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那么容易给他,只许了将来成行一个期限,因为这位大师现在是我在南海扩张的一个重要棋子,用来笼络和联系那些南海小乘佛教信仰的藩王们。共同对抗来自海路伊斯兰势力渗透的重要纽带。隐隐也成为在海外开荒的一个重要助力。
一般先是获得许可在港口附近建立寺庙,派僧人驻扎传法。再在寺庙周围以供养为名,进行开荒屯田,有移民建立大小种植园,待到家大业大有一定规模了,然后再以保卫寺庙不受野兽和土人侵扰为理由,训练和派遣一些民间武装,潜移默化下来,一个个大小据点就这么,如雨后春笋般逐渐发展起来。
但据海南和广州送回来的消息,却说上半年的第二次远征船队在佛逝国,吃了一个大败战,其中原因很多,据说最大原因,就是被轻易的优势和胜利冲昏了头脑。
佛逝国在后世又称三佛齐,毕竟是号称南海第一强国的存在,其最鼎盛时期,势力范围一度包括马来半岛和巽他群岛地大部分地区,基本控制了马六甲海峡地南北端,并一度将其势力伸入近代泰国的六坤。最为一个新出炉地国家,不缺少经历过战争的士兵。
现任的佛逝国王宾义王刘腾末恭也是个有大略的人,刚刚击败了南天竺沿海的一个传统世仇,陆上强国同为天竺人后裔的注辇国,势力范围已经登陆南天竺的沿海,风头正健,而且据说他曾在开元二十九年以王子身份来唐朝贡,献五色鹦鹉、车磲等,由宰相张说招宴于曲江,受左金吾卫大将军,也算是对大唐有所见识、见地的人物。
巨港被烧后,他一方面派出使者交涉谴责之,一方面派人从安南境内登陆,转道到唐廷告黑状,后来战争扩大化,沿海接连被焚掠,他果断借助天竺船等,收缩了各大岛上的驻军,甚至从岛内深山花大代价征召来,更野蛮不化却擅长山林的猎头部落。
但第一次经历大型战争,有轻易取得胜利,正在兴奋头上的南海联军,居然还一无所知,也没有侦察和探索的计划,结果在头脑发热,决定乘胜追击继续深入内岛,结果进攻国都婆罗伽斯的途中,一路被骚扰不停,最终遭到大规模袭击就出问题了。
而那些南海土生唐人后裔,组成的临时联军,也暴露出许多问题,比如宗党相连。相互扯皮和推委,在战斗中呼朋唤友的串联起来根本不听号令,再加上背后大商家追逐利益地鼓动下,只顾抢劫和杀戮,很难形成大股的协力,光有相对精良的器械和简单的速成训练,并不能弥补这些缺陷。一窝蜂的想进攻人家国都,却没有一个合格的向导。在扎营的时候争抢水源,和上风地位置。
结果,夜里看见满山遍野冒出来,浑身涂的花花绿绿,面目狰狞,山呼鬼叫地土人,居然有人从营地里开始逃跑。毕竟联军中真正战场出身的老军很少,而且分散在各队中,结果就这么丢下大量的器械和战利品,被人家一路追杀了回来,最终依靠唐船上火器的支持,才在海岸边停驻下来,将土人重新打退,十停不剩得二三。其中大量人是惊慌失措跑散到丛林里去。
不过损失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海商武装和土族大户,海南真正的损失并不多,因为作为南海巡检的核心力量,却耐人寻味地以留守为名,没有参加这次远足更似过远征的军事行动。连那些作为指导的老兵,也多数从山林里全身而退出来。聚集在一起,给了那些土人一个“惊喜”。
期间,也曾经有土人仗着获得武装,试图用小船枭水乘夜从海上偷袭,结果触动漂浮的警戒网,全变成船弩火箭的靶子,零星的漏网之鱼潜到船下想凿船底,却发现遇上了铁壳子,憋不住冒出来被钩网抓住。
作为船队发起人的冯越痛定思痛,以此为契机大力整顿。要求更多的主导权不说。
那些土人也得到相当程度武装,可以在远离海岸地地方。与偶尔巡曳的唐船,遥相对峙,变成一场零星对射的拉锯战争。
毕竟是远征海外,虽然能得到沿途的补充,但是各个据点之间是茫茫的大海,动辄就是几天乃至十几天的海上路程,这也是以海南现在地实力,只能维持一些地理要害的据点,我不是不想把这些地方圈占下来,但是交通与通讯的限制,再加上季风波浪的风险,很难维持有效的管理,因此只能通过扶持一些南海唐人的土族,以及是一些亲善大唐的利益代理人。
在新的一批南海土生子弟的武装起来,训练到能派上用场之前,是不要指望对他们进行有力的报复。再说一只大船队地消耗也是同样巨大地,不能长期滞留在那里。
然后是很长一段时间内,由留守的大型快船,不断放火烧林砍树,将靠近海岸地适合登陆地点附近的林木,清理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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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对这些倭人,实在太优厚了”
一个声音打断我的思绪,却是府长史领崔光远走进来,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丢在案上,洒出一堆大大小小成色班驳的金块,显然也受了打点的好处。
他出使过新罗,也接待过前次的谴唐使,对这些外邦小臣,颇有了解。对这个时代的古人来说,多少还有些大天朝主义的情节。
“居然还特许他们入官学。。。”
“这是必然,将来若是新的外番归化管制起来,少不得如此炮制,倭人不过是一个试点而已”
“如太宗治突厥羁縻策么。。。”
太宗的羁縻政策只用了二十多年就成果显著,在大唐的旗帜下这些归化突厥毫不犹豫的屠杀和扫荡自己的同胞,到了睿宗时期,原来包括原东、西突厥王族在内的大批突厥统治阶层,都已经被驯养成听话的狗,变成一个个将门世系。
“那也太抬举他们了”
“不知道这些倭奴,有多少价值,值得大人用这番心思恩结他们”
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的习惯了我这种莫名其妙而来动机和念头。
“当然是,因为这些倭人身在宝山上而不自知,平白要便宜我们了”
我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从今个开始,这些个倭人,见过什么,说过什么,都给我盯住了。。”
他点了点头。
“说不准,倭人这会儿,躲在哪里暗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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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印证这句话一般,不久后的光德坊的藩臣驿馆里爆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大笑。
“实在是天児屋大御命保佑啊”
腼腆少言的年轻使臣犬养,一反那种骨子里的恭顺和压抑了许久的谦卑,失态的对着天空大叫起来
“居然在上国遇到了一位奇人,竟然也知道万叶集古事记日本书纪,连七年家君编撰前的汉诗集怀风藻也知道。。。。。”
他的喃喃自语的声音低沉下去,变的几不可见。
“不过,这么多年了,难得有一位唐国大人,对我国的风物有所求取,。。。。。。。所谓金帛子女也好,田产土地也好。。。。。。。”
突然他一转身,对年纪和官品最大的藤原清河深深鞠下身去
“清河君,一直以来多仰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