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真准备试试我搏克的功夫啊”
“什么搏克”
“就是我们蒙古语里摔跤的意思。皇上平常不也看侍卫们打布库一样儿的。”
冰儿在武艺上是很好胜的性子,兼着除却木兰围场那次不成功的表现之外,还从来没有见过英祥的功夫,心里并没有多高看他,突然发力去攻他的腋下,希冀着把他的手挪开。没想到英祥反应并不比她慢,胳膊一缠,把她的力道散开,笑道:“看来不给你三分颜色,还真不知染坊是谁家开的”拿出了蒙古摔跤中最擅长的近身功夫,轻飘飘几下,制得冰儿手脚不能动弹。
冰儿边笑边喘气:“好了好了,别闹了”
“服输不服输呢”
“我从来没有服输过”得了个间隙又想反攻。
英祥笑道:“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今儿制不住你是不行了。”几下子抓住冰儿的双腕,抽出右手在她胁下挠痒痒,挠得她咯咯笑个不停,问:“服不服”
痛可忍痒不可忍,冰儿自小儿很少被挠痒痒,笑得在英祥怀里扭来扭去,终于熬不住了,边忍着笑边求饶道:“服了服了你你快停下”
挠痒停下了,那手并没有停下,从胁下转战到背上、腰肢、胯骨、腿侧上上下下,求索无度,声音压得极低,缠绵在耳边:“坏心眼的小东西,最不足信刚才扭什么,惹出祸来只有你自己担着”
冰儿觉着自己被他推送着直往后退,浑身热乎乎的愈感无力,膝弯碰到什么柔中带刚的东西,知道是床铺了,因着到了晚上,碧罗的帐子已经放下了,英祥的手上已经有些急,马马虎虎撩开来,却拂在冰儿脸颊上:外头一层滑软如水,里头的轻纱却挠得人肌肤发痒。“我还没卸妆”
“我来伺候你”边说边已经欺身吻了上来,手在冰儿头上摸索着,把挽发的簪钗取了下来,乌鸦鸦的头发落下来半边,玉扁方少了钗子的固定,被浓密的一头青丝坠得斜欹着,一朵未及拔下的小巧珠花被几缕发丝牵着,像步摇似的在耳边打秋千儿。冰儿转身去抚鬓:“你瞧你干的好事”
英祥伸手阻止她,在她耳边说:“云鬓斜簪,宝髻松挽,才最是惹怜别动它。”
冰儿没奈何,伸手摘下耳环放在枕边,这一动作间,那边已经开始解她的扣子,动作果然比新婚之夜娴熟得多了,从领口到腋下,再到腰侧,手指一捻,衣襟便开。解脱束缚直到里头着的水绿色裹肚,英祥伸手在清亮如水的缎子上爱抚了几下,轻声在冰儿耳边道:“古书说女必二十而后嫁,如今果然还在长”
冰儿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啐道:“哪里听到这些没正经的话来”掩了衣襟不让他看。那边涎着脸说:“别掩着,你的皮肤白皙,穿水绿色再美不过了,让我好好瞧瞧”冰儿觉着他手心发烫,身体也渐渐暖上来,湿湿的吻带着他身上惯有的沉水黄熟的幽静香气,自己浑身有些燥热,冰儿喘着气抓住他的手:“别闹”
“谁闹来”
冰儿亮汪汪的眼睛瞧着英祥:“还自诩什么名士。名士都是这个样子的”
英祥笑道:“连那些老道学都在日记里记录和山荆敦伦一次,名士不是老儒,以风流放诞为尚,自然更不拘这些小节。怎么,你打算和我谈谈程朱倒要请教,程朱几位的子嗣们,是怎么生出来的”
答不上来,只好任他轻薄,脖子根到胸口一片绯红。他自然早就按捺不住了,如高唐巫山的楚襄王,在云梦泽中朝云行雨。
半日完事后两人慵慵并肩躺着,英祥抚着冰儿滑不留手的肌肤,还忍不住要转文:“可谓是若浮海而望碣石,巨石溺溺之瀺灂兮,沫潼潼而高厉,水澹澹而盘纡兮,洪波淫淫之溶氵裔,奔扬踊而相击兮,云兴声之霈霈”
冰儿问:“什么”
英祥眨眨眼说:“水乳交融的场境”
冰儿脸一烫:“呸杀千刀”
吃了一骂,英祥反而高兴得很的样子,在她热烘烘的耳边低声说:“我们生个孩子吧。”冰儿一愣,却不知道怎么驳他的回,英祥以为她害羞,笑道:“这有什么不都是这么着的不过想着怀胎十月都不能碰,也是可惜了的”
这一语惹得更要挨一声骂:“黑心贼我就是你们爷们儿的一件玩意儿么”想一想冰儿又掉了脸子说:“我知道了,你必然是又瞧上别人了。要是我有了,你好纳个美妾,是不是”
英祥喷的一笑:“醋坛子吧还不知孩子在哪里,都美妾了我就是纳妾,也不过场面上的事儿,谁舍得你呢再说,你将来不表表贤惠”
冰儿皱皱鼻子道:“表什么贤惠你们这起子纨绔就是贪心不足的。你仔细,我可不是省油的灯,想让我为了面子主动给你娶妾,美得你”
英祥笑道:“明白我一辈子就守着你一个,好不好只要你不怕被说。”
好好一次恩爱敦伦,却因着英祥不以为意的笑语弄得冷冷的难以收场,等英祥发现冰儿生气了,再怎么哄都难哄得回来了。“睡吧。”冰儿翻身背对他之前,最后冷冷说了这么一句。
早晨,英祥还得进园子里侍奉,刚过四更就得爬起来,外头也点了灯烛,英祥在冰儿颊边和肩头各亲了一口,见她眼睫微微一扇,又自制着不动,知道她已经醒了,但心里还不高兴,所以装睡不愿搭理。英祥心里暗叹一声,碍着时间不等人,没法用水磨工夫慢慢开解她,只好自己先离开了。
伺候完乾隆听政,接着是各部大臣叫起和四品以上地方官的引见。忙碌了一个上午,英祥觉察乾隆的神色不怡,直到下午用过晚膳,如例叫了傅恒晚面,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乾隆对英祥道:“这里需人伺候,你去朕里间的桌子上拿最上面一本折子过来,然后不要离开,正好也听一听吧。”
英祥拿来折子,躬身摆在乾隆面前,自己跪在傅恒旁边的跪垫上。乾隆展开折子,又看了一遍,方冷笑道:“阿睦尔撒纳封了双亲王尚且不足意,真真是心比天高啊”把折子掷到傅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