骆航应该会很抓狂吧虽然他看来一副好脾气,但陈盛良知道骆航其实很易怒,只要不顺他的意,他的心情就会起伏不定,接着就很容易生气。
陈盛良不自觉扬起嘴角笑了。猜得到骆航的反应,当然是因为骆航在相处时渐渐对他露出本性的关系,一思及此,陈盛良竟莫名觉得有些甜意渗入心头
骆航抬头时正好瞧见他微笑的表情。那有些温柔的笑容让骆航看呆了,心跳突然乱了拍。
又是那种很少出现在陈盛良脸上的笑容。陈盛良为何而笑为什麽感觉这麽温柔
一想到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关系,骆航差点撞翻画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