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隐隐有哭泣之声。
「嘉莉,真的是你,你没有死」施尔华惊喜地把太太一堆,绕到她前面去看。
「碍」施尔华楞在那里,面前的白衣女郎的确是嘉莉,但却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早已死去多时。先前的哭泣之声和耸动的肩头,看来都是一种幻觉。
「嘉莉」施尔华再叫一声。
白衣女郎依然没有回答,「霍」地倒在床上,直挺挺地躺在那儿。
「我要打死你这僵尸」施太太忽然似疯狂一般,举起一张椅子向嘉莉身上劈去。
施尔华想阻止她已来不及了。
施太太那张椅子正对著嘉莉的脸孔劈下,刹那间,嘉莉的脸裂成四五片,每一条裂缝里面渗出鲜红的血来。情景十分可怖。
施尔华恼怒之极,虽然明知女儿已死了,却也不愿她受到这样的摧残。
「真是一个狠毒的妇人:」他大骂。
「好呀,连你也这样骂我了,我早知道你爱你的宝贝女儿,不爱我」施太太疯狂地大哭起来。
原来施太太是个后娘,她对施尔华前妻所生的女儿嘉莉,充满妒忌,常欲去之而后快。每天用各种方法折磨她,用言语嘲讽她。又在丈夫面前说她的坏话,令到施尔华也几次谴责嘉莉,不该对后娘无礼。昨天晚上嘉莉实在忍不住了,和施太太吵了几句。施太太一发狠竟把她推倒在床上,用枕头压著她活活窒息而死,事后夫妇商量,欲将尸体毁灭,不让外人知道。怎知道,那尸体竟会失踪,而且「逃」了出去,这才令他们提心吊胆,不知如何是好。
在施尔华心中,虽然明知女儿已死掉,但还抱著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她会复活过来。现在,施太太用椅子打碎她的脸孔,显示再没有一丝希望,因此施尔华才这样恼怒。
「你哭什么这事情完全是你一手弄出来的,我不要管了」施尔华一怒之下,离房他去。
施太太想叫他不要离开,却一时不知怎样启齿。忽然一阵风吹来,著体冰凉,令人打一个寒噤,那房门竟被吹闭了。
这房门把施尔华夫妇隔断在房里房外。
施太太一惊,大叫:「施,施,我要出去」她走上几步,要将房门拉开,但无论用尽多少力气,都不能移动分毫。
外面的施尔华也觉得情况有异,回来助她打开房门,但一样无济于事。
「施,我好害怕」施太太在房内大哭。
在施太太身后传来一阵声响,她敏感地回头一看,见床上躺著的嘉莉的尸体,两脚轮流向上挺举,似乎在练习著要站起来。
施太太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尖叫道:「不好了,施,她的脚正在动」
「谁的脚在动」丈夫在外面问道。
「嘉莉她的脚在动啊呀,她坐起来了她的眼睛打开了,天呀,快让我出去,她的脸好可怕」施太太狂叫。
施尔华在门外拚命冲门,又用椅子推撞,始终无法撞开。
施太太已吓得完全失去理智,她放弃了开门的努力,躲在墙角上索索发抖。只见嘉莉颤巍巍地站起来,脸上的四分五裂的血痕,似乎还有新的血在渗出来。她两眼张开,但毫无神采,险上木无表情,一步一步向施太太迫近。
「嘉莉:是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施太太凄然地哀求道。
嘉莉听而不闻,仍是漠然地向她走近。
「你不要走过来,不要走过来」施太太两眼大睁,脸容扭曲。「我打我自己,打死我,打死我谁叫我这么坏,立下坏心肠,我是天下最狠毒的妇人,我是」她劈劈拍拍地打著自己的脸,愈打愈是用力,打得满险是血。
门外施尔华费了好大的劲,才撞开了房门,冲进房内,但房内的情景令他目瞪口呆:嘉莉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脸上满是血痕。施太太站在门角处,脸上也是稀烂一片,似乎是被她自己的两手抓烂的,因为她的手上沾满了血,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也已死去。
这场面令施尔华骇然,他不敢多留,急忙出外打电话报警。
大约十分钟后,警察赶来了。
当施尔华引他们进入房中时,却又发生一件惊人的异事房内已少了一人
在房内只有施太太一人僵立在那里,嘉莉的尸体却已不知所踪。
「不好了,她又逃了:」施尔华叫道。
「谁逃了」警察对施尔华的解释绝不相信,他们替他戴上手铐,把他作杀人疑犯处理。
的士司机彭斯驾车在街头行驶著,心里想著刚才的事,惶惑不安。好几次,几乎和别人的车子碰撞。
停了的雨又下了,夜色朦胧一片,前面街灯下依稀有个人影。
「有个搭客。」他心里想,把车驶到街灯前面。
是一个穿白衣的女郎,全身已湿透了,彭斯的心里猛烈地震荡了一下。
那女郎回过头来,彭斯叫出「我的妈呀」,因为那样貌好骇人,四分五裂,像打碎的娃娃,每一条裂痕有血丝渗出来,而从她的轮廓看出就是嘉莉。
彭斯想踏足油门逃走,可是右脚不听使唤,急得他屁滚尿流。
嘉莉不慌不忙,打开车门,踏上车来。
「求求你我的姑奶奶刚才我侵犯你是无意的,请原谅我。」彭斯哀求道。
嘉莉什么话也不说,却亲热地探头过来,把彭斯搂著,要亲吻他。
她的满是鲜血的脸,贴在彭斯脸上彭斯狂叫一声,昏厥过去。
第二天清晨,警察发现彭斯车内的女僵尸嘉莉,证明施尔华昨宵所述的事件是正确的,判他无罪释放。
司机彭斯受惊过度,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幸未致命,但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打女搭客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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