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刚才这个梦确实几乎崩溃,我就把它接管了过来,现在没我的批准,你想醒都醒不了”
谢灵运哈哈大笑,哒的打了一个响指,整个梦境世界骤然为之一变,从山林小院变成了山间亭台,乃是蓬莱山山中的风雅亭。
看着优美之至、鸟语花香的山景,毫无雕琢的玉石亭子,还有山外那一片飘渺云海,王神爱眸光闪烁,自己刚刚没有任何换梦的神念,也意识不到识神的烦扰,所以他是真的
“怎么会,怎么会”心扉好似被重重一捶,她的身心犹如化为清风,飘上了云端,不然又怎么会有这种欢愉喜悦到了极点的感觉
双眸的清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什么都没有多说,猛地一下又扑到他身上,螓首紧紧的埋贴,双手紧紧的箍抱
“我好想你”
“我也是。”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了好一阵,神光互相交织,感受着彼此的相思爱恋,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种感觉非常的美妙,以至于明明抱着的是一具天香国色的娇躯,谢灵运半点欲念都没有生起,只愿与她手执着手,心靠着心,一起飘洒在云海之中
此念一起,两人就从山亭之中突然消失,再出现在了山外的仙雾里,他看看她微讶的样子,笑道:“现在别说为你捞月亮,为你造月亮都行”
他哒哒的几声响指,天空之上就出现了十个月亮,从新月到半月,又从半月到圆月,什么月相都有,一字排开在云端,白昼的天色,不见太阳,却皎洁如夜。
“好美,可惜是梦”王神爱有些痴醉,话声一落,又反驳自己:“是梦又如何,情是真的就行了,美的也是情啊。”她看看他,笑容灿烂。
在梦中,她可以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没有现实的压抑吗谢灵运悄然下了一个决心,道:“现在只有情是真,若有一天我能创造天地世界,那么这个梦也会成真。”
“好。”王神爱微微点头,虽然只盼着这个梦可以长久点,但毕竟会想起那些烦忧,为他而担心,问道:“谢忠知道你进了我的梦境吗”
她其实也有着巨大期盼的,希望他可以说“知道啊,忠叔同意了,他说这样并没有暴露我身份的危险,所以我们以后每天都可以以这种方式相见”
“当然不知道,嘿嘿我骗倒了他,才得以进来的。”谢灵运颇为自得的笑道,当下把事情的缘由说个清楚,说到最后眉头已经皱起:“我不能待得太久,那样会引起忠叔的怀疑,再待一会我也该走了”
“嗯。”王神爱的清声细不可闻,她的眸光黯了几分,问道:“过上几天还能这样来吗”
“应该可以的,到时候以东岳大帝给你的答复之类为理由。”谢灵运抚抚她的青丝,满心的爱怜,就算入梦不行,他也要想到别的办法和她相见。
听他这么说,王神爱的神色又活泼起来,她只要一个承诺、一份期待就好
当下抑下了依恋,她柔声道:“正事要紧,你把那道灵符幻化出来让我看看。”
“神爱你真好。”谢灵运心念一动,他和她已经回到了山亭里,尽管身处于梦境,说正事时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安心心念又一动,他手上立时出现了一道黄符,这是从神池取出的记忆,笔迹与真灵符没有丝毫的分别。
“这是”王神爱接过只看了一眼,娥眉就高高抬起,十分惊讶,怒气流转,“是张米贼的笔迹我以前见过他亲手绘制的其它灵符,是为太子治病驱邪用的虽然他在这一张符上刻意换了笔法,但我看得出来,就是他。”
谢灵运闻言,亦是怒从心起,直冲发冠,果然是龙虎宗为了确保在群英会夺冠,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阴险手段,有其子必有其父
“阿客,你切不要冲动”王神爱舍了惊怒,柔情劝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照你所说,只有那一纸灵符,并不能坐实张米贼的罪行。据我所知,龙虎宗给百姓权贵开的灵符都用的这个印章,不难找到一张,只要照葫芦画瓢的雕上一个,莫说印痕,印章也能盖出来的”
“如果朝天宫说龙虎宗行凶刺杀,龙虎宗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甚至反咬一口,说是朝天宫伪造灵符、贼喊捉贼,那么有理都说不清的,到时候困扰的只会是朝天宫。”
谢灵运沉沉的点头,道:“言之有理,玉芝师姑也是这么说,说不定那正是龙虎宗真正的意图,因为师姑她还是灵鬼派的掌教,而灵鬼派最善长勾魂夺舍、操纵傀儡之法这条线索只能让我们自己心里有数罢了,可恨啊。”
“要不你明天带上大家、带上百姓来我这里,公然的请我帮助看符认贼,再由我之口道出真相,我这个太子妃身份,总有几分份量的。”
王神爱认真的说,说到最后已是恳切,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捉贼办法。
“怎么行”谢灵运顿时大急,不假思索的就否定了,“那样你定然得马上回京去的,不行。”
“我想帮你做点事”王神爱浅露婉笑,却是已经打定主意。
第四百二十四章 捉贼
从王神爱的梦境中出来,她的神光光柱已悄然消失,谢灵运望着那座楼阁第三层的一处窗户,心头很沉重,被一份深厚绵绵的情意压着,快要喘不过气来。
最后他都拗不过她,她说“反正迟早都要回去京城的”、“也许不会那么严重呢”、“你不来,我就说听闻了此事,亲自去朝天宫拜访。”他劝说不下,心底似乎也存了几分侥幸,以及那想要个公道的意欲,让他最后点头答应。
但现在他感觉愧疚,因为自己的年少鲁莽,造成了如今的困局,他伤害了这个女子太多,她想帮他做点事,他却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依嘎”一声远远传来,楼阁的雕花木窗打开了,探出了一张仙子脸容,她看着了无形迹的夜空,展颜而笑,不是对云、不是对月,只对一个人笑。
“神爱”谢灵运生起一股飞过去凝化显灵的冲动,然而这个时候,忠叔骤然凝聚现身,真的骇了两人一跳,那边王神爱连忙回首而走,谢灵运急想着应对的说辞
“薛土地,出了什么事么,何以这么久你入了太子妃的梦境足有半个时辰。”忠叔的老脸又有冷意,已有几分疑心。
谢灵运又以粗沉的话声答道:“许是当朝太子妃久无人陪,竟向吾诉说了诸多事情,又哀吾替为向冶城山谢灵运传话,久久不给吾答复,吾愤而欲走,她才罢休。”
“是么”忠叔仍然有着疑惑,太子妃生性恬静,会那样么又问道:“那太子妃给了你什么答复吗”