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
本来阿京正害怕得不得了,但很奇怪,一见了这张脸,他的心就平静下来。
那女人的脸,像一张天使的脸。无论怎样也不能把她和害人的鬼魅连在一起。因此,阿京的心反而安定下来。
「是神仙,还是天使」他这么想。
那长长睫毛的眼睛慢慢张开来,像一道电光射向阿京。一双又黑又亮又大的眸子,罕见的美丽,阿京整副心灵都给她吸住了。
「格勒,格勒」那蛋壳再继续向外裂开,女人整个身体露了出来。
完美无瑕,雨水打在她身上、脸上,更显得晶莹剔透,白的更白,红的更红。
阿京张大了嘴巴,呆呆站在那里。
女人两腿一伸,改变了蜷缩的姿态,两手也慢慢从胸前分开,显出她身材成熟美丽,纤细的地方纤细,丰满的地方丰满。
阿京是粗人,平生见过裸体的女人不多,但若拿他的老婆和这个女人相比,不知差上多少倍,那是可以肯定的。
「世间真有这样的美人」他感叹。
他这时候,已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剩下的只是无限的爱慕。雨水打在身上,他浑然不觉;他甚至忘记了冒雨站在门外的目的。
那女子一手撑在地下,想要站起来,但只向上移动了一下,便没有力气。她向阿京瞟了一眼,露出求助的神色。阿京明白她的意思。他义不容辞,大步走上前去。先是扶著她的左臂,但女子仍不够力气站立,身体微微颤动。阿京再不考虑了,他俯身下去,把她整个抱起来。
女郎乖乖地把头靠在他怀中,温柔地一动也不动。
阿京把那女子抱到一张椅子上放下,她的身体被雨打得湿透了,阿京用一条乾净的大毛巾替她揩擦全身。女子非常安静地一任他代劳。
她的肌肤洁白莹净,白里透红,的的确确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幻象,也不是什么怪物。在揩擦她柔软肉体的当儿,阿京不由得生出一种欲念。这种欲念逐渐盖过了刚才所有疑惧的感觉。
他弯下身子,揩擦她的腿部,试探地把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肌肤上。女郎没有推拒。隔了片刻,阿京进一步两手抚摸她的小腿。
他偷偷抬头看那女郎,她的眼睛发出一种奇怪和强烈的光芒。显然她一直注意他的举动,但并没有反抗。这等于是一种鼓舞,阿京愈来愈大胆了,他的嘴唇沿著她腿部一直吻上去。
女郎有一点吃惊,夹著几分好奇,她一任阿京吻著,终于阿京吻到她嘴唇上,并且把她的身贴搂祝他热情如沸,难以自已。一把将她抱起,送到床上去,用薄被盖住她,自己也钻进被窝。
这一段时光是美妙的,阿京暗暗感激上天给他赐来这样一个好礼物。
偶而,一丝疑问掠过他的脑际:这女人是不是什么怪物变的强烈的欲念已占据了他,他心里想,就算她是妖怪,为了这一刻,死了也值得。
女郎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也没发过什么声音,她非常柔顺地接受阿京的一切。除了具有成熟的躯体外,她彷佛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对四周的环境和发生的一切,只是用好奇的心情去领略和体会。没有主观的选择,什么都不抗拒。
过了很久,阿京的热情平息下来。他才想起:还未问过这女郎的名字。
他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道:「心肝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
女郎两眼澄澈地望著他。她非常注意他嘴唇的掀动,但没有答话。
「你不懂我的说话」阿京问。
「说话」女郎重复他最后两个字。
「你是能说话的,但不懂我的语言」
「语言」
「你想学讲,也好,我来教你,我,是我;你是你,我你」阿京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对方。
女郎模仿他的嘴型:「我你」她的吐音倒相当正确。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女郎跟著说。
阿京笑了,「不对。这个是女人」阿京比一比她的身子,然后再比一比自己说:「这是个男人。」
女郎会意,指著他道:「男人。」又指著自己:「女人。」
「好女孩,学得真快」
这时,阿京不仅在女郎身上得到男女之乐,还得到一种父亲教导女儿的那种乐趣。
他又指指自己道:「我是丈夫,你是老婆。」
女郎点点头:「丈夫老婆」
这女郎肯承认是他老婆,阿京乐透了。自妻子死后,他久不接近女色,今天再有机会亲近女人,精神大畅。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个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以后我只说她是我的女友便了;不必告诉人她是从一只蛋中出来的。
殊不知这晚上的「蛋」并不止一个。
在二百里外的一个大城市,风雨之后,同样有一个蛋出现在马路的一角。
那蛋同样也是黑色的,长约三尺,高约二尺。
由于风雨甚大,又在深夜,马路没有行人经过,无人注意它的存在。
不久,那蛋自动露出一条裂痕,一只白净的手掌自内伸出。
好像费了很大的力劲,那蛋壳终于完全撑开了,一个全裸的少女从里面爬出来。
她想站立,几次都跌倒了。于是她用手脚在地上爬,慢慢爬行到附近一个可以避雨的梯间。
事有凑巧,这当儿,恰巧两个喝了不少酒的流氓驾车驶过。其中一人忽然嚷道:「慢走,你有没有瞧见我看见的东西。」
另一人把车子放慢,向他说的方向望去,赫然望见一个裸女坐在路旁。
「我不是酒喝得太多吧」他一面说,一面把车子停下,又把车子向后倒退。
「彼得,没有错,真真正正是个女人。」先前说话那男人道。
车子退到那裸女的身边,两个男人揉揉眼睛,再看清楚一点,百分之百没有错。
「不但年轻,而且漂亮,」彼得赞道,「包朗,你看是什么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