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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8(1 / 2)

又请瑞王将整座抱月楼买下供清宁王赏乐的壮举。其后还附了段对话,一者赞宽容大度,是千古难得一见的贤妻,一者隐晦道这实乃妒妇之举,欲盖弥彰。上面的插图将瑞王的神态勾画得极是传神,恰恰是当日的痛心疾首又有苦说不出的惨状。

笑了好久,忽听有个声音在耳边道:“看呢这么开心”

一回头,唇瓣恰好擦过那人脸旁

一惊,急忙跳起最近他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边,这种“意外”的“擦碰”已不知发生了多少次。

宇文玄逸依然一副若无其事之态,袍摆一撩坐在椅上,恰见了那盏茶,端起便喝。

窗外偷看的福禄寿喜不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过转而面露喜色谁喝都一样,只是王妃怕是要受点罪了。

他瞧了瞧苏锦翎那小身板,心里有些打鼓。

而这时,那小身板正卷起书册,一敲案边:“那是我的”

“好。”宇文玄逸将喝了一半的茶递到面前,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挑着笑意。

不禁脸颊微烫。

近来他总是对蓄意挑衅,也不知意欲何为长睫微颤,真的不知他“意欲何为”吗

然而下一刻,忽见他脸色一变,收回茶盏放在鼻下嗅了嗅,厉声道:“这茶是谁送进来的”

话音未落,眸光一挑,直看向窗外。

福禄寿喜急忙缩回了脑袋。

茶盏紧攥在手,水面浮着烛光细碎颤动。

苏锦翎的心也跟着揪紧。

常听之画说王府一向有人以各种手段行刺杀之事,莫非

“王爷”

急忙上前,却见他砸了杯子,反手攥住的腕,只一下,便将拎至胸前。

书册当即掉落在地,扑在水渍上。

他的眼底一片淡红,且那红色还在不断加深,好似火焰,一瞬不瞬的炙烤着。

他的唇色本就殷红,此刻更似涂了血,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妖冶魅惑之态,极诱惑,又极恐怖。颊上亦浮起绯色,冶艳非常。

此刻的他不再是往日的温润如玉,而像一朵花,一朵正在盛放的妖花。

那钳住腕子的手越来越紧,掌温陡升,蛇一般吐着诡异的信子,顺着的手臂窜遍全身。

有些害怕了,动了动腕子,却是挣脱不开。

他的呼吸愈发沉重,臂也跟着颤抖,甚至听到那自肌理间发出的轻响。

“王王爷”

这声音已抖得仿佛不是的了。

他闭了眼,神色痛苦。又转瞬睁开,再盯住,眼底一片赤红。

艰难的后退一步,掌紧紧扣住案角,然而钳住腕子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王爷,别忍着了,那是拈香一缕魂”

福禄寿喜露出半个脑袋对着房间里的人做口型,也不知王爷能不能听见。

这拈香一缕魂可是他好容易从药店张掌柜手里求到的,张掌柜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出了事千万不能抖出他来,这可是禁药

他怎会不知若是其他春药,他自是能轻轻松松的弄到手。然而若是普通的药,王爷八成一个善心,就拿解药给解了,非得用这拈香一缕魂,到时王爷再不忍,再正义凛然,也只得拿做解药,正好成其好事。

为了弥补王爷多年的隐忍,他特意配了玫瑰茶,可谓功效卓巨,怕是王爷要“辛苦”一夜了,不过也恰好弥补了数载的相思之苦。

然而偏偏中招的王爷,这会定是怕伤着王妃,强忍着不肯下手,可那哪是忍着的事呢,万一耽搁下去,可是人命关天

他正准备告诉苏锦翎这药性之烈,却见王爷敞袖一挥,身边的檀木桌椅顿时碎了一地。

巨响惊动了府中的人,已有脚步声往这边赶来。

这不是越帮越忙吗

他赶紧去拦,可是顾了这边顾不了那边。

正乱着,忽听人群一阵惊呼,然后便见个冰色的人影电一般的射向绮春阁。

糟了

其时,宇文玄逸挥袖震碎了檀木桌椅。

苏锦翎吓了一跳,不知他到底身中何毒,以致狂性大发。

巨响惊动了外面的人,纷纷赶至暖玉生香阁,却见了屋中诡异,轻易不敢迈进。

徐若溪自是也来了,穿着半透明的寝衣,里面的玫红肚兜透出妩媚的春色。

见此情景,不觉一声娇呼。

苏锦翎记不清是否看到宇文玄逸转了头,只是觉得好像有一股风倏地刮了过去。

等到清醒,发现宇文玄逸不见了,徐若溪也不见了,外面正发出一迭连声的惊呼,仿佛被成串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远处有关门声重重传来,震得脚下一颤,然后也不知是东西,乒乒乓乓的砸了一地,其间夹杂着徐若溪说不清是惊叫还是欢叫的声音,极是高昂,充满亢奋。

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却是被之画拦住,冲轻轻摇摇头,那神色

再伴着徐若溪极是欢悦的一句:“王爷,太棒了快点,再快点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都明白了。

整整一个晚上,清宁王府的人都是在这种尖锐的叫声中度过的,此等惊天动地直折腾到天亮方休。

清晨,鸟儿在枝头欢唱,牵来浅金的朝阳斜斜的铺在珊瑚长窗上,勾画几抹疏枝淡影。

下人们或扫院子或送茶饭,一律静悄悄的,生怕打扰了窗内的人,又担忧的望向不远处的绮春阁。

门窗紧闭,悄无声息。

暗自交换眼色,再无声走过。

苏锦翎仿佛睡着。

秋娥曾蹑手蹑脚的进来过一次,见不动不动,又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到了中午,似是再躺不得了,方起了身。

秋娥立刻就进来了,伺候梳洗,然而捋起袖子时,见腕上有一大圈淤青,其间泛红泛紫,煞是骇人,不觉当即惊叫出声。

那是昨晚他留下的,苏锦翎亦是刚刚发现,盯着瞅了会,忽然自言自语道:“真想把这颜色剜下去”

秋娥吓了一跳,转转眼珠,十分艰难的把福禄寿喜交代的话说了出来:“刚刚大夫来,说徐姑娘伤得很重”

“当”

王妃手中的碧玉梳子在妆台上断做两截。

急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却听王妃道:“大夫说,便治吧。稍后去库房看看有可用的药材补品,拣好的给送过去”

秋娥咬咬嘴唇,突然一跺脚:“都是福禄寿喜出的馊主意,若不是他”

“别说了,我想睡一会,待晚膳时再叫我吧”

秋娥动了动唇,只好退出去。

苏锦翎躺在床上,指尖拂过腕上淤痕,牵起丝丝缕缕的痛,那痛果真像丝一般一点点的渗入肌肤,深入心里,结成网,将心包在里面,再一根根的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