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给我发短信来着,对方沉默了几秒说:“可能是刚才我去查房的时候,手机被病人拿去摆弄了,我这里是精神类疾病患者康复中心,说穿了就是精神病院,刚才说话太冲不好意思。”
画家说没事,然后把手机关了坐在那里发呆,驴哥以为他琢磨做生意的事情,没理他准备继续睡觉。可是他刚刚迷糊一些,画家激灵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跳得太猛直接踩到睡在床边地上的驴哥。
“我操,你拉肚子也别这么急啊”驴哥以为他急着上侧所。
“不是,我想起来了,还是在号里的时候,大家没事儿聊天,我答应小周出来之后去探望他姐姐。他姐姐就是长期在精神病康复中心接受护理和治疗的,小周就是交不起治疗费,被逼的没办法急了去抢钱被抓时候又伤了人。”画家抓着驴哥一通晃,一边急切的说。
“肯定是巧合,快睡吧,不过你既然答应了小周就得兑现,总不能上坟烧报纸类型鬼啊。明天咱俩一起去,我手头有钱买点东西去看看。”画家说完他的电话再也没响,两人这才算睡了过去。
当两人按地址找到了精神病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多,正是这里吃午饭的时候。有些区域家属是不能去的,所以他们在一个指定区域等着,通过大玻璃能看到一楼的食堂。驴哥经常在野外活动,眼神儿比较好,看了几眼后说:“我晕,这些病人吃的也太差了,怎么都清汤清水的”
画家说:“不会啊,刚才我看到几个人推着装菜的小车过去,有鸡有肉有素菜的,还有水果和酸奶呢,你肯定是看错了。”
“不可能,就凭我这报飞行员都没问题的眼神儿,不可能看错。”驴哥小脾气又上来了,非要证明自己是对的,拉住一个工作人员问刚才推过去的是不是工作人员的套餐。
“不是,那些也是病人的,这里按每月护理费不同,病人每餐的标准也不一样,有些是每餐15元的,有些是每餐5元的。”那个工作人员就去忙。驴哥和画家在后面聊天,都说这年头五块钱一顿能吃啥啊,大葱都10块钱两根了,五块钱最多也就两小盘素菜加一块钱米饭,要是男的估计塞牙都不够,这里到底是康复中心还是减肥中心啊。
过一会儿在接待区见到了小周的姐姐,见面驴哥和画家心里齐齐叫了一声:“太可惜了”
出现在他俩面前的这个女人,如果不开口说话基本看不出来是精神病,可能是长时间在房间里的原因,皮肤特别的白,而且又瘦显得眼睛挺大,长得也算是个美女,就是眼睛里根本没神,看什么东西都怔怔的表情。
驴哥知道这是和用药有关,有些精神病人的药会引起反应下降,行动迟缓等一系列副作用。把带的水果和零食给了小周姐姐,工作人员看了看没发现有能刺伤别人的东西就叫人送到病人房间去。
简单和小周姐姐聊了一会,她病的并不是很严重,但人始终有些痴痴呆呆的。两个人起身要走,这个时候一个拿着本子的白大褂走过来说:“你们是周洁的家属”
画家说不是,朋友顺路来看看。那白大褂哦了一声又说:“如果能遇到她的家属,你告诉他们周洁的护理费已经要到期了,请他们及时续费,不然病人我们就送走了。”
驴哥顺便问了一下,周洁已经是最低的护理标准,八人间的病房,每餐5元,加护理费一个月800元。
两个人走到门口,发现外面停了一辆警车,几个警察正在和不同的人说话。坐过牢的人一般对警察多少都有点心理阴影,驴哥和画家就问前台坐着的接待人员,打听怎么回事。
“还不是前几天连着死人给闹的”一个工作人员像是回忆起了某些可怕的事,声音很小的对驴哥说。
“怎么搞的病人发作了”驴哥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这些病人按时用药,有狂躁倾向的晚上都绑着睡觉,而且那几个人死的都很奇特,根本是病人弄的”
“奇特什么意思”
这个工作人员可能是被吓的狠了,想找人倾诉解压,就很小声的说:“我偷听到几个警察谈话,他们是被捏死的”说完还摊开手,慢慢握成拳,做了个“捏”的动作。
“这是比喻的说法吧或者是被掐死的”驴哥怎么也想象不出活人如何被捏死,男人的某些部位到是怕捏,但要很大力气才行。
“不是比喻,那些警察说从来没见过这种死法,他们是被捏住了心脏,硬生生捏死的”前台小姐眼睛瞪的狂大,一脸认真的表情。
“怎么可能又不是在手术台上”
驴哥话说一半被打断了,那前台小姐回答说:“最吓人的地方就在这儿,几个人全身都好好的,就在解剖的时候,心脏上发现了五指的痕迹,最先死的那个人干脆,整个心脏都被捏碎了。太吓人了,好多人被吓得不敢上班,我也要辞了,这鬼地方太邪门儿”
正在驴哥画家两人琢磨她的话时,洗手间里走出一个又老又胖的女人,对坐在前台的人吼:“你怎么又偷我衣服,快点回病房去。你们两个,干什么的登过记了没有”
这种更年期大妈一向比较难缠,从某种意义让比警察还可怕,两人立刻开溜,后面那个胖大妈把那个病人提起来推回了病房。
晚饭的时候,驴哥问画家能不能联系上小周家属,得把医生的话带到,万一到期交不上费,被疗养院赶出来流落街头就太惨了。
“在里面的时候小周说过这些,他们父母都不在了,最后一次是亲戚帮着交的,但后来亲戚家也有事情,孩子上学大人生病。小周又是个小混混,想不到什么来钱的路子,就上街抢钱”
“要不我帮他交一年的”驴哥心里盘算上次雇主给的佣金还剩不少,交一年也不过1万左右的样子。
“你要帮先帮我吧,我想做点生意,倒腾点艺术品啥的,还指忘你救济呢”画家回答道。
驴哥没说什么,不过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联系不上小周家人的话,自己就先把钱垫上。他有这个想法,是因为驴哥的母亲也在这种疗养院中接受治疗,所以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晚后两人抢电脑玩了几盘游戏,折腾到了半夜。画家的肠胃已经适应了有油水的食物,终于不用每夜跑几次侧所,可以安心睡觉了。但房间里突然变得格外阴冷,关扇开了一会儿空调才好一些,两个人各自入睡,画家睡床,驴哥用防潮垫和睡袋打地铺。
凌晨时分,突然心脏一阵针扎般的疼痛,把画家硬生生唤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是瘫痪了一样,全身又软又麻不听使唤。但却明明已经醒过来了,一阵阵巨痛让他直冒冷,他想叫驴哥却根本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