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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5(1 / 2)

地叫道:「真的发作了,那畜牲真的做出此事,我一直希望他没有唉,他真狠」

那毒药不愧叫「穿心蛊」,他感到像有千万条小虫在咬噬,又痛又痒。可是搔也搔不著,抓也抓不到。更可怕的是四肢逐渐有一种麻痹的感觉,不能动弹,这比什么可怕的刑罚还难受。

娟娟抱持著父亲,流泪道:「爸爸,这禽兽已算定了今天会发作,他说,大师哥可到落鹰潭去找他的。」

「唔,快去快去找他回来。」吐蕃痛得六神无主。

「爸爸,」娟娟心如刀割:「你懂得那样多的法术,难道你竟不能制服他」

「唉,谁叫我让他先下手为强现在只好走著瞧了。」

霍拉遵照师父的嘱咐,到落鹰潭去找师弟郑时。到落鹰潭本应要走两小时的路程,霍拉怕师父受苦,只用一个半钟头就跑到了。

「阿郑,阿郑,你在哪里」他高声叫。

大约叫到第三声,他就听到回应。

「大师哥,到这边来。」

霍拉循声走到树下,却并不见人,只见一个纸包,上面写著「大师哥收」。

霍拉打开一看,见是一包青色药粉,附有一张字条,写道:「大师哥: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抢了你的心上人,又毒了师父。一见面,不被你杀死,也会被你打成残废的。我不敢出来,除非你先服下这包软骨散,否则我永不会出来的。师弟郑时」

「软骨散」,霍拉是熟悉的,服食之后,两三天之内,四肢酸软无力,恍若大病,但除此之外,并无大害。他料想郑时怕被自己对付,要他先服「软骨散」,未尝没有道理。自己本不愿服食,但为著救师父,也顾不得了,只好委屈一些。

他是一个直率男儿,想了一想,便不多疑,仰头把青色药粉吞下。

那知服下不久,便觉腹痛如绞,痛得他眼泪直流,面色苍白,捧著肚子狂跳。

「这不是软骨散」他叫道。

「本来是软骨散,」郑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他笑道:「可是我加了一点蝎子粉,还加了一点毒蜘蛛末。」

「你你存心害我」霍拉怒骂:「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嘛这样对我」

「你和我的确无怨无仇,但有你在,对我不方便。师妹不能有两个相好,是不是没有法子,只好对你不起。」

「我和你同归于尽」霍拉强忍疼痛,扑向郑时,要打他,但郑时一闪,他直仆倒在地上,一时竟爬不起来,那毒药太霸道,已使他肠穿肚烂,痛苦不堪。

「怎样你身边也许没带解药,可惜我身边也没有,你如果赶回去服食,恐怕太迟了,这两种剧毒药物加在一起,恐怕半个钟头内,已把你的肚子全部烂成血水。」

霍拉愈听愈惊心,但他亦懂这两药的药性,知他并非虚言。他是个硬汉子,不想在郑时面前露出痛苦乞怜的样子,趁著还有力气,一转身,拚命奔向潭边,纵身一跃,直落入潭中,激起一阵水花

郑时乾笑一声,拍拍双手道:「好,现在我就可以专心对付那老家伙了。」

他慢条斯理地走向山中,两个钟头后,他才回到吐蕃屋内,娟娟泪流满颊,一见他,像见了大救星,急急拉著他双手道:「快看看父亲,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便是」

郑时走进屋内,见师父吐蕃躺在床上,不停地发出痛苦呻吟之声。究竟师父余威尚在,他有点心怯,不敢走近床边。

「快把印度兰花粉拿出来吧。」娟娟焦急地道。

郑时上前一步,见吐蕃脸色灰败,面部肌肉抽搐,那种痛苦表情显然不是装出来的。他开始放下了心,向师父微一点头道:「我有一句话不敢说。」

吐蕃睁大了眼睛,本想骂郑时几句在这个时候还婆婆妈妈,但痛得他连说话也没有力气。

「有话快请吧。」娟娟代父亲说道。

「我要师父把他的法术全部传授给我。」郑时说。

这句话无异是一种威胁。吐蕃一气,连连咳嗽了两声,脸孔胀得通红。

「爸爸,爸爸。」娟娟用手替父亲抚摸著胸膛,希望能减轻他一点点痛苦,她的泪珠落在父亲的衣襟上。

「不」老人坚决摇头。

「我宁可死去也不把法术传给你将来不知多少人受害」他挣扎著说了这句话,又咳嗽不停。

此一答覆出乎郑时的意料之外,他先是发怒,继而冷笑道:「好,我和你们斗耐力,我住在这里不走,看你能忍到几时。坦白告诉你,大师哥已被我杀了,你的法术不传给我,以后就永远没有传人。你的女儿已让我占有,以后她不听话,我把她卖到妓寨里任鸨母殴打、万人折磨」

吐蕃不怕死,却最关心这个女儿,这是他与已故妻子的心血结晶,一见女儿,如见爱妻的面,听说郑时要这样对待他的女儿,不觉为之震动,气得全身发抖,他虽然在忍受著别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却一直没有流过泪,这时候,两行老泪终于忍不住一涌而出。

娟娟看出父亲的伤心,也伏在他怀中痛哭。口中说道:「爸爸,不要听他说,他为难不了我的」

两父女一时哭得天愁地惨

郑时对这情景视若无睹,只不时地发出冷笑。

半晌,吐蕃忽然说:「好吧,算我服了你我依你的条件。」

娟娟大惊,哭喊道:「爸爸,你不必为了我而答应他你何苦」

「我主意已定不必劝我。」吐蕃道:「叫他拿解药来。」

郑时听师父肯将降头之术全部传授给他,好不高兴,便将印度兰粉末一小包取出,开了清水,让吐蕃服下。那印度兰确是「穿心蛊」的克星,服后不到五分钟,疼痛即止,神智也恢复清醒,只四肢还带著麻痹,娟娟扶他生起来。吐蕃不断饮水,足足饮了三大林,然后靠在板壁上养神。

娟娟见父亲痛苦已减,如释重负。但一想到任何人服食「穿心蛊」后,寿命终不过百日,又不觉悲从中来。她对郑时恨之刺骨,此时却又不能对他发作,心中简直是苦比黄连。

从这天后,吐蕃果然每天将秘奥的法术传授给郑时。起初郑时怀疑师父会故意将不灵的法术传他,他一面学,一面抽出时间到城里活动,找些真人做试验,发觉每一样法术都很有效,这才知道吐蕃并没有骗他,心里暗暗高兴,在想:「不错,他的女儿在我手中,今后要倚我为活,他怎敢对我使诈如让我发现,我会叫他女儿以后慢慢受罪。」吐蕃每天晨早喝下解毒的印度兰花粉,将蛊毒遏制。尽管如此,病势还是日沉,身体常常发生抽搐,有时说话亦十分辛苦,两腿愈来愈迟钝,几乎与残废人一样。

郑时更防他如防贼一般,每当自己出去时,便把娟娟锁在另一个房中,不让他们父女有交谈的机会,他怕吐蕃授意女儿,传给她害他的方法。

有时,郑时在家中要和娟娟亲近,娟娟不肯,郑时便打她骂她,用粗暴的方式迫她就范。娟娟不敢放声哭喊,怕伤老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