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怀疑这件事情。但后来我找到答案。」
「什么答案」三人一齐心急地问道。
那车中人咳嗽一声说:「我打听出到这屋子来装修粉饰的工人,是受一位小姐的嘱托,据说那小姐很年轻,长相娇甜,她要求工作尽量讲究,不惜工本,但是付款却不是一次过付足,而是分多次付,每次约付一千英镑。」
「那一定是她」边顿首先说。
「从她分开多次付钱看来,她并不富有。莫非她是把与人打赌赢来的钱,去作修茸房子的费用」楚尔斯说。
「对了,那大有可能。」郭灵也道。
车中人道:「据我所知,这房子主人曾被派往外国担任外交官,他全家赴任。后来不知是天灾还是什么,阖家遇难,这房子就此空了下来。」
「原来如此,」边顿感到背脊有点冰凉:「我前些时在此出入,还陪著两个女人,难道你一点也没有留意」
「没有,我只知道一些工人在此装修,他们有时笑著谈论,这个房子装修好后,不知谁要搬进来。」
车中人说完,便礼貌地告辞。
楚尔斯建议去询问那家接受装修工程的公司。他们在一个小时后,见到那公司的一位负责人。
「那确是一位漂亮的小姐。」负责人回忆说:「不过她从未到那房子去过。只是直接在这里付款,和把她的心意告诉我们。」
在负责人的指引下,边顿会见了一些人。他们说,虽然有时赶工,日夜装修,但从未见过边顿与言慧莉进入那间屋子。
其中一个工人说:「你要问的那位小姐,我倒偷拍下她一张照片,是她来付款时拍下的。我觉得她长得很美,拍下来欣赏,并无他意。」
「快把那些照片给我们看看。」边顿说。
「让我去黑房拿来。」
当那工人把照片拿出来时,他不断地大叫著:「奇事,奇事」
「怎么」边顿等人都围拢去看。
「你们瞧,这照片每一部分都拍得十分清晰,可是那位小姐和她的婢女,却只见一个淡淡的影子,什么都看不清楚。」
边顿细瞧那照片,确实如此,最奇怪的是,与言慧莉说话的那个公司经理却照得清清楚楚,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对著两个灰色的影子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那公司经理对照片瞧了一眼说。
「决不是摄影技术的错误,同一张照片,不可能有些人物拍出来,有些人拍不出。」那些工人说。
边顿的心往下一沉,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们所见的是鬼魂」楚尔斯直截地说。
「什么」经理和几个工人都跳起来。
「为证实这点,我们不妨到那间屋子内部去看看。」
他们一群人乘了几辆车予,浩浩荡荡来到那大房子面前,设法把门户弄开,入内观察。
一切和边顿以前所见到的情景无异,他进到言慧莉的居室时,不觉身体颤抖,楚尔斯一手搀扶著他。
那房间里面的确还陈列著各式各样的酒,似乎有人最近曾饮用,但细看那些酒瓶,至少都是几十年前的佳酿。
言慧莉所睡的那张床、床前小几及各种陈设都是一尘不染,彷佛有人使用过。
边顿下意识地在床边一嗅,隐隐闻到言慧莉身上所用的高贵香水的气息。
「瞧,这里有一双男人的袜子」一个工人说。
边顿望了一眼,缓缓地道:「就是我的,那天匆忙跑出时留下。」
楚尔斯拿起袜子细看一下道:「这证明你到过这里的事实,一点也不假」
「谁说我假了」边顿苦笑著。
边顿说完了话,忽觉眼前一亮,有什么映入他的眼帘。
他抬头看去,见一张沙发上,有个美女笑容可掏地坐在那里,正是言慧莉
「她她在那里」边顿叫著,声音也变了。
众人随他眼光望去,却看不见什么。
「是谁」楚尔斯问。
「她她」边顿面如纸色、嘴唇发抖,再也说不下去。众人见他神色不对,便半拖半拉地把他带出房间。离开了那个屋子,边顿才镇静下来,把看见言慧莉的事情告诉大家。
众人啧啧称奇,因为大家都没有瞧见。
楚尔斯道:「让我们到图书馆去查一查,看这家人在印度遇难的时候,到底有些什么人。」
郭灵和边顿都说这主意不错。
他们三人在伦敦市大图书馆分别找了三四个钟头,终于在一份旧报纸上,看到言家阖家遇难的消息。
原来那一年,印度发生了一种热带奇病,死亡的人很多。言家全体感染,不久一一丧生。其中有一个少女,名叫言慧莉,死亡时才十七岁。
报章上同时刊出了一张言家「全家福」的照片,言慧莉微笑著坐在她父亲的身侧,看上去依稀正是今天所见的形貌。
「瞧,事情都弄明白了。」楚尔斯微喟说:「言慧莉是一个好女儿,虽然身在幽冥,依然不愿见到家园荒芜。用一种新奇和天真的法子向我们这些人筹集金钱。不用说,我们输给她的钱都放在装修这房子的用途上。」
「这言慧莉是个好女郎,你不必怕她」郭灵也说:「其实你应当为你的遭遇庆幸才对,至少你已经历过别人从未经历的事情。」
边顿苦笑一下,不说什么。心里有一种空虚感,也有一种怅惘感。
自此之后,言慧莉真的再也没出现了。也许是她的房子已装修好,不必再抛头露面去和人打赌了。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四7原著:余过美国人说的:死亡传染他得到一种可怕的「死亡传染症」,不论他去到什么地方,凡与他接触的人就得死亡深夜,刺骨的寒风在屋外呼啸著。
富商魏一山坐在屋中,正在阅读一张字条。
这屋内有温暖的火炉在燃烧,一室如春。按理,魏一山不该再觉得寒冷。然而他的身体却在颤抖。显然,那种寒冷是在心底内发出来的。
他再一次细读那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