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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府上见了秋雨一面,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整个人还是病恹恹的,原先生动的眉眼变的死气沉沉,将桑田来了勉强扯出个笑。

有丫鬟拿出个靠垫给她倚着,她才勉强坐了起来,拉过桑田的手问她,“听李大哥说,你和大伯一家要搬走了”

虽是晚春初夏,她的手却比那冬天的井水还要冰,桑田反手握住她的手,“秋雨,真的打算要嫁给李管家了”

让纪桑田感到安慰的是事便是在秋雨养伤期间竟然和李忠生出了情义。本来她还担心秋雨和秋香今后会无依无靠,如今这般也算放心了。

只有提到李忠,秋雨才算露出个真心的笑容,“承蒙李大哥不嫌弃,愿意娶我为妻,我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你也知道,我娘出了那种事,众人恐怕见我避之不及,能嫁人、还是我心中属意的人就不错了,上天也算待我不薄。”

桑田面对秋雨时也有一些尴尬,肖氏是她告发的,间接也是害了秋雨。秋雨似乎看中她心中所想,安慰她道,“本来我是该恨你,可你救了我一命,我不应该恨你。更何况,我娘做了那么多错事,即使她不杀我,我说不定也会去告发她的。只是,秋香还一时想不开,她年纪尚小,和我娘一向亲厚,对我娘更是只有爱、没有恨,接受不了也是意料之中。我和李大哥商量过了,我们打算带秋香离开碧溪村,到京城去。而我爹和祖母李大哥会留下人手照料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思来想去改了一下赵括和肖氏的结局

、诛心,七年,逼婚

桑田又和秋雨说了会儿话,顾念她身子弱,怕她太累便嘱咐她早日睡下。

桑田见她合上眼睛,起身离开,走至门处时身后又传来秋雨的声音。

“桑田”秋雨叫住她,“我们以后还会见面么”

桑田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是很难回答呢一个北上、一个南下,距离只怕是越来越远,哪还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呢。

“桑田,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我害怕”秋雨语气中有一丝隐隐的无助,纵是李忠待她好,可她终归是没有可以依靠的娘家,这下子又要远嫁,心里惴惴不安。桑田虽然和她并无血缘关系,可她没端的和她生出一种亲近感来,竟有些希望桑田和她一起到京城相依为伴,“桑田,你喜欢小谢公子的是么他不就是京城的人,你和我一起去,也许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不是,我不喜欢他”桑田打断秋雨的话,看她眼中闪过一瞬的失望,又挤出个笑,“不过,话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兴许有朝一日我还真的会去京城投奔你呢。李管家是个好人,肯定会对你好的,再说了,不还有秋香陪你么,没什么好怕的。”

李忠站在廊下,将秋雨和桑田的对话听了个大概。桑田出来的急,他也没得及躲避,只得笑道,“姐妹俩体己话说完了”

桑田知道他在偷听,也不和他计较,和他步出秋雨的院子。这一路她心不在焉,直到走到影壁前才鼓起勇气问他,“李大哥,这两天京城没有来信儿”

李忠不答,桑田忍不住又道,“你真的将我给谢元修的信送出去了么”

她还记得临别时,他曾经说过待他在京城安顿好就会回来上门提亲,她也记得他说过他一到京城就会给他送个信、保准让她惊喜

可事实呢他潇潇洒洒的走了,再也没有传回来他的消息。

李忠缓缓地点点头,桑田就什么都明白了。她虽和李忠交往不深,可是李忠这人她还是信得过的,他秉承了温家一贯的行事作风,虽然出手狠辣,但一定是堂堂正正的,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他既然说信送到了,那便肯定是送到了。

古代负心汉的故事那么多,她却从没想到会成为这类故事的女主角。想想也是,温良玉那样比她好看比她有钱的人他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真心喜欢她呢枉她垂死挣扎,还托李管家给谢元修带个信,指望谢元修能给她什么回应,看来她真是太天真了。

一朝梦醒,人走了,什么也该结束了。

“纪姑娘,温氏的生意遍及全国各地,令尊令堂若是不怕操劳,大可以为温家做事。虽不能保证大富大贵,可衣食无忧也是没问题的。”李忠好心的给桑田指了一条明路,桑田感激的对他笑笑,“多谢这段时日李管家对我的照顾,我姐姐和我妹妹就交给你了。我爹娘既然决定迁居,必定是找好了出路,我们和温家非亲非故,也不能总是寄存温家。温家对我们纪家的恩情我记在心中,就像您说的,有恩必还,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为温家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此去经年,又是个花好月圆夜。

宋玉挺着个大肚子送完了铺子里的最后一波客人,纪声言恰好从王家酒铺那里提了两罐好酒,看见自己的妻子站在铺子门口忙快走两步上去扶着,略带责备的说道,“阿玉,你怎么不好好歇息着你现在已经七个月了,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说着,四处望望,“桑田呢怎么又没影了”

宋玉将手按在纪声言胳膊上,笑道,“桑田说玉门斋那新到了一批砚材,她打算亲自去看看,要是材质不错咱们铺子也进一批。”

纪声言皱眉,“这丫头,大中秋节也不安生待着,成日瞎跑,留你一个人在铺子里怎么行”说着,又感叹了一句,“这丫头,真是赚钱赚魔障了”

七年前,纪声言一家来到楚州投奔宋玉的远房表哥宋午。宋午在一家绸缎庄子里做账房先生,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他只有一妻一女,家中人口倒是简单,再加上为人乐善好施,倒是十分热情地接纳了纪声言一家。

纪声言一家起初寄居在宋午家,宋午又介绍纪声言到一家闻名的古玩店做活儿,纪声言的手艺精妙,很快便得到了古玩店老板的器重,在楚州也算混的小有名气。不到五年时间,楚州已经无人不知纪师傅的手有多巧了。

这些年,纪声言凭着一双巧手也积攒了不少积蓄,在楚州买了个老宅子,这老宅子前面是个两开的小铺,后面是个小院,还有四五间屋子,地方虽不大,但是人也能住下,总算摆脱了寄人篱下的命运。

一年前,纪声言离开了古玩店,这才把自家前面那个小铺子风风火火的开了起来,专门经营文房生意。由于成本有限,经营规模和种类自然也是小型单调,赚的还没有原来多,但自己做买卖好歹自由些。

当初离开碧溪村是逼不得已,可不知道是不是风水原因,离开了碧溪村来到这楚州安家落户,这日子过得越来越舒心了。没有刻薄的亲戚扰宋玉烦心,日子也过得风风火火,宋玉这多年不见动静的肚子竟然有了身孕。

没能给纪声言生个儿子一直是宋玉这么多年来的心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信儿,宋玉自己也宝贝的不得了。而纪声言也有心结,不过不是因为儿子,却是因为女儿。

这心结在他心里种了七年,虽然七年都过去了,可是有些事情纪声言还是不能释怀。他面上不再提,可是待纪桑田的态度却有了天壤之别,就连看纪桑田的眼神却常常透出一种怪异,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闺女恶毒,常常让他产生了一种“这不是我亲闺女”的恍惚。他希望再有一个孩子,也许那样他就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那么难受了。所以宋玉这一胎他格外小心,只盼着这个孩子早日生下来,男孩女孩都好。

两个人说着话就进了屋,宋玉劝纪声言,“你别挑桑田的不是,她四处打点抛头露面也够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