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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3(1 / 2)

毫无办法。他自然知道他这徒弟从三年前开始就性子变化,虽然处事懒散,但却让他都有高深莫测的感觉。此次陆小凤陷入困境,那打出铁蒺藜的人,其他人虽可能看不清楚,他却正好在那个角度看清了她的身影。他这弟子是从小看大的,自然不可能看错。

他原先是看中马秀真的持重,现在却已不能再将峨眉交到这么个不喜欢管事的人手上,现在的马秀真,更适合做峨眉派的长老。大徒弟张英风虽然过于宽和,只要时时叮嘱,到底还是有掌门之才的。

“秀真,若他日英风成为掌门,我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

听到独孤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张英风,唐眠自是欢喜,可嘴上还是道:“我尽量吧。”

她说:“若我还在峨眉,我就绝不会让峨眉衰落。”

这意思不是明摆着说她有离开峨眉的意思吗这是峨眉弟子该有的想法吗

独孤一鹤最是骄傲,对手底下的峨眉也是如此,听自己的大弟子一言,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他一拂袖,大步往前走去,再不理唐眠。

“可还去喝酒”陆小凤问唐眠。

“自然去。”唐眠轻松应一声。

“那我的解药呢”

“你还未教我灵犀一指,我能给你吗”唐眠毫不脸红道。

“那你至少得告诉我我这次到底中了什么毒吧”

“呵呵”

“”陆小凤总觉得自己灿烂的未来边缘上好像飘着一朵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雷闪电加暴雨。

不过一夜饮酒,倒叫陆小凤感叹这马秀真倒真是女子中少见的豪爽。

他以前也见过不拘小节大口喝酒的侠女,然而没有一个有马秀真这般的自在风情,明明不过双十的年纪,盈樽举杯伸臂引壶间的气度,却仿佛是已活了七八十岁的坦荡老者才有。

她的酒量不大,不过两坛下去,脸已通红,白玉色的修长脖子都染上了桃花粉,原本英姿飒爽的模样也居然多了几分娇媚颜色,然而最让人惊奇的是,她人已醉,眼睛却如星光闪亮,让人不能逼视。

她的酒品不是上佳,然而喝完了酒却不闹事,只是一脚踏在凳子上,一手叉腰,满脸得意地哈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只是那笑声清脆爽利,如珠落玉盘,声声分明,叫人听着悦耳,惹得花满楼都笑开了,不由得多饮了几杯。

“闻马卿之笑,如沐日光观春花。”他叹道。

“以后若有喜事,当请她来喝酒助乐了,哈哈”陆小凤也笑着附和,而后抬头对唐眠道:“你醉了。”

“是吗我醉了”唐眠也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累了。她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眨了眨,眼中四分迷惑,三分茫然,二分不解,竟让人一下子就觉得这狡黠无耻的女人憨态可掬起来。

她竟不否认,很是严肃地点点头道:“我醉了,也累了,醉了累了就该睡了。”

她傻笑着扑到桌子上,认认真真地将陆小凤和花满楼的面容描画了一遍,模糊道,“嗯,和你们两个喝酒有味道,比和李寻欢喝酒有趣,你们两个的脸我记下了,若我睡醒了还能见到你们两个,当再服三大白呵呵”

“李寻欢”陆小凤念了一遍,不解。见唐眠已软趴趴地倒在桌上,突然想起来,便问:“马姑娘,你到底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

“什么毒”唐眠的声音闷在臂弯里。

“你给陆小凤下了什么毒”

“哦,陆小凤啊,他本来就没中毒,弄了点唔哦,驱蚊水,驱蚊水给他喝”

“驱蚊水”

唐眠撅了撅嘴,眉头微皱:“山中多蚊虫,我着实不喜,取了菖蒲艾草渍了水,涂在身上好闻又驱虫”

“我”陆小凤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今天的酒喝得嘴里苦。

花满楼的脸色突然一凛。

陆小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是西门吹雪一袭清冷白衣,抱剑站在门口。

“奇了怪了,这人刚才不是不愿和我们一道喝酒么”他嘲道,想了想又道,“我已答应她不能让你杀她,我陆小凤从来说话算话,你若要拔剑,我也只有接招的。”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唐眠。

“你认识她”西门吹雪并不理会,只是问道。他的目光清浅,落在已睡死的唐眠身上,竟有几分探寻之色。

“马秀真”

“是。”

“我知她是峨眉派大弟子。”

“除此之外她可还有其他师承”

“我亦与她无深交,相见不过短短一两日而已,只知她行事放荡随性,饮酒大方,倒是有趣。唯一有个坏处,就是比唐门的几个姑娘还毒。至于其他师承,你得自己问她了”陆小凤努努嘴示意趴在桌上的唐眠,看向西门吹雪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揶揄。

“无事。”西门吹雪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离开,留下陆小凤在原地,想不通他为何突然赶回。难道只是为了问这一句

三日后,诸事停当,马秀真跟着独孤一鹤回到了峨眉派。

因为唐眠的提醒,独孤一鹤回到珠光宝气阁就去了第三秀叶秀珠的房间,却发现珠光宝气阁的霍天青总管一丝}不挂睡在她的床上。

在独孤一鹤的威逼和叶秀珠的眼泪攻势下,才睡醒还迷迷糊糊的霍天青不得不答应娶叶秀珠。那一次事件中,叶秀珠珠胎暗结,所以没拖过两个月霍天青就上门来把她娶走了。

峨眉派少了一个女徒弟,暗里却多了一个天禽派的助力,在江湖上的地位更见稳固。

对于唐眠来说,更重要的是独孤一鹤也已不再将掌门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只让她在峨眉有难时相救一二。她回到峨眉后,便搬到了后山,正式开始了翘课打豆豆的清闲生活,每日不过舞剑,练刀,抓小动物尝试新药。

不过唯一叫唐眠觉得郁闷的是,她长住的峨眉山清眠峰上,一年里总有那么几天要出现一个令人头痛的人物。他不和她动手,却总是冷冷地到她面前来,冷冷地开口:

“拔你的剑。”

最让唐眠记忆深刻的是一个大雪过后的冬天,她早晨起来听见门口有沙响,以为是峨眉派的小弟子送来柴火,因为房里的柴火已不够颇有些冷,饶是睡眼惺忪她还是推开了门,却发现门口一个白衣男人长身玉立,清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冷冷道:

“拔你的剑。”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醒了她,唐眠终于忍不住了:“你烦不烦啊拔你妹的剑啊老娘根本不用剑”她额头青筋暴起,一把摔上了门,三两下扒拉回温暖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