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的颧骨和绿豆似的小眼睛,供着车灯还能看到下巴上青色的胡碴,这分明是个男人啊。然后就见这人狠狠用力把婴儿车推向了阿巍他们那辆车,同时一掀风衣,右手拿着一支俄式的2000冲锋枪迎头就打,左手拿出一个方形带一小段天线的遥控器,边疯狂的射击一边观察婴儿车与我们这边第一辆车的距离。
就在他动手的同时,我所在的车挡风玻璃上传出乒的一声脆响,出租车司机身体一颤就不动了,而且看情况子弹是从很远的地方射来的。“我们被伏击了”,意识到这点的同时我们四个打开车门弯着身子飞快地冲向路边的水泥墩子,阿巍等人也立刻从车里猫着腰蹿了出来。
阿巍右手拉着大凡,左手抢对着那推车人连开两枪,不过都是打中躯干没有立即击杀。而萤火虫跳下车第一件事就是一枪打爆了那推车人的头,他的金色发套也被子弹带了一下,随着那人后部后仰的动作掉落向地面,露出了他原来的短短的黑色头发,原来是男人装的。萤火虫这一枪准确地命中了面部t字型区域,瞬间切断了他的交感神经。那家伙倒在地上,手指抽动几下总算没按下那个遥控器的按钮。大伙冲下车的同时,左前方和右前方的路边树林里都射来密集的子弹,几乎是踩着我的脚步追着打,要是晚上几秒肯定都被打死在车里了。对方有几个枪手似乎瞄准了婴儿车,斜向下的子弹打在路面上擦出一溜的火花,几发跳弹发着吓人的“柔呜”声从身边飞过。
几发子弹准确击中并引爆了婴儿车里的炸药,阿巍他们的车被气浪掀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在后面我们刚刚跑下来的出租车上又翻到一边,本来已经被狙击手打死的司机又被砸成了肉饼。如果没跑下车的话,三媚和钱掌柜也许能逃脱,但我和还没变身的老黑将会是司机同样的下场。
就在马上要冲到水泥制成的隔离墩的时候,作为一个生性阴险狡诈且多次成功执行过伏击任务的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自杀式爆炸攻击,双向交叉的火力,如此完美的伏击会在这儿给我们留个这么便宜的掩体躲子弹
想到这点我硬生生刹住自己的身体,同时也把三媚和老黑按住,后面的钱掌柜看到我们的举动也连忙趴在地上。
“不对劲,我查看一下”,不等他们发问我抢先说道,同时借着出租车燃烧的火光,从方形水泥墩的缝隙中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本来已经被吓醒一半儿的酒劲彻底变成冷汗流出来了,暗想今天真是棋逢对手,一组三角形的三枚o372型防步兵跳雷已经设置成拉发和压发结合的引爆方式,连同绊线一起狞笑着在等着我们。而且沿着水泥隔离墩,隔不远就有一组这样的地雷,相互之前还用引线连着。这种跳雷被触发后,杀伤单元会跳到离地面08米左右的空中爆炸,是专门用来对付步兵的,杀伤力很大。而且从布雷的方式上看,我们正在面对的绝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军人。
这个时候阿巍和萤火虫扶着全身是血的大凡,连回头开枪边跑了过来,我听到老黑问:“鸡尾酒呢”。然后是阿巍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坐在最前面,被打死了”。钱掌柜跑回那边没爆炸的出租车旁边,双手抓住车的一侧,爆起那身变态的力气硬是一个人把出租车侧翻在马路上。几个人分别躲在翻起来的车后面开火压制敌人,因为普通的车只有底盘儿和轮胎那里才能挡一挡突击步枪的子弹。要是躲在普通车的侧面,就等着被活活打死吧。
趁他们掩护的这功夫,我摸出军刀用gock的工程塑料手柄垫着,开始拆除那三枚地雷。可能是燃烧的出租车给对方的夜视仪靠成了障碍,敌人现在都是压制火力,掩护着一小队人沿着路一侧的水沟正在向我们压了过来。萤火虫和三媚一组,老黑和钱掌柜一组,两组人用手枪轮流射击。阿巍给大凡简单包扎了伤口后,爬过来对我说:“怎么样能拆不我手下这个伤的不轻,估计撑不了多久,必须得赶快送医院”
