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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屡屡中试,这不是运数使然,实则是才华惊艳,绝冠杭州。”

听到这番话,谢迁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在书案上,顿时勃然大怒,可是很快又冷静下来,他明知这小子是在激怒自己,自己绝不能上他的当,要淡定,要淡定。

这时又听徐谦道:“我这破题只怕会试也足够名列一甲了,将来封侯拜相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可惜,可惜”

谢迁压着怒火,听徐谦可惜什么。

徐谦道:“可惜我如此才华,却要和一群书呆子为伍,真是可笑我年纪轻轻就已经如此厉害,将来说不定要立下无数的丰功伟绩”

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一毫不差地落入谢迁的耳里。

谢迁终于忍不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吩咐一声:“来人,把那姓徐的书生叫来。”

外头候着的小厮听罢,连忙去请徐谦。

徐谦很快就到了,他脸色红润,想必在谢府待遇不低,日子过得挺惬意,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看到谢迁,行礼道:“晚生见过谢学士,谢学士请晚生来,又有什么吩咐”

谢迁板着脸道:“你方才的破题,不伦不类,在院试之中或许还能让人觉得耳目一新,可一旦遇到乡试、会试,那里才华惊艳者如过江之鲫,你这破题非但不会让考官生出新奇,反而会觉得你过于取巧。”

徐谦惊讶地道:“怎么,谢学士觉得不好吗”

“非但不好,简直就是乱七八糟,既是以奢则不孙为题,岂可用什么子云宁固,尚固乎来破,这样破题,就已经落了下乘。”

徐谦道:“谢学士既然觉得这样破题不好,莫非已经胸有成竹”

谢迁冷笑道:“老夫自然能破,你听好了,若是老夫破题,则会如此。”谢迁沉吟片刻,道出破题:“即失中者而权其轻重,圣人所不得已也。”

徐谦听罢,顿时惊讶地道:“如此破题,真是妙极。”

谢迁现出几分久违的得色,他性子本就争强好胜,虽然现在好不容易养了一些心性,可是现在看徐谦惊为天人,不免还是得意,道:“这是自然,你这井底之蛙以为粗通几分经义就可以过关斩将。考个秀才可以,可真正涉猎到了乡试、会试,就算不落榜,那也不过是三甲末名而已。”

徐谦恭恭敬敬地道:“谢学士这番话字字珠玑,发人肺腑,晚生拜服。”

谢迁挥挥手:“你下去吧,谨记戒骄戒躁。”

待徐谦走了,谢迁忍不住抚额叹道:“这小子老夫竟又上了他的当,他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亏得老夫还忍不住去教导他。不成,不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沉吟片刻,道:“谢俊。”

那谢家管事已经在外头候着了,连忙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谢迁道:“杭州是不能待了,立即收拾东西回余姚老家去。”

这管事谢俊连忙应了,下去吩咐仆役,收拾行囊、备好车马。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谢俊正要回去请老爷动身,不巧却是遇到了徐谦,谢俊不得不硬着头皮朝徐谦笑了笑,道:“徐公子怎么不去读书了”

徐谦呵呵一笑道:“早闻余姚是个好地方,你家老爷归心似箭,似乎有回乡的意思,余姚是才子之乡,学生慕名已久,这一次也想随你家老爷去余姚见见世面,谢管事谢管事你跑做什么,喂,我还没说完呢。”

谢俊确实是掉头就跑,急匆匆地赶到书房,哭丧着脸道:“老爷,那徐谦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和老爷一道回余姚。”

谢迁呆住了,旋即大怒,可是大怒之后却又不得不长叹口气。

余姚不比杭州,杭州的别院随这姓徐的怎么闹,反正没什么女眷,可是余姚不一样,那里多的是谢迁的亲族,天知道这小子去了那里会闹出什么来。

眼下的问题就在于,南京那边有许多门生故吏和老同僚们在看着他,杭州这边,府学生员的督导也已经在即,他谢迁难道要一世英名尽丧在这姓徐的臭小子这里

良久谢迁渭然长叹,道:“去,把那姓徐的小子请来说话吧。”

第五十六章:拜师

对徐谦这个人,谢迁不得不慎重对待了。他沉吟良久,一边等候徐谦,一面打着算盘。

这个人有才情是不错,又是忠良之后,若是好好雕琢,倒是能成一些气候。

只是此人年纪轻轻,表面上是张狂,以谢迁的见地,却是觉得在这张狂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可是随即想了想,又不禁哂然一笑,一个弱冠少年能有什么太深的心机莫非是自己老眼昏花不成

正在他思量的时候,徐谦又来了。

徐谦笑吟吟地给谢迁行礼,口里道:“晚生见过学士。”

“坐。”谢迁现在的脸色很严肃,换做是谁被一颗牛皮糖粘着,多半也笑不起来。

徐谦坐下,道:“谢学士不是要去余姚吗怎的还不动身倒是让学生好等。”

谢迁不禁吹着花白胡子瞪眼,道:“老夫什么时候说过去余姚叫你来,是要问明你一件事。”

徐谦很遗憾地叹息道:“可惜,可惜,晚生还想和谢学士去余姚见见世面。不知谢学士想问什么”

谢迁叹息道:“老夫致仕已有二十年,如今已到了不惑之年,苟延残喘,行将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