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能够接管李贲旧部的,在安西李内,必是亲于直系的,李振勇祖父是李继业祖父的亲弟,而祁山营同为振字辈的李振武,祖父则是李继业祖父的堂兄,只不过李伯颜无人,拔的些外支优秀子弟。
这种大家族的事,冯百川听的头昏脑胀,他虽是高公之子,不遇七弟能享受多少富贵,又哪里有什么家族倒是出身宗室的李希平能理出头绪,又细细询问了几句,李振勇晓得要说清白,关中是定要灭了李家直系的, 他岂能陪死
赶紧把军内的子弟,以及安西各处的大概说个明明白白。
而此次会谈,轮不到魏延参合,他是客军,前来时,老魏当三将吩咐,一切且以关中为号令为首,魏延难道私自做主所以关中安西在谈,他只能和将校于自己营内,再听上下也在说,才得知的祁山战事,听的魏延更是心乱如麻。
和太史慈已经有隔阂,和程普还亲近,于是他寻机去和程普枯坐,就在发泄一样的说着心事。
将家族依附魏延身上的程普,听了他说,也只能听着,难道睁眼胡言乱语,说勇烈算甚子,挡不住少公一刀的,这番话他就算厚颜无耻说的出来,恐怕魏延也要当他讽刺,要和他翻脸的。
但魏延说了无人回应,有些不耐,又不晓得问他什么好,两人渐渐的居然就沉默了,时有一场细雨,西北少水,下雨便是喜庆事,虽说雨若大了难行军,耽误征伐,可是那边安西的军马还是欢呼着。
隐隐居然有说,当真是天意之类的。
魏延气的摔了杯子,终于问程普:“叔父此次是何意”程普茫然,魏延逼问:“战山东时,厮杀累了,叔父不曾说,我一族侄避讳还来不及,岂敢无令动刀枪,天下人不晓得我的辛苦小心,只晓得我不是好汉”
说到委屈,眼中含泪,又道:“叔父一直不曾明白说了,又在不停娶妾,若有了事端出来,我这一支岂不是”程普惊骇:“少公慎言。”
“只你我,天知地知。”
魏延没好气的又道:“你说叔父此次到底何等的意思总觉得自从山东后,太史慈怪怪的,那日仿佛绝裂又回来,叔父居然还用他,难道防范的是我”说到这里,他浑身一震。
要多大的惊骇,才能让一个少有英名的统帅失态到这样程普看着他面色瞬间苍白,程普心中也慌了,不过毕竟是多阅历的人,反复思量后摇头,此时魏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仿佛他是唯一依靠
第十卷 第十七节 西征三
第十七节 西征三
月末第三更
如此情形落在冷静下来的程普眼中,程普满腹到口边的话,最终只化成了一句:“主公若真的要对付你,何苦让你领军北上,便在江东也可动手,在北边还惹了外家笑话。”
说的也是事实,三代以来,魏族不知何故,人丁稀少,直系传承每代都有夭折,开始还曾以为有人做手脚,查到最后却是无稽猜测,只能归了老天身上,而这魏延父辈早故,一直在魏虎臣膝下成长,等若亲子一样。
要对付魏延,还放他出行他人走了,在江东又还有什么
再说看太史慈虽然有隔阂,却也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魏延最恼的就是河北一事,看当时有过出战主张的太史慈,或者心虚而已。
听了程普此话,魏延慌张的心也渐渐放下了,可不知怎的,就在程普眼中,也忽然看到了太史慈曾有的眼神,魏延一愣,程普已经掩饰的起身告辞,魏延没有留他,看他走出了帐,细雨渐渐已经停歇,春初,这诡异的函谷山关后,这平原尽头居然有一道虹在天幕。
程普在回自己帐内之前,驻足了良久,想起刚刚魏延的那种惊骇失态,他不由得摇摇头,魏延自觉失势以来,言行就和之前似乎不一,过去还有些英雄气概,但偶尔开始流露些没底。
换成过去,魏延如此依赖,程普欢喜还来不及呢,此刻却仿佛被什么压了身上,要急于甩去似的。想到魏延自诩是那人对手,却还在老主公的羽翼之下,倾覆就在主公一心,而他自诩可比拟的那厮却和老主为友,动则天下震荡,敛亦为四海瞩目。
如何抗衡就靠自己和至今还没有真名分的魏延少公吗
自己比那薛礼远远不如,比那李振武也是,今日所见明黄虎牙,冯百川等关中俊杰,无论哪个单独出来,自己恐怕权谋武艺上各面都不是对手,大势已成的关中气候面前,自己要螳臂当车不成
想到失神,虽然雨歇,但地上还有积水,不知不觉浸了脚面,一动听到声响才惊醒了他,程普赶紧抬脚回去,此刻天原来已经微微暗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李振勇已经告辞,冯百川和李希平正坐在帐前,说笑闲聊着,不是他们轻敌轻狂,实在是目前已有极大把握征服安西全境,冯百川的心思就全在七弟身上,七弟能夺天下就是他的梦想所在。
以为不臣两家,和唐抗衡几乎始终,要有多么难下,今日一战才晓得如此的破败。
冯百川在和李希平道:“还是七弟他的胆气了得,换做是我,哪里敢才厮杀了半载,又出兵马找强敌的不自在”李希平微笑的道:“是海东看的透彻,关中拖不起,安西来不及缓气。”
“正是,可是这般决断,岂能是一般人做的了的,当时看他模样,又不敢劝,拼了命来做,内卫查到半数时,才终于懂了,为何他说有些把握。”冯百川说着笑着,又道;“谁想他说成武将手就成武将手,三千武将领一出,哈哈。”
“他是做给江东看的,不惜冒险。”李希平是武人,晓得冲境界的危险,旁人只听到那日天目山上的神迹,岂不闻福祸相依,天晓得那夜他身上发生了多少事情,经历了怎样的惊险呢。
冯百川听了,问:“如此,你说他可破的了江东”
“能,旁人不懂,老魏能懂,若得知三千武将领厮杀时的摸样,老魏断然再无一丝反复之意。”
“那魏延小儿总有些不服的摸样,要七弟遇了他才好。”
李希平咧嘴一笑:“胆气已经丧,尤其安西各部这般的推崇勇烈,他自己掂量,老魏之后他拿什么和关中抗衡,对了,二兄,你可晓得薛礼那边的消息”
“有明历在,该是无妨,明历大事不糊涂。”
李希平听冯百川这么说,也点头赞同:“就是饮酒之后不是人样,不是有七弟和宋公压着他,天晓得这些年要出什么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