我心想,大哥,还用你废话,你以为我很喜欢这种在敌人枪口下拆地雷的感觉么但知道他是救人心切,也就不说什么,集中注意力对付地雷。从水泥墩子的缝里伸过手去,把离这边最近的两枚的绊发引线给拆掉了。我手臂也被水泥墩的边缘给磨的直淌血,一边骂自己为什么不把纳米服穿出来。接着想拆第三枚的时候,发现距离太远胳膊怎么也够不到。
看到正在换弹匣的队友和不断逼近的敌人,我一咬牙翻身跳了过去。小心翼翼的不要踩到地雷的引线,几下拆掉了最后一个。把三个地雷像是供神一样放到一边,我叫他们也快点过来。
先是阿巍扶着大凡,跟着是老黑和钱掌柜,最后是三媚和萤火虫。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萤火虫用的奇特手枪,可能是狙击失手后产生的偶像效应,也或许是萤火虫的习惯。她拿着一枝装有aiot 5000 瞄准镜和加长枪管的金黄色沙漠之鹰,双手握枪在打单发精确射击。看得出这枝枪是不是量产货,应该是按使用者的要求,手掌大小和瞄准习惯而专门定制的。
“正规军就是要装备精良一些啊以后咱也找通过老黑,找黑水公司的科研机构,也每人定做个几枝,反正钱咱们有的是”,钱掌柜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装出一副土财主的样子对我说道。
“解决掉眼前这票人再说吧,不然就没有以后了”,我看着远处黑夜中压上来的人影,对钱掌柜说。跑远之后,在最后面的萤火虫转身一个点射,把我拆下来的地雷打爆了,趁对方追上来的人马趴在地上躲破片的时候,我们撒腿开溜。身后传来一片的40榴弹爆炸声,要是慢一点点就是非死即伤。
从高速路一侧的小路,我们狂奔到一个门口竖着“正在装修”牌子的四层楼高的汽车旅馆。装修工还没来上班,整个四层楼一个人都没有,我们立刻分头防守各个出口。三媚、老黑和钱掌柜把守前门和后门,萤火虫拿着能在150米内当狙击枪的特制手枪冲到了四楼提供狙击火力,把大凡安顿好后阿巍和我分别防守两翼。
把几袋装修用的沙子塞在一个空冰箱里,放到在窗子边当掩体,对着外面晃动的人影打了几枪,却招来了对方蝗虫般的子弹,他们的还击火力很猛,打得墙壁上全都是洞,我根本抬不起头来。趴在掩体后面边开火压制对方的脚步,我一边听着对方枪声判断着武器类型,ak74、g25、ak看来我们面对的是一支俄系装备的武装力量。
而且对方进攻队形也非常专业,左右两边向前突进,中间后缩提供火力压制。很标准的排级小队进攻方式,因为像个张开口夹向目标的钳子,所以术语上也被称为“钳式进攻”。
老黑边射击边对阿巍喊:“你们美国的警察都是骑驴的么这么半天还不来”
阿巍无奈地回答道:“他们把手机信号给屏蔽了,而且这边都是重工业区,由于污染重没人住,最近的人也在十几公里以外”。
“那也就是说不会有支援了”,我问道,同时心里盘算怎么办。
“快想点办法,他们上来了”,钱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厨房拖了几个甲烷气罐出来。这些气罐可能是装修工人用来煮饭的器具,只有正常家用的三分之一大小,一般是野营的时候用的。现在被老黑和钱掌柜用装修胶带缠了很多铁钉上去,改成了一个大号破片杀伤弹。
奋起全力钱掌柜把气罐远远的扔了出去,在快落地的时候三媚双手沙鹰同时开火,50的子弹引爆了气罐,被炸得四溅的铁钉把对方进攻的小队放翻了好几个。但对方似乎压根不怕死,踩着尸体继续向前冲,受伤的就原地射击直到最后一口气。几个冲到近前的纷纷投出手雷,三媚仗着身手敏捷,从地上抓起装修用的木板条儿,像是打棒球一样把手雷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