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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可那个人绝对不会用的。”

齐雁锦像是听到了一句可笑的傻话,却很厚道地没有笑话她,而是善意地指点:“这一招是让你用的。”

“啊,是吗”朱蕴娆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满面红霞。

“当然。”这时齐雁锦凝视着朱蕴娆,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现在换你来,让我确定你到底有没有学会。”

朱蕴娆闻言一怔,顿时踌躇起来。怎么办虽然羞得要死,可她的确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学会。

嗯,他的确是一个出家人,而且是专门研究房中术的道士,所以他应该真的只是在授课,不会有邪念吧

于是犹豫了一会儿,朱蕴娆还是克服了羞怯,依样画葫芦地踮起脚尖,将双唇凑了上去

不为别的,她就是想学会这一招。

可当初那一吻时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这个人又教得那么复杂她到底还能记得多少诀窍呢

激烈到令人魂飞魄散的亲吻再度重演,只是这次江山易主、李代桃僵,许久之后,她才有些忐忑地退开,迟疑地问齐雁锦:“怎么样确定了吗”

“确定了。”齐雁锦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她果然一如他的想象,十分甜美。

“真的”朱蕴娆这才放下心来,情不自禁地笑逐颜开。

“真的,”这时齐雁锦深深地看着她,不疾不徐地坦白,“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第四章 第一夜

“啊”朱蕴娆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逗你的,”齐雁锦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解释了一句,“我是道士。”

“那就好。”朱蕴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

齐雁锦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她傲人的胸部,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

果然离远一点看,更能凸显她的秾纤合度,齐雁锦在心中暗暗评估。

从酥胸到蜂腰之间的惊人落差,被她笔直着肩背毫不羞怯地示人,若不是看惯了西洋画里那些丰满而坦然的肉体,自己一定也会对这种直白的美丽不敢苟同吧

这样的美人,若是在豪门巨室中长大,岂能如此有趣

一想到此,齐雁锦便满意地笑了,欠身向朱蕴娆告辞:“既然姑娘已经学会了这招,在下便告辞了。”

“等等,”朱蕴娆见他作势离去,忍不住望着他问,“道长如何称呼”

“在下齐雁锦,如今暂时住在寅宾馆。”

“哦,你也住在寅宾馆呀”朱蕴娆有点怔忡地接话,十指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

“当然,我来这里只是做客。”齐雁锦说罢便转身离开,只留下朱蕴娆独自站在原地。

他没有问她的名字

朱蕴娆此刻读不懂自己心头微微的失望,只好随意安慰自己:他有神通,自然也会知道她是谁。

齐雁锦与朱蕴娆分别后,一路走回寅宾馆,他的贴身小厮连棋立刻迎上前伺候,机灵地奉承道:“公子看上去挺高兴,是不是在王爷那里得了什么好消息”

齐雁锦闻言一怔,这才收去脸上愉悦的神色,定睛看着自己的书童:“楚王那里能有什么好消息”

连棋听了他的话,不免失望,于是垮下双肩叹道:“还是没什么进展吗公子,我们到底还要熬多久”

“茶太烫了。”齐雁锦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忽然把茶盅撂下,连棋连忙应了一声,却在拿起温热的茶盅时微微一怔。

他不禁抬头望向齐雁锦,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窗棂,削尖的侧脸如刀凿一般冷硬,唯有长而翘的睫毛被光影照出一瞥柔色。

连棋望着自己冷若冰霜的二公子,心底一颤,下一刻却为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而激动重振齐家的希望正在于此,只有连棋才知道,那些政敌以为大公子病逝之后,齐府就会一蹶不振,其实他们都错了。

若说虎生三子必有一彪,齐府一门三个公子,二公子才是最深不可测的那一个。当年老爷安排二公子去茅山学道,就连齐府也很少有人知道真正原因,所以当齐府被籍没时,二公子因为出家修道幸免于难,实在是那帮小人的失策。

这时齐雁锦侧过脸来与连棋对视,面上波澜不惊,目光却像淬了毒一般阴冷:“你别心急,凡是亏欠了我齐家的人,我都会要他们连本带利地偿还。”

今时今日,他与父兄阴阳两隔,最心爱的弟弟还在辽东都司卫所流放,只剩下他孑然一身。那些害他家破人亡的人,那些往昔笑脸相迎,如今却落井下石的嘴脸,他会毫不留情地撕碎。

天知道他每天都要如何按捺,才能忍住心底翻腾的杀气。

狂躁的心让齐雁锦一时情难自已,他目光森冷,手指也微微发起颤来。这时一道倩影忽然从他脑中闪过,带着绵甜的滋味,将他的思绪劈出一段短暂的空白。

齐雁锦瞬间有些疑惑,不明白他给自己一时找的消遣,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窜上心头。

他不由得皱起眉,还没琢磨出什么,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却突然闯进厢房,打断了主仆二人的密谈:“齐,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北京呀”

来人正是熊三拔,齐雁锦挑眉斜睨了他一眼,脸上已恢复了平静:“再等几天吧,楚王还有些事情要交代我去做。到了京城后,我会将你引荐给我的朋友赵之琦,他的父亲过去是鸿胪寺主簿,由他来照顾你再合适不过。”

“哦,好,”熊三拔挠挠脑袋,对他的话无不言听计从,“其实能来武昌玩,我也很开心啦,只是我太想早一点见到利玛窦神父了。”

“别急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这时连棋也在一旁插科打诨起来,笑道,“若不是徐举人要准备明年的会试,这会儿他倒是可以带你上京的。”

“哦,不不不,我还是喜欢和齐在一起。”熊三拔非常认真地强调。

比起长辈一般和蔼的徐举人,还是作为同龄人的齐道士可爱多了。

说起来齐雁锦和他们耶稣会的传教士,也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几年前利玛窦在留都南京推广西洋历法时,遇到了本土僧道的抵制,齐雁锦作为茅山乾元观的首席弟子,理所当然地被师父派下山,与利玛窦比试天文历算。结果一来二去,八面玲珑的齐雁锦竟然和利玛窦混成了忘年交,在他那里迷上了西洋的天文算数以及各类新奇发明。

不过齐雁锦再怎么讨人喜欢,在神父眼里都是一个邪恶的异教徒,也只有缺心眼的熊三拔才会死心塌地的喜欢他。

“齐,今天我交了一个新朋友,”熊三拔一边啃着水杏子,一边向齐雁锦献宝,“他同我们一样也住在这里,不过似乎过的很不开心。”

“哦”齐雁锦挑挑眉,漫不经心地问,“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很年轻,也很俊美,”熊三拔的脸上露出很愉悦的笑意,“他的名字叫陈梅卿,有花的意思在里面。”

直到这时齐雁锦才留了神,望着熊三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哦,那我倒应该认识认识他了。”

月黑风高夜,男女私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