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在耳边不停的哭,哭得极其伤心
他记起了她因患病失去神志却不忘紧紧抓住他衣襟的手,记起她为他擦拭伤口时的泪光,记起她拿过他偷来的包子充满罪恶却不得不以此充饥的纠结,记起她被别的男人欺侮后跑回家中意图上吊自尽的决绝,记起他对她说“你是我的女人”时她的的震惊与感动,记起她捧着他送给她的蓝花裙子时的欣喜与羞怯,记起她端着热乎乎的汤圆向他走来之际的温馨那一刻,他忽然有了家的感觉记起她绣制大红嫁衣时的欣喜与期待,他亦不止一次的想象她穿上嫁衣的娇美,洞房之夜的心动记起她听到他要她入宫行刺宇文容昼时的不可置信与悲痛欲绝
“玉儿,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要你”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吗”她笑,神色凄绝:“无论如何,这辈子,我都再也不想见到你”
于是果真,再未相见。
可是今天,她却出现在眼前,苦苦的恳求他。
她的泪水这么晶莹,她的声音这么悲痛,她哭得他的心仿佛出现无数裂痕,每一道缝隙都渗着酸楚的水滴。那些水滴汇成汪洋,浸泡着他,让他沉沦,让他身不由己
“玉儿”
“求求你,救他”
他点点头,手神奇的划开大腿内侧的皮肉,自里面取出个蜡封的纸筒,递给她
熟悉的血腥气与渐渐明晰的痛楚忽的令他精神一凛,他惊恐的望向不知何时迫近的人影:“你对我动用了禁术”
他大怒:“你竟然对我动用禁术”
“容扬,相比于儿子们,我与你的血缘更为亲近”
的确,“移魂”禁术若是由血缘亲近者施用,只需勾起对方最深刻的回忆即可
“你”
可是纸筒的另一端已被宇文容昼牢牢的攥在手中。
“宇文容昼,你身为天子,竟然私自开启皇家禁术”
“别忘了,如今坐在这个位子的人是你”
“宇文容昼,你竟然又骗了我小人无耻之徒”段戾扬破口大骂。
“容扬,自始至终,我没有骗过你一字一句。你放手吧”
然而却有一股力猛的往回一抽,索性他早有准备,当即钳住纸筒,转瞬大惊:“容扬”
“哈哈你们都以为我功力尽失做梦我早就料到你们会合起伙来骗我,怎么样现在倒来看看谁更智高一筹”
至阳与至阴的功力骤然相撞,顿激得二人血脉奔腾。
大殿内仿佛有巨流涌动回旋,扯起长发衣袍,凌空狂舞。
“容扬,你疯了你走火入魔,又重伤在身,再勉力支撑下去会死的”
“你为什么不住手你已油尽灯枯,蛊虫蠢蠢欲动,会死得比我更惨,哈哈”
然而却只狂笑两声,便敛起凝神,恶狠狠的盯住宇文容昼,在功力撞击所爆出的刺目光亮中,唇角愈显狰狞。
巨流回旋中,高烛倒地,梁柱开裂,其上蟠龙崩开鳞角,碎落在地。那仿似悬在半空的宝座于渐次攀升的光明中渐渐暗下去,却发出咯咯笃笃的声响,好像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而殿顶也随即传来裂声
“也好,我们今天就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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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重温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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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玄苍和宇文玄逸听到殿中动静,急奔而入,见此情景,大吃一惊。
“别过来”宇文容昼见二人上前一步,顿急声喝道。
“哈哈,好啊,一起死,我还赚了两个哈哈”
二人内力一阳一阴,本就相克,却又调动所有体能拼死一战,导致围绕两人的气流如海啸翻滚奔腾,如飓风流转飞旋,看似绵软如丝绸舞动,然而此刻若有人轻易靠近,即会如被千把利刃同时搅割,顷刻尸骨无存。
大殿开始摇晃,无数泥瓦颜料的碎块伴着段戾扬的狂笑向他们砸来。
宇文玄逸眉心紧蹙,倏地睇向宇文玄苍
虽只是简短的一个对视,却瞬间明了彼此心意。
宇文玄逸收回目光,旋即凌空而起,如玉蝶飘摇,却瞬间化为一柄利剑,只画了一道弧,便光一般射向上空继而直插漩涡中心
飞速旋转的巨流忽然发生动荡,竟于密不透风之中现出几道狭窄的裂痕,却是转瞬即逝。
宇文玄苍眸底一缩,身形一动,瞬间自罅隙中没入
巨流滚滚,却不闻一丝声响,然而片刻后,忽的自其中爆出一声怒吼:“以多欺少,卑鄙”
旋转的丝绸旋即裂开几段,如云飞四散,转瞬消失,却有一股飞散的气流如飞旋的利刃般斜切过梁柱。
看似完好无损的梁柱忽的在切面错位滑落
整个大殿开始轰轰作响,摇摇欲坠
“哈哈”段戾扬狂笑:“既然你们这么想要这东西,我就成全你们”
话音未落,紧钳住纸筒的力忽的一松
宇文玄逸眼疾手快,率先收了力,而宇文容昼和宇文玄苍正齐心协力的攥住纸筒,结果一个不设防,齐齐向后弹去
宇文玄逸先接了宇文容昼,退了数步,却是赶不及去拉宇文玄苍。
宇文玄苍直飞出去,倒撞在墙上,猛的咳出一口血,手仍紧紧的攥住纸筒。
“哈哈”
段戾扬狂笑着,如卷起的风暴,直刮向门口,速度之快,令闻声赶来的侍卫只见了一道灰影
“快”
宇文容昼气若游丝,却依然望向宇文玄苍,目露期盼。
宇文玄苍不顾五脏炸裂般的疼痛,急忙拆了纸筒,飞快的展开册子
一页两页
宇文玄逸早已移到他身边,一瞬不瞬的盯住翻动的书页
二人的眸子几乎同时一亮,旋即一黯
晨光正试探着照进殿中,却在他们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宇文容昼费力的喘息着,见此情景,心下一沉,却仍抱着一丝希望执着的望住他们
裂声又起,烟尘飞泻。
赶来护驾的侍卫看着如山崩塌般的太极殿惊慌失措
“皇上”
“王爷”
段戾扬踉踉跄跄的奔走在一片空茫之中。
走火入魔几乎让他丧失所有功力,仅存的一点被他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连宇文玄苍都没有发现半分,可是刚刚那一战,他擅用功法的最高层秘诀催动所剩无几的内力,竟将其史无前例的提升到极限。
然而经此毁灭性的催动,真气彻底外泄,而他的生命
唇角纹路渐渐深下去,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纹路滴落。
我要离开,我要去个没人的地方,我要让你们认为我还的活着,永生永世不得安生
他努力睁开眼
仿佛有无尽的灰色渗入血雾,那血雾还在不断加重,竟形成乌云向他压过来。
他抹了一把脸。
灰色重现,转而又蒙上血雾。
他是要死了吗
他茫然四顾,只能辨出太阳正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