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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令既出,登时千箭齐发。

劲风扯得令旗猎猎作响,近千只火蛇吐着信子,迫不及待的朝谷峡中的猎物袭去。

“啊”

“呃”

羽箭穿入江淮士卒的喉咙,贯穿了他们的脑袋,刺透了他们的背心

经此突袭,行在前列的唐军士兵惨呼连连,纷纷倒地。

这一轮羽箭袭敌不备,瞬时射杀了五百余名江淮军。剩余的羽箭多射到了谷口里的枯木上,干柴遇烈火,火焰直是燃起三尺高。

漫天的羽箭从密林中射了出来,织成了一张紧凑细密的猎网,将猎物死死的罩在其中。

“啊”冲在前排的几十名江淮军突遭羽箭袭击,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坠马。

郑商伦弯弓搭箭,双眼微眯瞄准了那个身穿黑色披风的将领,他一定是这支援军的统帅,擒贼先擒王弓如满月,箭若流星,只听倏的一声,羽箭划破长空朝李括迅疾射去。

“将军小心”一名亲兵见一只羽箭朝李括射来,纵身一跃将自家主帅扑倒在地。

“砰”

“砰”

李括被亲兵推下了马背,接连翻滚了几周才停了下来。

“是叛军,谷内有埋伏”李晟大声呼喊着,挥动着令旗奋力让士兵朝自己身边聚拢。他们突破叛军在青狼谷的数道防线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睢阳。

也许是过于焦急,也许是对叛军的实力有些低估,这才在斥候哨探的工作上有了疏忽,一时酿成了大错。

“下马,都下马”眼见叛军一轮攒射,己方已死伤近百名兵勇,李括满眼通红,大声嘶吼着。“躲到战马身后,用马身做掩护”

这些都是江淮军的士卒,是他李括一手带出来的弟兄,而现在他们竟然因为自己的心急疏忽遭受了斯般灾难

众兵勇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六神无主,此刻听闻李括下令皆觉有理,纷纷翻下马背,躲在胯下坐骑身后。叛军却没有因为唐军的做法而改变策略,又一轮羽箭呼啸着朝江淮军压了过来。

只是这轮羽箭大多射在了战马身上,黝黑深邃的箭头射入马身,战马吃痛发出阵阵悲鸣,愤怒不安的尥着蹶子,从鼻孔中喷出一阵阵白气。

“拿出弓箭,回射回去”李括已经从愤怒和吃惊中回复了过来,补充道。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如果不把叛军的火力压制住,任由他们这样漫射,早晚这支军队都得变成筛子

如今他们已经处于劣势,

“拿出弓箭,射回去,都给老子射回去”王小春高声重复着命令,他们占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只要压制住了叛军的火力,绝对能反败为胜

江淮军中的将士都训练有素,经过最初的慌乱后都镇静了下来,纷纷掩身在马匹之后,将硬弓挽的满圆,狠狠的向谷口两侧的叛军回射去。

“秫秫”

“秫秫”

虽然唐军此时采用的是仰射,比较吃亏,但毕竟士兵的数量和质量都占据了明显的优势,一番攒射下来也是压制住了叛军的势头

s:坚持住啊,睢阳七郎马上就能来了

第四十六章 沧浪五

“呃”

“呃”

一时谷原两侧的叛军出现了伤亡,不少叛军士卒生生被贯穿了脑袋、喉咙死状十分恐怖。

“废物,没用的废物。不想让唐寇割了脑袋的就给老子射回去,拿出你们在床炕上搞婆娘的豪狠劲来。别他娘的都跟没有卵蛋的娘们一般。”郑商伦见唐人一轮攒射就扳回了优势,急的直跳脚,挥着马鞭厉声骂道。

一名奚族士兵大约只有十六岁,他左腿被唐军射中一箭,此刻痛的龇牙咧嘴,大口喘着粗气。唐军的箭矢淬有毒药,虽然这名奚族士兵没有当场毙命,此刻却感到阵阵针扎般的剧痛朝胸口漫去。他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借着微弱的火光从背囊中抽出角弓,朝对谷内的唐军细细的瞄着。

少年弯弓搭弦后却是再没有力气将手中羽箭射出,豆大的汗珠从面颊滑落,惨白色的面容犹如鬼色。

突然,一支黑色箭头的唐军破甲箭朝他的面门袭来,少年抖若筛糠,竟不知该俯身卧倒。他的瞳孔急剧放大,只觉一阵剧痛,他的世界便变为一片漆黑。少年仰面倒在地上,涓涓血流从左眼眼窝涌出,一支雕翎羽箭在他眼眶中随风而颤

“废物,看准了射,熄灭火把,熄灭火把。废物,一群废物”

郑商伦直是被这群胡兵气的不浅,难道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教他们

打这个火把向谷内射箭,不是告诉唐兵自己就在这吗

生生一个活靶子矗在这,唐人不射你射谁

他娘的,胡人都是一群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兽人,自己怎么领了这么一些人作战要是他领的是荥阳一代的子敌军,绝对不会给唐人射火靶的机会。

对死亡的恐惧终于使叛军士兵本能的熄灭了火把,只是他们大多是些没有经验的新兵,若是正常情况还好,现在已经抖若筛糠,射出的羽箭如何会有准度和力道

零零散散、杂乱无章的骨箭射到密林前已是去了大半力道,不是射到灌木上滑了下来,就是直接射偏,弯到了草窝窝里头。

“嘶”

“刺啦”

在李括命令下,唐军同样引燃了火折子,开始对叛军进行全面反击。

一支,两支

越来越多的火箭射到了谷口两侧的枯木上,狭窄的山谷原侧上立时砌成了一道火墙。枯木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怪响,听来直叫人毛骨悚然。

“刺啦”一支火箭射到了距离郑商伦五步外的一堆枯木上,燃起了丈高火苗。

“不要慌乱,不要慌乱。举盾,结阵,结阵不要慌乱”郑商伦拔出腰间弯刀,不停挥舞着试图让慌乱的队伍镇静下来。

“倏”一只羽箭射到了一名叛军士兵的肩上,立时撕开了他的肌肉,钻入了他的骨缝儿。

“啊”那叛军士兵吃痛之下,一路怪跳,拼命拽着箭柄,试图将这个该死的飞矢拔将出来。可是还没等他运足力气,火焰便从他的左肩漫到右肩,从右肩引到背心,不多会儿的工夫便燃尽全身

“啊啊,救救我,谁救救我”他这时已浑身是火,摔倒在地上拼命打着滚,企图以此扑灭大火。可是已经太晚了,火焰迅速吞噬着他的生命,不出几十秒他便停止了挣扎。片刻前还活蹦乱跳的叛军士兵,此时已完全认不出人形,化作一堆冒着焦烟的黑炭。

尸焦味混杂着毒烟,随南风一路飘散,在百步外都叫人睁不开眼睛

“厄”一个近前的突厥新兵见到如此惨状,一时作呕吐了出来。他强自撑起软倒在地的身子连滚带爬的向后方逃去,但没跑几步便觉脖颈一凉,前身重重的跌倒下去。

“结阵,结阵临阵脱逃者按叛国罪论处,定斩不赦”郑商伦大怒之下挥刀砍下了一名同罗逃兵的脑袋,一边提着砍下的人头,一边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